聂初回到冷家别院的时候,冷家的人一个没在。
这倒也在他意料之内,冷烈的失踪都快把他们急坏了。
好不容易够了24小时肯定迫不及待的往警局去跑。
思绪间,聂初径直去了冷厉的房间,准备拿银行卡。
突然停下脚步,微微眯起眼眸。
之前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是很对劲,现在想想不就是这里么。
冷烈出事了,绑匪不应该打电话给他冷少杰夫妇吗?
为什么打到了自己这个姐夫这里。
而且冷烈明知道自己与他关系不好。
几分钟后。
聂初拿着银行卡离开了冷家别院。
开车时,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后视镜。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他从银行提着一袋子现金走了出来,开车去往海口仓库。
海口仓库的位置比较偏僻,其中经过很长一段冷清的农区马路。
往往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一辆来车的影子。
但是明明都过了这么多的岔道,身后却一直都有一辆黑色的奥迪跟着。
空旷的路道上,聂初开始猛打方向盘停下了车子。
黑色的奥迪也被他别停。
他下车后冷着脸走了过去,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把注意打在了自己身上。
奥迪车上的人明显有鬼,这么被别车也没下来的意思。
咚咚咚。
聂初毫不客气的敲着车窗,“兄弟,下来说话!”
“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车内只有一个人,戴了一副的太阳眼镜,欲盖弥彰。
如此拙劣的伪装,聂初一下子就看穿了,一脸冷意成了错愕:“冰,冰蓝语?”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一听自己的身份暴露,冰蓝语很不开心的摘下了眼镜,狡辩道:“什么叫做跟着你?”
“这条路是你家的,只准你开,不准我开?”
聂初无奈的摇头。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执拗的警察。
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凭感觉给自己打上坏人的标签后,就一直锲而不舍的调查自己。
或许她是个好警察吧。
但他就头疼了。
绑匪明确交代过不能报警,要是被冰蓝语跟到海口仓库,冷烈估计就凉了差不多了。
冰蓝语知道自己狡辩的理由没有丝毫可信度,一时也懒得遮掩,直言道:
“我调查过华乐街的案子,白毛是死者的小弟,而他曾经和你有过节。”
“这案子,你怎么都脱不掉关系。”
“说,华乐街的案件是不是你干的?”
“上班时间你就从极美大厦开车出来了,还去银行取过钱,你是不是要畏罪潜逃?”
聂初:“……”
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你怎么不去写本书呢?
认真想了一下,他打开了冰蓝雨的车门,把她拉上了自己的车。
冰蓝语自然是要反抗的,刚要出手就听到他的话语:“我家里的人被绑架了。”
几分钟后。
聂初继续开着车,冰蓝语坐在他副驾驶座,俏脸狐疑。
“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现在开车去海口仓库是为了赎人?”
聂初没给她好脸色,“要是冰警官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回去,不过不要再跟踪我好吗?”
“不然我小舅子出了事,也有你的责任。”
冰蓝语抓紧了安全带,撇了撇嘴:“既然有案件发生,我自然要去。”
聂初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他这么难得的实话实说不是良心发现了,而是这冰蓝语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海口仓库那里显然不是交赎金换个人这么简单,把她忽悠过来也算有个帮手。
很快,冰蓝语的神情就不对劲了,不善道:“你要去哪里?”
“这不是去海口仓库的路!”
聂初淡淡道:“绕个路,我还有一个朋友。”
……
中午十一点。
海口仓库。
因为时节关系,海口企业正处于休业的阶段,所以仓库附近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看守。
绑匪给了具体的位置,聂初把车停在五号仓库前。
他一个人下了车,提着钱袋走进仓库。
刚进门,门后就有人用刀顶在了他的背后。
“别动。”
聂初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举起了钱袋:“你们要的钱我已经带来了,我小舅子呢?”
身手的人言语中有一丝紧张,但是强行镇定道:
“往前走。”
聂初老实照做,一直往前,很快就到了仓库深处。
黑暗的角落。
冷烈被绑得像个即将开卖的螃蟹,神情绝望。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绑匪,穿着背心,人高马大的,一身腱子肉。
注意到聂初被人押着走了过阿来,冷烈的面色才算有了一分神彩:“姐夫,你总算来了。”
聂初看着他翻了白眼,老实道:“我是真不想来。”
说着,他把钱给递给了身边的绑匪,“钱给你,我是不是可以带他走了?”
绑匪下意识的去接钱袋,可不小心把手中的匕首弄掉到了,还偏偏掉到聂初跟前。
一时,氛围几乎凝滞。
抱着钱袋的绑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匕首。
只有冷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着聂初弯腰捡起匕首。
只要姐夫把这个绑匪也挟持了,说不定不但他有救,没准连大出血的三十万都能省。
“黑子!”
他身边的青年大汉也震惊了,下意识就想冲出去与聂初搏斗。
可人还没动作就后者已经捡起了匕首,并且重新递给了名叫黑子的绑匪。
“给你。”
一时,氛围从凝滞变得古怪。
黑子接过了匕首,还不忘说声谢谢。
冷烈看得瞪眼,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他么怎么还把刀还给人家了?
多好的机会啊!
大汉绑匪也愣住了,眨巴着眼,有些难以理解。
什么情况?
一路走来,聂初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打量这个仓库。
并没有再藏其他的人。
虽然没什么状况,但他也确定眼前的两个绑匪说是地痞还过得去。
若是绑架人要赎金什么的,恐怕没那胆子。
黑子就不用说了,哪怕看起来勇猛一些的大汉,身子都是在抖的,显得十分的紧张。
聂初玩味的试探开口:
“既然我已经来了,也先不管放不放我小舅子,你们背后的人是不是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