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百川错愕当场。
一对儿眼珠子瞪得斗大,呆呆望向身前那少年已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掌,张着大嘴,好半天竟是未曾崩出半个屁来。
他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单凭一身骁勇蛮力是断然不成的。
他虽笨,却并不蠢。
黑执虽强,却也只能在这小小的杭城招摇,与天龙小队之人想相比,又算得上哪根烂葱。
曾有传闻,北境恐怖势力崛起。
无数组织结为联盟,率五万将士大军压境,攻城略地,声势浩大,咄咄逼人。
北境百姓处于恐慌之中,惶惶不可终日,民不聊生。
战神大手一挥,一纸军令。
仅仅调动天龙座下一支龙牙小队,以五人之力便将数万敌军生生绞碎!
大战持续整整三天三夜,血流成河,尸首遍地。
龙牙五人,将秦国大旗,狠狠插入敌军将领头颅之中,成就千载流传盛世美名!
一战封神!
天龙之威,也仿佛尖锐荆棘,深深扎根边境恐怖势力脑海之中。
眼前这少年既能催动天龙小队之人对其俯首称臣,背后能量定然不容小觑。
若是与传闻之中的战神存在什么关系……
龙百川不敢接着去想,只觉脖颈处满是冷汗,不知何时已将脊背浸的通透。
“不,不敢!”
赵山河微笑收回手掌,瞳间神色骤冷,反掌一个嘴巴狠狠抽在龙百川面颊之上。
“若我今日出了这大门,你又准备如何杀我?”
此刻,龙百川面容苦涩至极,这些狠话可都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就算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梁川神情呆滞,龙百川自来杭城任职之后,表现一向强势,怎的今天在这少年眼前,却好似一条哈巴狗一般摇尾乞怜?
这不过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纵然他功法通天,还能抵抗的过屋里屋外的百名黑执?
莫非……
是大帅有什么把柄掌握在这小鬼的手中?
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只要今日将此子铲除,借此事打压龙百川,夺得杭城统帅之位,日后荣华富贵,权势女人,想要什么没有?
心底做着黄粱大梦,梁川心底早已乐开了花,当即起身,悲声道:“统帅,你可是大家的主心骨,可不能像这小鬼低头啊!”
龙百川大脑一片空白,又如何有空去理会这墙头草说些什么。
半晌,却见梁川一脸悲愤,恨声道:“龙百川,你向恐怖势力低头,根本不配做杭城统帅!”
既然有心打压龙百川,这时候可是在中人们面前树立民心的良机。
梁川说罢,愈发正气凛然,正色道:“莫非龙统帅早已与恐怖势力同流合污,这少年就是你背后的上级!”
“可悲,可叹,大秦王朝重用于你,你却罔顾圣心,其罪可诛,其心当诛!”
一番言论果然煽动性极强,屋内数十黑执面面相觑,皆露出悲愤之情,恨不得将龙百川碎尸万段。
“兄弟们,给我上,抓住这两个恐怖分子和龙百川这个叛徒!”
“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还不快给老子住嘴!”
见少年愈发阴沉的脸色,龙百川的心早已凉了半截,愤然起身。
梁川正在风光之时,却猛地感觉一股强风冲脑后奔袭,回头瞬间,只见龙百川蒲扇一般的大手毫不留情的狠狠拍在脸上。
巨力之下,梁川哪能承受,登时人仰马翻。
人虽倒,却不能丢了面子,当即恶狠狠道:“你这叛徒竟还敢打我?兄弟们还不快将他解决了!”
“你他妈还在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龙统帅手里的物件,梁川只瞧了一眼,便被其上无比张扬的炎黄之龙深深震慑,舌头都快要打结。
“天……天龙!”
这两人竟是天龙的人!
梁川好似石化般呆愣当场,冷汗顺着额角狂流而下,身子筛糠一样颤抖不停。
刚刚他的一言一行登时仿佛过电影般在脑海之中闪现,仔细想来每一句都足够他死上千百次!
得罪了天龙小队之人,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危机临头,他心底却还存在这最后一丝侥幸。
“大帅,您快好好看看,那令牌一定是假的!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鬼,怎么可能是天龙小队的人!”
梁川表情近乎疯狂,狰狞可怖,起身之时,伸出的指尖都在颤抖。
赵山河轻叹,他从军七年整,身份一向神秘,甚至军中许多将领都未曾有机会一睹他的尊荣,更莫要说这一个小小杭城的地方执事。
“不信,你便试试,动我,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梁川如何不信,这世间有谁敢用天龙的牌子招摇撞骗?此刻,他只能将期冀目光投向身旁龙百川。
“大帅,救我啊,我一直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啊!”
“忠心耿耿?”
龙百川冷笑。
“我这反叛秦国之人,如何救你这大忠臣的性命?”
轰!
惊雷自梁川脑中炸响,懊悔之意缭绕心头。
若非贪婪执念将他的理智吞噬,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一旁赵山河冷眼旁观,忽而淡淡开口:“龙百川,见天龙令,还不行礼!”
龙百川虎躯一震,猛地立正,行了个当当正正的军礼。
“杭城执事统帅龙百川听从号令!”
赵山河微微颔首,此人骨子里还是军人脾性,虽张狂些,却能堪其用。
“念你为秦国立功无数,今日之事,我可一笑而过,若被我再撞见你仗势欺人,军法处置!”
话音宛若阵阵魔声,自龙百川脑腔间轰然炸裂。
“是!”
天龙之威,不容置疑,龙百川如何敢说不字?
“敢问您在军中的身份?”
龙百川神色一凛,试探问道。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少年只冷冷一言,龙百川登时乖乖闭嘴。
赵山河轻蔑斜眼,目光落在跌坐地面,早吓得尿了裤子的梁川,阴沉一笑:“此等小人该如何处置,便不用我教你了吧?”
见少年脸色,龙百川心底登时一抖,神情严峻,沉声下令!
“来人,捆起来,丢到孟江河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