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晓语保住了性命,楚毅的心神也是顿时一松。
然而,就在此时,走火入魔的后遗症开始显露了。
“哼!”
楚毅刚一放松,他的丹田气海却是鼓荡起来。
“哗啦啦~”
气海中,因为被青龙印吸摄而所剩不多的灵力,开始沸腾了起来。
没过片刻,楚毅的气海就如同一个快要烧干水的大锅一般,只有最底层一点灵液“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短短数息时间,最后的一点灵液也被蒸发干净,整个气海中除了五行印外,再无它物!
非但如此,就连楚毅的经脉,也开始干涸起来,这一系列的变化,让他有如凡人一般,修为尽失。
于此同时,楚毅的肉体也发生了异变!
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间,同时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楚毅的身躯开始极度扭曲起来。一时腹胀如鼓,一时又胸骨凹陷,前胸贴后背。
楚毅的身上,筋脉膨胀,一股股莫名的气流在其中穿梭着,如同有无数的蚯蚓在不断游动一般,煞是吓人。
而楚毅的眼中,紫色光芒喷薄不定,时强时弱,像是到了一个要爆发的临界点一般。
然而,身体的痛楚,远远比不上灵魂的灼伤。
此时,楚毅的识海中,有如千刀万剐一般,他的灵魂如同一个气球似的,时涨时缩,彷佛要爆裂开来,又彷佛要归于虚无。
“铮!”
楚毅的识海,开始有了裂缝出现,撕裂般的痛楚,让他差点窒息。
满头大汗淋漓而下,楚毅身躯颤抖,钢牙紧咬,嘴角溢血。
“主人,坚持啊!”小灵控制着阴阳图,将阴阳图下方悬挂的星辰能晶一颗颗炼化,而后化作纯净的灵力落入楚毅的气海中。
这一下,总算稍稍缓解了一袭楚毅气海的干涸,有了灵力入体,躯体的破损也在缓慢的修复着,疼痛略有减轻。
不过,小灵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真正的危机,还是在楚毅的识海中。
灵魂,才是一个人的本源,若是灵魂破碎,再坚实的躯体,也不过一具死尸罢了。
楚毅已经没有力气跟小灵交流了,甚至连灵力的运转,都是凭借着本能,如今,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识海中,努力的不让灵魂裂缝变大。
可惜……
“铮!”
又是一声脆响,又是一道裂缝出现。
强烈的痛楚,如同要将楚毅的脑子生生撕开一般,让楚毅的意念都有了片刻的恍惚。
“铮!”“铮!”“铮!”……
一瞬间的心神失守,得来的是疯狂的破坏。
楚毅的识海,在这一刻,如同一个漆黑的屋子,突然裂开了数十道口子,一道道耀眼的白光从裂缝中透射进来,带来了更加严重的后果……
“嘭!”
楚毅的识海,整个裂开,于此同时,他的身躯也僵直的倒下。
“主人!”小灵惊呼出声。
“轰隆隆~”
气海中,五行印也颤动起来,一股绝望而又悲哀的气氛弥漫开来。
楚毅的灵魂,碎裂成无数的碎片,最深的一处,则是一片小小的紫色光点。
“呼!”
紫色光点猛然变大,变成了一个闭目端坐的男子!
这男子头戴紫龙冠,身着紫色龙袍,剑眉斜指,英气逼人。
“唰!”
男子猛然睁开双眼,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其眼中迸发而出。他的眼神凌厉无匹,一股俯视众生的威严感自然诞生。
渐渐的,男子的眼神缓和了下来,换成了一副怅然之色。
“原来,我已不再是我……”
他的声音醇厚,却自带一股无上的威严,不怒自威。
男子仰头,扫视着头顶上方的无数灵魂碎片,他的目光所及,每一片碎片上都如同投影一般,显化出各种景象。
那是楚毅的记忆!
片刻后,当男子看向一副碎片时,却是身子一颤。
偌大的帝都广场,两个孤零零的雕像,帝妃失踪的传说……
“小曼……”男子语气轻柔,眼中有着温柔。
男子深吸一口气,而后继续扫视余下的碎片,良久,终于收回了目光。
“想不到我楚逸风这一世,居然有如此机缘,当年我本来感受天机,又去过人皇陵,知道大劫将至,而这个时代,也将是真正有人能够成仙的时刻!”
“只可惜,当年的我太过心高气傲,非要独力战天,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如今我与楚毅本源一体,他亡即是我灭,可惜能够踏上仙路的,是楚毅,而不是我楚逸风。”
“可是,我有太多的割舍不下,当年疯魔,为成仙,忘了白头,生死脑后,临死才知,小曼才是我心中执念!”
“可笑,为了那茫茫天道,我竟忽略了身旁的人儿,小曼,我悔啊……”
男子默然良久,而后猛然抬头,“既然上天让我留的一丝残魂,我便一定要寻到小曼,即使是以另一种身份,我也要完成我们的三生之盟!”
忽而,男子眼神一凝,“融合!”
他话音一落,从其眼中,射出一道扇形的紫色光幕,将上方的灵魂碎片一一扫过。
“哗啦啦~”
灵魂碎片被归拢在一起,而后,慢慢的朝着男子的身上落了下来。
“锵!锵!锵!……”
灵魂碎片一片片的嵌入男子的体内,而随着灵魂碎片越来越多的没入,男子的面容,也开始逐渐改变起来。
锵!
最后一个碎片被归拢,而此时,男子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楚毅端坐于此处。
……
“嗯?我还没死?”
楚毅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灵魂体,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是……”楚毅突然惊呼出声,因为,他的脑海中,赫然多出了一些记忆,而这些记忆,让他深深的震惊。
我是楚帝,楚逸风?!
“小曼!”最深处的记忆,终于唤醒,楚毅也终于知道,自己真的是跟帝妃有着不解之缘。
那是我心爱的人!
楚毅的这个想法很是自然,没有丝毫的突兀之感,这一刻,他就是楚逸风,也是楚毅,楚逸风的记忆,就如同一个梦一般,虽然并未真是经历过,可是那些记忆,却是历历在目,感同身受。
不过,楚逸风的灵魂,本就残缺,再加上为了融合修补灵魂碎片,更是让他的记忆模糊不清,只有一些灵魂最深处的记忆,才能想的起来,比如帝妃,比如……
“原来,我还是魔君!”楚毅喃喃自语。
“神魔分身诀!金鳞仙宗的传承!倾天剑,噬神戟!……”楚毅理着有些纷乱的思绪。
原来,当年楚帝是得到了一个名为金鳞的仙宗的传承,而他为了打破不能成仙的诅咒,开始研究各种力量,最后悟出神魔分身诀,让一个有意识的分身前往魔界,在那里,成就了魔君至尊。
而后,在以灵、魔两种力量合一,对抗天劫!
好一个惊采绝艳的楚帝!
只是,最后还是未能踏破仙门。
关于成仙的场景,也是楚逸风残留记忆的一部分,楚毅读取这段记忆,就如同经历过了一次仙劫一般,灵魂都开始微微颤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