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有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他们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赵山河到底是谁?
订婚宴的大厅之中,此时只回荡着一个凄厉的声音。
“救我救我,帮我叫救护车……”
无人理会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刘勇。
若不是他三番四次挑衅赵山河,并且提出了打断对方手脚的建议,赵山河又怎会如此狠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从今以后刘勇就是半个废人了,如此活着恐怕比死了还要难受。
————
黑色的奥迪车重新发动,赵山河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他的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赵晨是被张松阳父子害死的。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威慑,以及宣告。
向所有的人宣告他赵山河回来了!
奥迪车驶出了繁华的城区,渐渐来到了杭城中心的平民区。
到了路口,赵山河便先下车,让郭菩提在外面等候,而他自己则是徒步往里面走去。
城中村房屋密集,人流涌动,环境并不怎么样,但是却藏着赵山河小时候的记忆。
七年过去了,以前还是农村的区域发展成了杭城边缘的住宅区,赵山河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母亲在十岁那年便死了,从那之后都是二叔赵军宏抚养他们兄弟两长大,这份恩情,赵山河一直记在心中。
他转过几个巷角,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居住的地方,不过走到门口时,他却停住了脚步。
一层小楼显得有些破旧,外围的墙院都露出了块块红砖,而此时门口堆着桌椅,还有其他的物品,不像是摆放在这里的,而是被丢出来的。
砰!
屋子里传来了响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老杂种,今天要是再不搬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破旧民房的院子里有五六个穿得流里流气,烫着黄毛的社会小青年,为首的是一名凶神恶煞的光头。
光头手一推,一个人影便踉踉跄跄往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倒在门槛上。
他头发白了半边,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痕迹。正是赵山河的二叔赵军宏。
站在一旁的清秀女孩赶紧上来扶起了他,依靠外部的力量,赵军宏才能勉强站起来。
女孩是他的女儿,赵若雪。见到自己父亲被推搡,她怒骂出声:“你们这是强拆!天底下哪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太过分了。”
“过份?”光头冷哼。“我们胡老板已经给你们开出了最高价,爱搬不搬。你们这块地方,反正我们天海是收定了。”
赵军宏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光头一众人,气的浑身发抖。
“你——你们不是人!害死了我的晨儿,现在又要抢走我们老赵家最后的房子,你们丧尽天良。”
站在门外听到这话的赵山河,骤然间身躯一震。
光头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耐烦地说:“把这老东西给我扔出去,然后把挖机给我叫过来。董事长有令,今天这房子必须拆掉。”
几个混混撸起袖子冲上前,就要对赵军宏动手,其中还有两个混混混盯上了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的赵若雪,眼中带着一丝邪秽的光芒。
“小妹妹,乖乖听话哦,不然哥哥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你的哪里,那可怪不得我。”
两个小混混奸笑着打趣道。
“你…你们不要脸。”
赵若雪急忙往后退,赵军宏护着她,但架不住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一下便被拉开,几只不怀好意的爪子就要抓到赵若雪的身上。
而就在此时,一道低沉而又蕴含着浓浓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给我住手!”
声似雷鸣,音如虎啸,低喝声卷开来,将这些小混混都吓了一跳。
他们纷纷回头看去,只见门口出现了一穿棕色风衣,身形略显瘦高的俊秀青年。
“你他妈谁呀?知不知道我们是猛虎帮的?你——”
光头大汉瞪着眼睛骂骂咧咧,而扶着墙壁的赵军宏和与赵若雪两人则都愣住了。
“山——山河。”
门口那人的轮廓既熟悉又陌生,慢慢的,与父女俩记忆中的那个人叠合在一起。
赵军宏的嗓子蠕动两下,接着才不敢置信地吐出了两个字。
赵若雪也是呆若木鸡。
已经消失了七年的赵山河竟然又奇迹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见此,赵山河的心里涌上一抹愧疚。
七年以来他从未回家一次,他不能回,也不敢回。
他怕自己的亲人身份泄露,会被强大的仇家盯上,而他又身在军部,无法脱身。
而这一次,他以自己的身份回到了家中。
“二叔,若雪,是我回来了。”
赵山河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迈步朝里面走来,完全将那些小混混当成了空气。
光头大汉先是一愣,而后大为光火。
“你是谁?竟然敢无视我光头强,你是不是活腻了,惹怒了我们天海帮,你不会有好下场。”
光头大汉恶狠狠地淬了口唾沫。
赵山河停下脚步,偏头看了他一眼。
光头大汉的心里立马洋洋得意。
“滚。”
赵山河只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你居然敢骂我?”光头大汉的脸色顿时一变,他愤怒地一咬牙,挥手道:“给我上!”
赵山河忽然停住脚步。
那些混混手中的铁榔头就要砸到他的身上。
赵若雪发出一声惊呼。
不过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因为赵山河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原地,等再次出现时,紧紧甩了甩手,一个混混便被拍飞。
连带着他的同伴也被一同撞倒,乱成一锅粥。
“你——”
光头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卡住喉咙提了起来。
“方才是你打的二叔,还想对若雪图谋不轨对吧?”
赵山河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片,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感受到了他眼神中散发的阵阵杀意,光头大汉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可以滚了,回去告诉你老板,这栋房子他还没资格拆。”
说完,赵山河一甩手,轻松地将体重起码达到了两百斤的光头甩出了院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