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晴捏紧拳头,语气里充满了对男人的斥责。
她故意在席景恒面前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甚至不惜怒怼他,其实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掩盖自己心里的慌张。
因为她已经开始害怕了,她害怕那几个小混混会扛不住压力,把她给供出来。席少现在都可以对这些被指使的人这么狠,如若她被供出来,那还能有生的希望吗?
夏诗晴开始后悔了,她当初不该将锅甩给席母的。
“夏小姐怕是误会了,这不是恶作剧,而是我该给你父亲的交代。他被那群人剁掉一只手,而那群人现在还在隐瞒真相,所以我有权利逼他们说出实话,这不仅仅是给我妈一个交代,更是给你父亲一个交代。”
席景恒义正言辞的说出一番话,夏诗晴明明想反驳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席少,可那群人已经指认过了,你现在再做这些,不就是想要为你母亲洗脱罪名吗?”
夏诗晴急了,一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突然脱口而出。
席景恒脸色一沉,“看来夏小姐很了解我为人处世的态度啊!既然如此,那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此话一出,夏诗晴心里不免‘咯噔’一声,这什么意思?
“今天还只是第一天,往后每天我都会让人给你们送来一件礼物,希望夏先生看到,心里能够稍微好受点。你不用感谢我帮你教训他们,毕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席景恒冷冷勾唇,离开之际,还不忘看了眼地上的东西。
……
熟悉的铁门声传来,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蜷缩在墙角的三个小混混,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猛地惊醒过来。
“来、来了,他又来了!”
三人面露惊恐的咽了咽口水,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也越来越害怕,甚至有想过要用装死来躲过这一劫,可让他们绝望的是,这一招在席景恒的面前,根本就行不通。
“几位在这里,待的还舒服吗?”
昏暗的灯光打在席景恒身上,展现出了他绝美的侧脸,可唇角噙着的那抹嗜血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席、席少,求您放了我们吧,我求您了。”
其中有个稍微胆小的小混混,直接对他跪地求饶了。
“我们怕了,真的害怕了,拜托您高抬贵手,就放过我们几个小啰啰吧,我们真的不值得您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啊!”
“席少,求您别再折磨我们了。”
听着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席景恒莫名觉得有点太吵了。
他不悦的揉了揉太阳穴,抬手打了个响指。
“既然害怕了,还不打算说实话?”
此话一出,三人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席少,我们真的没有骗人,那已经是实话了。”
混混头挣扎许久,没想到还是死鸭子嘴硬,仍旧不肯说实话。他低头看着自己右手被切掉的小指头,眼睛里掀起了滔天的恨意。
席景恒,你千万别让我有机会出去,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看不出来,你们嘴都挺硬啊!罗助理,等会把他们几个分开关押吧,从明天开始,每天切他们一根指头,给他们几个看完后,就送到医院去让夏瑾轩过目。如果他们一直不肯说实话,就一直切下去,反正他们几个,也够切两个月了。”
“如果两个月后,他们还是坚持不肯说实话,那就只能砍脑袋了。如果你觉得不尽兴的话,也可以让人先割下他们脸上的各个部位,等没什么可割的了,就把他们脑袋给砍掉吧。”
席景恒这一番话说得无比轻松,就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旁边的罗文听后满脸嫌弃,还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总裁的这种恶趣味,他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而跪在地上求饶的三人,早就已经被他的话吓到崩溃,一想到他们以后要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那种滋味……
“不管对方给了你们多少好处,我都希望你们能好好想想,毕竟拿了这么多钱,到时候没命花岂不是太遗憾了。”
席景恒又是重磅一击,让三人稳若泰山的心开始动摇了。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席景恒想起夏洛安这几天的状况,不禁朝罗文招了招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总裁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了。”
罗文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地上的三人,认真的说道。
席景恒从小黑屋出来,外面已经是黑乎乎一片,他拿出手机本想给夏洛安打个电话,可是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将手机放在一旁,驱车前往。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夏洛安就开始避着他,刚开始还只是尽量不和他碰面,到后面两天她干脆又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就好像是无形中又与他划清了界限一样。
对于安安这种行为,他虽然能够理解,但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不希望自己的爱情被上一辈的恩怨所影响,更加不希望安安每次遇到困难就逃避,明明她也不是孤身一人奋斗,为什么每次总想着逃跑呢?
想起这件事情还没什么进展,席景恒就觉得头疼。不经意间,他瞥见路边有家龙虾餐馆,当即便找地方停了车,进去里面给夏洛安打包了一份小龙虾。希望这份夜宵,能成为她无法把自己拒之门外的理由。
另一边。
几天来的心理折磨,已经让夏洛安有段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今天她难得感到些许困意,便早早地收拾好,就上床睡觉了。
本以为这一次的睡眠,能够弥补她之前几天的失眠,可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入睡没一个小时,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夏洛安右手颤抖的摸到床头柜,摁亮了床头灯后,才看得清楚她此刻的脸色有多惨白,就像是刷上了一层白漆似的。
她的额头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呼吸也不均匀,足以看出刚才那个梦让她有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