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钟建国和柳阳分别开着自己的车,来到珍珠市一中。
这时是学生的晨读时间,柳阳的小面包车还没开进学校,校园内朗朗的读书声,就已经传到车内三人的耳朵中。
柳阳边开车,边感叹道:“好多年都没有听过这种声音了,真是怀念啊!”
“你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戚悦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从车窗看向外面的学校围墙。
昨天坐在警车中,只顾着想钟以良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好好看过这所学校,现在看到学校的样子,便发现这所学校的建筑很特别,似乎已近有些年头了。
“呃。没有。”
柳阳被戚悦那么一问,顿时气势就弱了下来。
“他啊!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怎么可能在这里读过。”周旺财凉凉的讽刺了一句,也转头看向车窗外。
要说怀念,周旺财才是最怀念的那个,因为他在这里,第一次尝试布置大型的锁魂阵,失败了不下百次,才有后来学校的顺利建成。
在学校建成之后,阵法的维护就交给了特别行动组,周旺财也没有再到这里来看看,今天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学校的全貌。
“咦?钟哥他们停下来了,被拦住了吗?”
柳阳见钟建国的车停下,也跟着小心翼翼的停车,摇下车窗,把头探出去看。
“他们好像在跟门卫交涉,我们等等吧。”柳阳把头收回来,对戚悦和周旺财说道。
戚悦点点头,指着远处的一坐山问道:“那边那座山,就是阵眼的所在地?”
周旺财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辨认了一下山型,然后说道:“如果特别行动组没有修改阵眼的位置,现在就应该还在那里。不过我觉得改动阵眼的可能性很低,因为阵眼一动,阵法肯定要重新布置,没有特殊的情况,行动组不会做这种费力气的事。”
阵法就在整个学校的下方,那座山则是最内部的位置,并不在阵法中心。
当初周旺财他们那帮人,布置这个大型的锁魂阵,是经过多次失败之后才成功的,证明布置这个阵法的不容易,行动组又怎么可能随意改动呢。
周旺财见戚悦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座山,也想起从前那件遗憾的事情。
阵眼的位置阴气最重,修为在心动期以下的人,连十分钟都支持不了,所以张栋梁为了大家的安全,都不敢让人靠近。
但是不靠近怎么设置阵眼?
后来行动组里有个炼器比较好的人,炼制了几件能够储蓄阳气的法器,让大家佩戴在身上,才将阵眼布置好。
周旺财同样是喜欢制作法器的人,发现了炼器师,当然就像要结交。
不过当时大家都在赶时间,一个百鬼冢的锁魂阵布置好,就要转移下一个百鬼冢,周旺财都没来得及认识那个练器师。
“动了!”柳阳见钟建国的车子从大门开进去,马上发动面包车跟上。
此时,下早读课的铃声“铃铃铃”的响起,三五成群的学生,从班级出来,往饭堂、宿舍的方向走去。
柳阳他们的两辆车子从人流中经过,然后停到了停车场的空位上。
一下车,戚悦就看到沈华元、马英尔,跟在一个头发发白的男人身后,向他们这边走来。
戚悦便猜测那个男人,应该是学校地位较高的领导。
经过一番介绍之后,果然不出戚悦所料,这个头发发白的男人,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名字叫做郭海浩。
郭海浩告诉大家,昨天他在别市参加学术交流会,没能第一时间赶回学校处理钟以良的事情,就委托马英尔做代表,接待钟建国。
虽然大家都不明白,校长有事不能出现,为什么不让副校长出来做代表,不过既然人家都那么解释了,马英尔这个政教处主任所说的话,貌似也能得到郭校长承认的样子,所以也不打算去问。
于是众人跟着郭海浩到校长室去,开始讨论责任的问题。
可是钟建国他们的目的,原本就不是过来追究责任的,这一番讨论,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出结果。
郭海浩也发觉钟建国夫妇心不在焉,于是就提议道:“我知道你们刚失去儿子,现在肯定很伤心,所以也没有心情谈论责任的问题。要不这样,大家先缓一缓,等你们的心情调整过来了,我们再约时间。你们觉得怎样?”
钟建国悄悄地看了戚悦一眼,戚悦不着痕迹的的点了一下头,钟建国便知道计划可以开始了。
昨晚戚悦他们就讨论过,今天用拜祭钟以良的事情,进入A栋宿舍楼,探查囚灵阵的位置。
但是他们过来的时间不凑巧,学生刚下早读课,在校园内活动的人不少,要是在这种时候提出去宿舍拜祭,校长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而现在不同,在刚刚交谈的过程中,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就已经响了,学生应该都已经回到教室,这个时候跟校长提出要求,应该会比较容易一些。
“郭校长,我们不想追究什么责任,就想到以良坠楼的地方,给以良烧一下纸,拜祭一下他,您能给我们行个方便吗?”钟建国问道。
“拜祭?”郭海浩一脸诧异,明显是没想到钟建国会这么要求。
“这怎么行!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能搞这种封建迷信。你们也要顾及一下别的学生,在宿舍楼烧纸,危险是一方面,吓到别的学生,这个责任是很大的。”
还没等校长做决定,马英尔就立刻站起来反对,戚悦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不全是在为学生考虑的样子。
郭海浩听到马英尔的话,连连点头,说:“马主任句句在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实你们想要给钟以良拜祭,并不一定要在宿舍那边,在家里也是一样的嘛。”
郭海浩试图打消钟建国的念头,但是钟建国的本意也不是拜祭,怎么可能被三两句就打发了。
“郭校长,我们对以良的去世,真的无法释怀,不到他坠楼的地方去看看,我们夫妇都寝食难安啊!”
钟建国表达了自己的坚持,李美杏也一边抹眼泪,一边开口道:“对啊,昨晚我们就梦到了以良。他说自己待在下面,好冷好寂寞,还问我们为什么不去看他。我们真的很不安。”
郭海浩见李美杏哭了起来,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觉得李美杏的梦境很荒谬,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导致的,但是对于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郭海浩也不能狠心的拒绝,顿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钟建国见郭海浩的表情变了,又赶紧开口道:“郭校长,马主任。其实你们那些担心都不是问题,我们只是拜祭一下以良,祭祀本来就是华国的传统,并不是什么封建迷信。”
郭海浩听到钟建国的话,表情有些松动。
戚悦伸手碰了碰柳阳,示意该他上场了。
柳阳感觉到戚悦的触碰,连忙站起来,对郭海浩自我介绍道:“郭校长,祭祀过程中的安全,您大可放心。我是主持祭祀的祭师,大大小小的祭祀,我都经历过不下百次,经验丰富得很,肯定不会给学校带来麻烦的。”
马英尔听到柳阳说自己是祭师的时候,表情微变,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除了戚悦,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顿了顿,柳阳又补充道:“我们还自己带了铁桶,烧纸产生的明火,不会带到外面,不会造成火灾的。”
听了柳阳的话,钟建国也站了起来,附和道:“对啊,我们一定会注意安全的。现在学生也上课了,您不用害怕学生会撞见,我们会尽快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