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当时大脑一片空白。
要说李兰兰村花的名头,真不是靠着大伙给她爸捧臭脚得来的,被称作校花也不是空穴来风,她真的挺好看的,皮肤也挺白净,眉眼间还带着点儿勾人的狐媚气。
要不是亲眼见到她和陆厉钻苞米地的样子,我真的可能会认为,能娶到这种长相的老婆,是修来的福气。
但这并不影响我眼睛有点不听使唤的看着李兰兰的动作发直,甚至内心深处好像还等着她再进一步。
李兰兰看着我的样子,露出一丝轻蔑的眼神,轻哼着说:便宜一次你这个王八犊子。
我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李兰兰这是想要色诱我啊!
人只有多吃点亏,多长点儿教训以后,才会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别把事情只往好里想,尤其是像我这种长这么大都没走过正字的人,就更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黄粱美梦。
正当我想入非非,脑袋不自觉的脑补起李兰兰想要对我做的剧情时,李兰兰也恰到好处的伸出手来,将我的一只手抓了起来。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光滑细嫩的手触摸过,那感觉很奇怪,像被人挠了痒痒似的,又想躲,又觉得很舒服的不愿躲。
李兰兰将我的手往她的身前拉,理智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的身体此刻根本就不遵从我的理智。
尤其李兰兰对我笑的时候,我心里一阵酥麻,连最后的理智好像也不存在了。
李兰兰的手顿在半空中,用讥诮的目光看着我,她又问了我一遍刚才的问题。
她说你到底娶不娶我?
说实话我很感激李兰兰在这个时候没有对我“痛下杀手”,没让我犯原则性错误。
她这话一问,我的理智就立刻占领了高地,我忙用力的将我的手从李兰兰光滑细嫩的手中抽了回来,态度依旧坚决的告诉她:别仗着自己好看,就想让我娶你,我想要娶的女人,不但要人长的漂亮,更重要的是要有内涵。
李兰兰当时就突然甩了我一巴掌,很泼辣的对说我这种爹不疼娘不要的东西,竟敢骂她没内涵。
就连她妈何金花也拍手称快,说李兰兰打的好,说我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就欠打,现在不好好管教管教我,结婚以后肯定尾巴翘上天,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我当时被打的火冒三丈,我说你们才别想的美,李兰兰我是肯定不会要的,如果非让我娶她,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真哒,人逢倒霉的时候,千万别把话说的太绝,否则命运准和你对着干。
李兰兰用手指了指我,她说但愿我一会儿还能这么有骨气。
我异想天开的以为她还要用刚才那一套,我甚至开始在心里小声的默念:千万要挺住,坚决不能做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我见识的浅薄,让我的脑回路完全跟不上李兰兰一家人的节奏。
我听到身后传来三声电话按键的声响,然后就听到李富贵在身后开口说话,“喂,巡捕房吗?我要报案,有人侵犯我女儿。”
我当时像个木乃伊一样的机械转身看向李富贵。
李富贵则黑着一张脸,目光冷冷的看着我,他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做梦也不敢想,堂堂的一村之长竟然能干出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
可我毕竟年少,对人心的险恶,世道的无情根本没有什么了解,我甚至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巡捕们一定能还我一个公道,一定会明察秋毫。
那一刻我咬了咬牙,少年的傲气不准我轻易的就对这些人低头。
李富贵真的不只是吓吓我而已,他是真的说的出,也干的出的主,没一会儿,巡捕们真的来了。
我一看到巡捕,就感觉腿发软,大喊着我是冤枉的,我说李富贵他们家是在污蔑我。
可是他们还是七手八脚的就给我带上了手铐,押上了警车,还跟我说,有什么话,等到了巡捕房再说。
我以为我只要和巡捕们好好解释,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可以洗刷我的冤屈。
可到了巡捕房后我才知道,人家讲究的是证据,而我说的所有话,都被称作空口无凭。
甚至还有个女巡捕,满眼不屑地看着我,她说:李富贵是村长,李兰兰长的那么漂亮,找多好的人家找不着?人家会逼你做上门女婿?
她还说我编瞎话也不编个靠谱一点儿的,还真把自己当做香饽饽了。
甚至说我这种好色之徒她见的多了,别想三句两句的就想蒙骗他们。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难道爹不疼娘不要的孩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吗?
后来他们听够了我的说辞,又见我拿不出证据来,当天晚上就将我关进了铁笼里,等候处理结果。
那一夜我忐忑不安,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里除了怨恨就只剩下了害怕和恐惧。
熬了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我已经变得萎靡不振。
“陆东,你家里来人了。”
虽然我早已对家人这个词没了血浓于水的感触和依赖,可是当我身处绝境的时候,巡捕这一嗓子还是让我难免有些泪湿眼角,家人这个词还是让我燃气了一点点希望。
我想,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陆家的人,家里出了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总不会坐视不管吧。
我双手抓着钢浇铁铸的牢笼,眼巴巴的望着被大伯搀扶着,走过来的奶奶。
还未等我奶开口,我就哑着嗓子委屈地解释,我说:奶,我是冤枉的,你可以帮我证明的,昨天明明是李富贵让我去他家的。
我奶冷眼的看着我,眼中满是嫌恶,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敲,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你个不要脸的小畜生,人家村长好心让你去他家做客,你就起了狗胆?谁的主意你都敢打,你也不掂掇掂掇自己几斤几两,村长的女儿,是你这小畜生能配的上的?是你能够染指的?
我差点急哭了,我求我奶相信我,我真没有碰李兰兰,是李富贵一家子冤枉我。
我奶不但不听我解释,反而皱巴巴的老手一挥说,“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还是自己想办法让巡捕相信你吧。”
我愣了一下,眼睛发直的看着我奶。
我奶的态度将我的最后一丝期望也都打碎了。
我握着牢笼的手失落的滑了下来,垂落在腿的两侧,连头也跟着耷拉了下来。
我有气无力的问我奶,既然你们不是来管我的,那你们来干什么?
我大伯走上前一步,透过牢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他说陆东,你知道你这事一出,对你有多大的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