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仪昭顿了顿,“你当心些。”
祁饶朝着吴仪昭笑了笑,无声说了句:“放心吧。”
“吁~”祁饶远远瞧过去,只见着关卡处,较之先前,把守的官兵竟是增了一倍之多,心中不由的犯难了。
看来,此行如若想安稳度过回到珉国国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了。祁饶正待调转马头,忽地瞧见城门两旁,似是坐着几名大夫,心中当即便明了了,此次瘟疫定然是太过严重,故而官府不得不这般严防看守。
虽说祁饶心中这般做想,却仍旧是谨慎的拉住了路过的行人问了问。
“公子,可否告知在下,城门两旁的可是大夫?”
“是啊,而今进出城门可都得让大夫把把脉,唯恐将瘟疫传了出去呢。”
“多谢多谢,哎,在下的友人近日偶感风寒,不知这般……”
“风寒?我劝兄台还是在城内医治好再出城吧,而今瘟疫闹得是人心惶惶,即便是身子稍有不适的人都会被拦了回来的。”
祁饶朝着那路人抱了抱拳道:“多谢兄台谏言。”
祁饶知晓了大致情形之后,便一刻不等的上马回到了马车之处。
“寻常,我们今日现在城中找个偏僻的客栈歇息一晚,看来今日是如论如何都出不得这城了,得回去好生琢磨琢磨。”
寻常便也不多问,赶着马车便朝城中而去。
索性这边境小城,因着近些时日以来,城门处严加防守,导致来往的行人愈发少了,待到吴仪昭一行人行至这家名为有客来的客栈跟前时,都未曾瞧见有跑堂的迎了出来。
寻常便只身走了进去。
“店家,有人在吗?店家?”
死一般的寂静,寻常朝着屋内走近了些许,却是瞧见一白毛狗,无精打采的瞧着自己。
“祁公子,不若我们换家客栈吧,我瞧屋内那情形,似是空无一人,除却一只病怏怏的白毛狗。”
祁饶思虑片刻,思忖道:“正好,我们便在此处落脚。此行我们不能太过打眼,不若出城之事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一行人瞬间便也明了过来祁饶所思虑的事情,吴仪昭同古月正待去搀扶吴尚昀,却见着祁饶走了过来。
“祁饶!”
吴仪昭霎时便惊得一声尖叫。
“无碍的,如若真的染上瘟疫了,便是天意如此,你瞧古姑娘这么些时日以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也未曾染上麽。”
当即便打横将吴尚昀抱了进去。
然而吴仪昭心中却仍旧是惊恐不安,焦躁的神色看得一旁的古月叹了口气,想了想却仍旧是劝慰道:“放心吧,祁饶是习武之人。”
好在古月懂得如何做些吃食,继祁饶同寻常将厨房弄得乌烟瘴气尔后,古月用客栈内剩下的些许能吃的食物做了一顿极为简易的饭食。
“今日夜间,我同寻常便不能歇息了,得赶在明日天亮前,将马车底下安置一个暗格。”
“暗格,?”祁饶将将说完,吴仪昭便不由纳闷了。
于是乎祁饶便将今日在城门之处所瞧见的情形一一道来。
“应当是此次瘟疫来势汹汹,不可抵挡,城门处白日里两边,除却较之往日多了些许官兵把守而外,还有两名大夫一行陪同。”
“可是来往的行人,须得一一让大夫把脉?”古月瞬间便想到了关键之处。
祁饶点了点头道:“正是,而且即便是风寒发热之人,也不得出城。”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之中难了许多,而今也无旁的路可行,为今之计,只能像祁饶说的那般设置暗格了。”
吴仪昭看了看祁饶,投之以关怀感激的神色,旋即开口道:“我去看看三叔的药,那今日便辛苦你们了。”
经过祁饶同寻常一夜的赶工,终于在天将将见亮之前,将马车底部安置了一处暗格。
“三叔,你只需在里面呆上一刻钟便好。”吴仪昭看着吴尚昀这般憔悴的神色,眼眶子霎时又红了起来。
“傻丫头,无碍的啊,三叔正好趁此机会落得清净。”
吴尚昀一语说完,便弄得吴仪昭破涕为笑。
“三叔,你还是这般风趣。”
众人也随着吴仪昭这句话,纷纷笑了起来,多日以来凝重的氛围,稍稍减淡了些许,加之今日过了此关卡,便道了珉国了,回到玄云城便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小姐,古姑娘,上车吧,我们回家了。”
“好,回家了。”
祁饶打马在前方引着路,因着进来严刑排查,城门边处往日络绎不绝的景象,而今却是只余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寻常,尔后你先赶着马车打前过去,我在后面跟上,以防出现些许状况。”
祁饶思虑周到,寻常望着祁饶点了点头。
“行,祁公子,咱们便这么办。”
随着马车吱吱呀呀的声响,果真如同意料之中的那般,城门的守卫却是走上前来了两名。
“车内男女老少一律下马车,排队把脉!”
“好叻!官爷!”
马车内的古月同吴仪昭听见外间官兵的命令,吴仪昭正待起身走出去,却是被古月拦住了。
古月无声对着吴仪昭说道:“再等等!”
一旁的祁饶瞧见一名官兵绕着马车环视了几周,忽地瞧见一截衣襟只带搭在马车车轮处。
眼见着那官兵便要看出些许端倪,当即祁饶便走上前去。
“嗳!两位官爷,车中乃在下长姐和贱内,乡野粗鄙妇人,见识少怕生人,这会子估摸着是有些许磨叽了,官爷体谅体谅啊!”
祁饶一面说着,一面将那绕着马车走的官兵拉了过来,给那二人纷纷递过去两锭白银。
“好说好说,妇道人家向来是拖拖拉拉的,我家那婆子也是这般德行的。”
那官兵二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候了许久,仍旧未曾见着吴仪昭同古月出得马车。一旁的大夫都伸长了脖子瞧了过来,其中一小兵见着这般形式,便朝着那大夫走了过去,两人嘀咕一阵子,便见着那大夫频频点头尔后,翘首以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