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峨眉带了一辆报废的浮空战车给陈成,车收下了就让她一行离开,她提出请教道术,也被陈成拒绝了。
请教什么道术?
我的道术你懂么?
秋意说的没错,张家和朱家一天到晚权衡利益,千方百计给你设圈套,还以为你傻,你不知道,离得越远越好。
傍晚降临,一张纸鹤晃悠悠从埠州的方向飞来。
陈成收到之后,悉心展开,是秋意施法送回来的消息,给陈成报平安说,已经到了埠州,诸事顺利,并且受他所托,代他去看了婶娘。
纸鹤传载的书文有限,秋意反复推敲,也说不了多少内容。
陈成夜晚回了一书,天一亮就设法送走,然而这种符鹤,真的太不方便,路途中也会遭遇意外,很难保证书信就一定送到,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些人相隔两地,符鹤也还用不了呢。
经过再三对比,陈成基本上可以肯定,龙头鹿身的那货缺少消化肉和油脂的机能,你给它换胃换肠也不一定能起作用,就没敢再在它虚弱的身体上动刀,而是关注它的异变情况,只有它慢慢异化为蛟龙,他才能恢复消化肉和油脂,试验了各种与龙有关的环境,甚至将蟒蚺的某些器官提炼成纯化成流液,注入到鹿身上去,看看能不能加快它的异化,结果很喜人,但也愁人。
它必须吃肉才能获得巨大的能量支持它完成异变,否则会随鹿魄的壮大,慢慢地饿死蛟龙的种子,重生出鹿的种子。到时候不是谁异化谁的问题,而是它会死掉,可以得出结论,绝多数的异化,最终不是成功变异,而是走上一条死路,否则光是食物的排斥就够受的了。该怎么才能让一头鹿吃肉生存呢?
那就是去了解怎么样才能消化肉。
陈成从失掉的蟒蚺身上挖掘不了东西了,只好让人买来活的,让它意外的是,能让食物能够吸收消化肉的竟然是蛟毒。
蛟毒可以消化食物,但它的毒鹿能吃么?
上哪去找足够的蛇毒和蛟毒?据说有一种蛇,可以喷毒如注,头部扁平,陈成就给小妖下了命令,捉来十几条,饲养在家里,每天定时取毒,混到肉食之中,等肉食呈现溶解,毒性消失,再让龙头鹿吃掉,于此同时,对比红花的窍穴给它开窍,改善它的气机,期待它能有足够的能量支持异化,顺利异化,后期他就不参与了,决定让臭鼬三姐妹来按照自己的步骤照料。
大致是这样,整个处理起来,过程之复杂,难以想象,光是分析、记录和思路,就书写了厚厚一摞。
地宫也一样。
齐无真和蓝采和并没有寻找到黑风大王,但是在那个充斥毒蜂的山谷中找到他取蜂毒的痕迹……
没有别的妖会去取蜂毒,起码黑风山的妖不会,足以证明黑风大王没死,或许他跑了,或许他在藏着。
齐无真猜测,黑风大王应该是想离开此地,但他需要术法傍身,为了不暴露他的跟脚,他又要重新炼制黑烟毒砂,就目前提炼的痕迹来看,他还没能炼制足够的毒砂,所以应该还没有走。
对于这种已经辟谷的大妖来说,如果它不掀风起浪,对血食已无渴求,其实是没有多少危害的。
陈成于是让齐无真修书一封,留在它提炼毒砂的地方,告诉他,儒冢那个叫陈成的练气士可以收留他,并且可以帮他诞子,如果它没有地方去,又希望在归于五行之前留下子嗣,可以来找自己。
然后派出小妖远远监视,就告一段落。
蓝采和闲下来,给陈成炼制了处理木材的机关,以木元为动力,喷着黑烟,能裁出各种形状的木头。
陈成对这个比较满意,横平竖直,起码显得家中器物有器形,一高兴,拍了一百两,给蓝采和去吃酒。
接下来锻入金精,通过金精对金元的吸纳,提升木柴坚固度的步骤,蓝采和也制造出了机关,可惜的是,太吃金精,试验了之后,大家都不舍得再用,用符箓和练气士,都是自己人,手法也娴熟,比较省。
陈成这才一改对蓝采和的观点,原来真的是之前自己让他做的东西太难。
镇上办学,就不用这样的木材了,太过奢侈,大多都是普通人和普通妖,有普通的房舍就行了。
但车需要。
往来运货的大车,用这样的木头才能保证长途不损,常年不损,否者车老坏半路,你怎么保证按时按量抵达呢。
就这样,十几天就过去了。
黑山大王没有一点儿消息,难道已经跑了?
陈成变得焦虑起来,于是想自己去看一看,就喊上齐无真,二人往野风山去了。
到了野风山,在此监视的子三再没发现过黑风大王出现过,去它炼制毒砂的地方,痕迹还在,给它的信还在。
他有存货,凑够了,跑了?
陈成不是看一眼就回去,在野风山上走了一遭,想着到诺大的山区有没有矿,现在财力吃紧,希望能在山区找个矿,利用上食草妖富裕的劳力,再开个矿,连续来去,找了两、三个山头,夜色就已经降临了……现在的野风山,前所未有地安全,他就和齐无真一起点了篝火,猎了一头老鹿,嗞嗞啦啦地烤了起来。
齐无真忽然问他:“公子,你觉得春娘怎么样?”
陈成惊愕了一下。
齐无真说:“我觉得吧,修道和是不是单身也没关系,我又不像你,经常解剖各种走兽,弄得血腥。我和正常人也没有多少分别嘛。你看,黑风老妖都求子心切,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要留给子嗣。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些日子,回到镇上,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我有点走不动路。”
陈成又意外了一回。
齐无真忸怩道:“我觉得吧,春娘也还行,知书达理的,咱们修道的人,又不拘泥不必要的礼数,不就是她带个孩子么?其实要我说,带个孩子好,带的女孩子更好,将来知道疼她弟弟。你找个处子,十四五岁,什么都没有长呢,像春娘,以前嫁人,也就十三四,现在才熟透正好。”
陈成想说,你给我讲这些干什么呢?
听着怪感人的。
可惜,我又不咋懂。
但不能不说话吧,陈成“哦”了一声。
齐无真道:“你不反对?”
陈成反问:“我为什么反对?”
齐无真说:“你有没有觉得她是家奴,低看一眼,觉得不配我?”
陈成连忙说:“没有呀。”
齐无真说:“我给你说,若雨不是她亲生的,若雨家是余州一家姓楚的大户,她是续弦,若雨没了娘,她就成了若雨的娘。老头娶她,都五六十了吧,娶完她,续了弦,又娶了一个,叫扈三娘……那是个妖,听春娘说,那是个狐妖,把老头给吸食了,他俩就跑了,告官官不信,反过来抓人,春娘就带着孩子一路向南,来到了朱仙镇,本来到朱仙镇,还只是落一下脚,结果遇到了大水。”
陈成说:“官府有鉴定人妖的手段。”
齐无真道:“没用。”
齐无真说:“这个狐妖不简单,官府鉴定不出来不说,家籍出处都齐全得很,就算它是狐妖,娶个妖妾,老爷子死,你也赖不人家身上呀。所以这个事情极难办,听春娘说,这个扈娘子还找了无赖子追逐她们,原本跟着她们一起的还有个老妇人,半路上跑不动,给捉走,应该已经打杀了。”
陈成也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试探着问:“让韩术帮她告官?”
齐无真果然在这儿等他,轻声说:“春娘说了,我和你都是练气士,要是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