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日你与我一同去拜访。”
“是。”鞠然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心下也生出了些许愧疚,因着自己和夫人中年才得一独女,往日偌大家业除了女儿也无人可靠,平常人家的女儿这般年岁,都是天真烂漫在父母膝下撒娇卖俏的,如若不是夫人坚决不肯,他还是想要从旁支中过继一儿半子的,毕竟经商这方面,终究是女不如男啊。
“小姐,只道带信回了,吴家四小姐约您一聚。”霜凌入自己闺房,若只便迎了上来,“什么时辰?”
“明日未时。”
明日自己得同父亲去外出拜访,估摸着也得到戌时,那定是赶不上了,父亲那边是无法推脱的,思虑片刻,鞠霜凌便走到书岸边,若只见罢便也跟着走了过来,“若只,研磨。”
吴仪昭亲启
仪昭:
因家中生意突生变故,小妹明日续同父亲大人拜访商家,故改约为后日同一时辰。
望谅!
鞠霜凌亲笔
“若只,把信交与只道,让他立刻送到寻常手中,务必让今日仪昭今日见得。”
“是,小姐!”
“三哥!三哥!”吴仪昭连跑带跳的冲进吴圻昭的药庐,连自己的衣带绊倒草药架都不自知,“我有好消息要……啊……”吴圻昭闻声便心知不妙,这丫头定是有闯祸了。
“吴仪昭,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我们药庐里面不许莽莽撞撞的,如若不停,休想踏入药庐半步,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初见,赶紧把四小姐拉出去,否则连你一同责罚。”吴圻昭暴跳如雷的看着自己刚晾好的草药,就因着这莽撞的丫头,全都滚入沙土中,顿时气得手脚并用将吴仪昭主仆二人推了出去。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下次会小心的哈。你别生气了嘛。”吴仪昭知道自己闯祸了,立马放低姿态谄媚的摇着吴圻昭的衣袖。
“没有下次,往后你不许踏入药庐半步,有事让初见通传一声便罢。”
“三哥,我知错了,我从后日开始,便来帮你晾草药,请三哥万万要答应我!”
“真的?”
“真的!我吴仪昭一向说话算话。”
吴圻昭想想,自己这个四妹虽说性子顽劣,但向来是答应的事儿,定是会做到的。“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得约法三章,一、不准用父母来求情免责,二、必须每日来药庐帮我晾草药,三、不得交由下人们代劳,尤其是初见。这丫头向来做事比你稳妥,但是不许找旁得人代劳,你得亲力亲为。”
“好!我全部都应了!”
吴仪昭毫不犹豫的态度,不禁让她三哥心生狐疑,待他正准备说话,吴仪昭快他一步抢白道:“三哥,真的有个好消息,我们家神秘的三叔,额~额~额~回来啦!”
“什么?三叔回来了,在哪儿,我这便去拜见他,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吴圻昭竟然也学者吴仪昭无比哀嚎的抹了抹眼角,只是,他的眼角无丝毫泪花。
“正在给娘诊脉。”
“娘怎么了,老毛病犯了麽?不应当啊,我今日卯时才给娘诊脉,并无异常啊。”
“呃,我也不是太明白,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吴仪昭想着自己和母亲合谋骗父亲将三叔唤回来的事儿,一时不知如何同吴圻昭讲,便也没做解说。
吴仪昭担心父亲看出苗头,尽管心下很急,想见着三叔吴尚昀,仍旧是打了个幌子,拉着三哥一起过去,听到三哥也是亟不可待的想见着三叔,便不由的加快了步子。小跑着往吴夫人的小院去,吴圻昭因着担心母亲的身体,同时也纳闷想知道为何母亲在自己的悉心调理下,仍旧是闹得了让三叔亲自出面诊治的状况,看着吴仪昭小跑起来,也顾不得让她注意仪态,脚下的步子也迈得较往常快了些。
“大哥,嫂子并无大碍,只是过于忧虑所致,让圻昭开些安神的方子好生调养些时日便可。”
“你好生给你嫂子再号号脉,她喊头疼已有半月之久了,如若真无大碍,怎会疼上如此些时日,圻昭每日也都给她诊脉,也未曾听他说看出些异样。”吴尚明仍旧不放心,想到自己的三子每次晨昏定省的给妻子号脉,一直未曾发觉,因着妻子担心圻昭知晓此事,定会担心且对自己的医术有所疑虑,便每日只在晚间私下同他一处时,才喊着头疼难耐,所以自己也一直未曾将此事告知圻昭,从外边请来的大夫也是未曾探出个所以然,这下方才急迫的将三弟召了回来。
“爹,娘,”吴仪昭在门外便听得父亲同三叔讲的话,唯恐事迹败漏,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来。
“你就是我三叔麽?果真同想象中一般风流倜傥英姿焕发啊。”想着容后对三叔有所求,吴仪昭秉着先讨好的态度,把吴尚昀是好生一顿夸。
“仪昭,没大没小的,女孩子家家,走路不要这么疯疯癫癫,还不好生拜见你三叔。”吴夫人看着自家女儿毫无仪态的跑进来,顿时一顿数落。
“三叔~”吴仪昭顿显女儿家的娇羞,有模有样的福了一礼。
“三叔!”随后进来的吴圻昭务必崇敬的向吴尚昀行了一礼。
“大哥,这个是我那个小侄女儿?”吴尚昀好笑的看着吴仪昭那转瞬即换的笑脸,戏谑的朝着她炸了眨眼,“都长这般大了啊,想当年看见她的时候,还是个皱巴巴的小屁孩儿呢。这会便会调侃三叔了啊,嗯?”吴尚昀佯装面有怒色的瞪着吴仪昭,一副坐等好戏的姿态盼着吴仪昭的反应。
“自你上次回家都已过了十二三年了,仪昭也是该长大了。”吴夫人护女心切的出来打了个圆场。
“三叔!我娘身体可有大碍,我可是日日谨遵你的教导,每日卯时,便会过来给娘请安和号脉,今日也未曾察觉我娘的身体有何异样啊?”吴圻昭终究是比吴仪昭懂事儿了些许,尽管见着三叔想与之讨教的事颇多,但仍旧不忘先关心母亲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