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和秋意在一桌读书,白悠悠在另一桌读书,桌挨桌。
白悠悠带了有家中小智囊之称的表妹苏浅紫,说好的,等一会儿,白悠悠要去问一下师弟道藏上的问题,然而白悠悠却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紧张。旁边苏浅紫几龇牙,她还是一仰头,放弃了,也许是跟踪多了,假想搭讪的场面想多了,一到这陈成跟前就紧张。
你说一个化虎的狗玩意儿,我怎么一见他就紧张呢。
是因为他追李元春把我吓到了吗。
我怎么会和李元春一样,李元春没有筑基,我都已经筑基了,李元春是刺他一剑,我是找他示好……
我为何就紧张呢。
要不就让苏苏去吧?
两个少女,你给我示意,我给你示意,最后还是苏苏妥协了,站起来,从陈成身边路过,突然身子一软,往陈成身上靠去……
这是英雄救美,怀抱温香的好时候,来吧,抱我吧,我准备好了。
陈成兔子一样往后蹿了。
在半空中歪倒的苏浅紫心中一怔,自问:我还要不要倒?他不接我。
这念头再闪现来得及吗?
“啪”地一声,几桌倒,她趴地上了,发出一声猫也似的惨叫。
秋意连忙去扶。
背后白悠悠一脸震惊。
他不扶,不抱,连身子都不借,他蹿了,他就是搂了,趁机占点儿便宜也不奇怪呀,他怎么蹿了呢。
白悠悠一着急,指了就问:“你什么人呢你,你一个大男子,你跑什么跑,一个姑娘倒了,你不扶一把,你把位置让给她,让她摔倒呀。你安的什么心呀,你是男人吗?你知道什么礼义廉耻吗?”
本是优雅的读书环境,受她这么一嗓子,就乱套了,围观的,嫌吵闹站起来走的,但更多的是在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陈成歉意地鞠了一躬,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赔你们点银子?”
白悠悠愣了一下。
这怎么回事儿?
他赔点银子?
陈成已经从袖中摸了一张小额的银票,双手奉送过来,秋意也已经把人扶起来了,苏浅紫也是懵的,不知道这银票该不该接。
这什么意思?
一股怒气勃发。
她怒吼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娘碰瓷来了?拿着你的银票,给老娘滚蛋,老娘这个气得呀。”
对视白悠悠。
二人同时愣了,这搭讪示好怎么成了破口大骂?
陈成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几桌,秋意也开始收拾,而白悠悠和苏浅紫跟在后面指桑骂槐着。
收拾着,收拾着,秋意小声说着:“看她们不肯罢休的样子,咱们走吧。”
陈成点点头,抱着书就去还书。
眼看人都骂跑了,你这近乎咋套呢,苏浅紫一上去就拽住陈成的衣裳。
众人看着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倒过来了。
白悠悠也是一手挡脸,不忍心直视看她。
真不是有意的。
跋扈惯了。
苏浅紫不是白悠悠那样只能伸不能曲的人,瞬间就醒悟过来了,一咬牙,改为笑吟吟模样,急眨几个眼,抛了点电,笑着说:“小师兄。一时摔太疼,让你受委屈了,要不?坐下来聊聊呗,你怎么见了我就跑呢,我是老虎吗?”
陈成迅速挣脱,告诉说:“你不是老虎,我是老虎,对不起,你还是要钱么?”
苏浅紫脸憋得难看。
她终于忍不住,一掉头就往外走去,白悠悠追了出去。
白悠悠要让她知道,不是自己不努力,这分明是个难勾引的角色,问她:“你现在知道了吧。”
苏浅紫眼神一收,意动说:“我突然有点喜欢他呢。你说他为什么不扶我?他为什么就不扶我呢?是我不够漂亮吗?我是老虎吗?”
白悠悠道:“你自然不是,但他说得对,他真是老虎。他问你什么,你要钱么?”
苏浅紫假设说:“我不要钱,我只能离开,如果我说我要钱呢,然后他给我钱,我说给我的不够?接下来又能怎么样呢?”
白悠悠往下推演:“他觉得你碰瓷,然后去喊师长。”
苏浅紫总结说:“要么他傻,要么他太聪明,也许你老出现,他就觉得有问题,不玩了,我回家了,我爹知道我跟着你去勾引他,回去之后肯定打我,你自己慢慢勾引吧,我别把自己搭进去。”
白悠悠正挽留,陈成已经和秋意一起出来了,陈成在前,秋意在后,陈成还等了她一下,然后两人走并齐,亲密地说话。
白悠悠问:“打这个秋意一回,让她离远一点?”
苏浅紫冷笑说:“然后他追着你,然后你跑,很快,你就成另外一个李元春。”她想了一下说:“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们去什么?”
前头二人走着,后面两个少女就跟了上来。
陈成和秋意又去逛街了,陈成买了很多的阵旗,秋意也买了一大把,苏浅紫意外道:“他们去研究阵法?”
白悠悠勾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让头发顺在耳朵内侧,低声说:“是想跑呢。拿旗子干什么,研究阵法干什么?是想出山门。”
二个少女运用上各种术法,跟踪出去,就见陈成和秋意又去了白云间的山后。
这儿风大,秋意的声音喊得很大,她是在问:“师弟,你真的要钻研阵法吗?你记了什么阵图?”
陈成大声道:“迷踪阵。”
苏浅紫一拍大腿道:“表姐,迷踪阵,山门外就是迷踪阵,就是想跑呢。”
陈成飞快地插了一把阵旗,阵旗被风烈烈狂舞,全部指向峡谷对面,很快一个阵旗就被刮走了。
陈成跑得飞快去追,都追到了悬崖边上,那阵旗掉了,他弯着腰,低着头看那峡谷。
苏浅紫放心了。
她小声说:“就这水平,没个十天半个月,迷踪阵他能走得出去才怪呢。”
陈成刚回来,就又有一支阵旗被刮走。
秋意大声说:“这西北风太大了,我们走吧,待会旗子给刮走完了。”
他们走后,白悠悠和苏浅紫也想去峡谷看看,走到一半,白悠悠的裙子一飘,滚圆的屁股就过了一道凉风。
她尖叫捂着裙子,快速退回来,苏浅紫尚好,没穿裙子,头发在脸上打着,硬撑到悬崖边,探身往下望去。
什么也看不到,峡谷太深了,峡谷壁也是不规则的,掉个阵旗,你能看到才怪呢。
陈成也在和秋意讨论。
陈成说:“师姐,一定是咱们买的阵旗太小了,明天买几只大的吧,埋深一点儿,过去再试试。”
第二天,跟踪他们的白悠悠回去之后乐坏了,非要拉苏浅紫去看,苏浅紫本来不想再跟着,然而一去,就知道白悠悠为啥拉自己来看了,奇观呀,陈成扛去几面大阵旗,挖了很多深洞,把旗帜给埋进去,本来是将旗帜给扎起来,免得飞跑的,结果他人走了,旗帜被风刮出来,在风中烈烈狂舞……
苏浅紫阵法学得好,摇了摇头说:“他太难了,就这还在钻研阵法,学成之后逃走,我真想教教他。”
白悠悠想想也是。
陈成几乎每天读完书,就会带着秋意来练习阵法,渐渐的,两个少女感觉无趣,山风又一天比一天烈,就不肯来了。
陈成却还是和秋意一起去。
两人选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