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带着陈保保回来,还给陈保保买了件新衣裳,自己也属于没长大吧,一人手里一串糖葫芦。
踏进门,一下就傻眼了,这家里什么情况,怎么人都站在院子里,还看着我,还有,这地上怎么那么多的树叶……尤其是秋意,只要看过来,心里就慌,是不是见了那扈三娘,二女干架,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你们别都看着我呀,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咱们有啥话别在叔叔家说呀?
秋意和叶瑾震惊了。
这是陈成。
就是他。
但又不对,陈成那身子都横向发展了,粗壮得几乎不像话,这走一路,受了点苦,人瘦成这样,精神了?
也不对呀。
人说人瘦,瘦肉瘦不了筋骨,他那种肩宽背厚的架子也变了不少呀?
这是什么妖怪。
变了个假的夫君上门吧?
跟出发前改变也太大了。
秋意怔愣道:“陈成。你怎么成这模样了?你肯定你是陈成,我问你,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是什么?”
是什么?
陈成还真记不清了,轻声反问:“鞭子么?”
秋意白了他一眼。
是不是不重要,一些生活的细节还记得。
她有话询问,叶瑾也要问:“你养的两条蛇叫什么名字?那个可恨的是哪个?”
还用说吗?
青花和红花。
招人恨的,由叶瑾来问,那不是红花吗?
是本人,答案绝对没有问题,陈成给大嘴招招手,大嘴是实在人,本来是让它证明我就是我的。
大嘴道:“主人跟三娘子在机关车里弄到天黑,出来人就变瘦了。”
尼玛。
大嘴惨叫一声就横飞出去。
陈成涨红着脸,尴尬愤怒,你乱讲什么嘛,先一脚踢飞再说。
他结结巴巴申辩说:“别听它瞎说,我的病好了,我的病忽然就好了,我本来就应该长这个样子呢。”
好吧。
大侄子来了。
陈夫人道:“你看看你小妾来了,我给她杀鸡做饭的,她干的啥,把石桌收在客厅,一拳打烂,一脚把庭院里的树打断,半棵树被她一招手,给送飞了,还不知道飞去了哪,打不打在别人家头上。”
陈保保含在嘴里的糖葫芦啪嗒就掉了。
好崇拜呀。
尴尬,羞愤,无奈,这个狐狸精干的,你怎么办它?陈成干脆一招手,不等扈三娘防备,就用捆仙绳捆了,交给秋意说:“媳妇。拖走管教去,听保保说你们不住这儿,你赶紧就带它走。”
扈三娘接受不了呀。
它张口大喊:“陈成。你太过分了。”
一张符箓扣脑门上,说话也没音了,不把你带走,咋收场,秋意我媳妇,我不了解么,拖你走,那是掩护你跑。
你咋没有默契呢。
陈成给陈夫人抱拳道:“小侄带回去好好管教,不打它一个胳膊短筋骨折的,肯定是不罢休……我给婶娘出气。”
这种场面少见吗?
正常情况下,你不该说:“万万打不得,她也是因为啥,因为啥,发了点小脾气,你可不能带回去打。”
然后扈三娘以为婶娘讲情了。
婶娘也有面子了。
是个收场。
陈夫人刚要说话,眼看就要上演一场长辈慈,晚辈孝。
觉得受辱了的秦水莲,不干了,直接跳出来道:“大侄子,你真得好好管教管教,实在不行就出了。这小娘子光长得漂亮也不行,她就是害人精,闯祸精,直接打个半死,让它长长记性?”
陈成嘿嘿了。
好吧。你继续刺激,看我捆了它,它要两败俱伤,我就弄得了么?
她用尾巴把我举起来的时候,不是我用火符吓它,它使劲挣,就算我有一九玄功,它挣不四分五裂。
就敢保证我毫发无伤吗?
秦家这姑妈怎么就唯恐天下不乱呢?
难道我们夫妻几个回去,打一晚上的架吗?
秋意还等着叔父回来作保,既然如此,那就留陈成去办这件事。
她指着牙行的小胡子伙计,给陈成说:“这是牙行里的师先生,文书什么的,他那儿都有,我刚刚买了个宅院,他非说得当地人氏作保,我带着过来,本想着等叔父回来给作保,那你就留在叔叔家,等着让叔父给作个保,我先带着二娘、三娘回去。”走上两步,她就又说:“让大嘴,让你的鹤都走,子三留下来,它知道我们在哪儿住,等晚上的时候带你回去,你看呢。”
害怕陈成实心眼,她提醒说:“留在这儿,一定会搅合得婶娘不得清净。”
再傻也知道啥意思了呀。
陈成同意了,一看婶娘还真杀鸡做饭,饭菜都在往上端呢,只是婶娘也不说留人,还是坚持让她们走吧。
不过陈成还是大着胆子上前,把刚刚烧出来的一只鸡提起来,提溜给秋意,给她示意一下扈三娘。
如果你们带回去弄不住,这只鸡就是你们的武器。
这小妖狐极喜欢吃鸡。
那楚家庄的鸡几乎没了,绝不是傻伙计逢场作戏编造的,而是这小狐狸吃的,它虽然是辟谷了,什么都可以不吃,唯独不能不吃鸡,见了鸡,口水就会往下流。
陈夫人和秦水莲都瞪大眼睛看着。
本来还觉得陈成是个正常人,你见过正常的公子哥,到人家家吃饭,拎只鸡给自己家的人带走的么?
所以,假装出来的热情也散了,保持下去太难。
她们凑一旁说话去了。
陈保保却很热情,把自己的好吃的,好玩的,读的书什么的,通通往外拿,给自己哥哥看一遍。
从小到大去上学,挨了欺负敢吭声不?
不敢呀。
这不是门楣高低,而是人家兄弟姐妹一大堆,自家只有自家自己,好不容易来个哥哥可以仰仗,挨了欺负能搬救兵,鬼才知道娘亲怎么回事儿,这也觉得不好,那也觉得不好,一天到晚安排些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你知道我没哥哥姐姐,兄弟姐妹的痛苦么?你知道每天一个人回家的哀伤吗?
都是娘们,什么都不懂。
等着的时间,陈成就把牙行的文书看了一遍。
秋意买了个大宅子,还买了个铺面,给鹤治病嘛,不临街不行。
临街怕是也不行吧?
光靠我们一家,恐怕也治不过来,让人给其它牲畜郎中都说说,来进药呀,是不是?
正计划着怎样才能把鹤救治完,陈若水回来了,金夺跟着他,二人站在院子里,问人院子是怎么了。
牙行的伙计已经等得着急,直接就冲了出来,陈成只好也连忙跟出来。
听说是陈成的三娘子打的。
两位叔叔都诧异地投视过来,尤其是金夺,几乎不敢相信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又娶了一个,现在都三娘子?”
也是够巧的。
好像上天注定她嫁进来成老三一样,它本来就是叫三娘子好不好。
陈成也不敢多说,更不敢申辩,你说这不是意外飞来的吗,谁知道它怎么就成老三了呢。
可是成了老三。
自己也是获益匪浅,病被治好了,时而细想,好像有这个小娘子等着自己,等着给自己治病一样。
啊呀。
叔叔们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