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豆腐还能做花花啊?还是甜蜜蜜的花……”景媱嘟嘟嘴,幽幽地嘟囔着。
一旁的薄靳冬听着这话,不禁轻轻摇头,很显然,他真的相信景媱是个智力低下的女人。
见景媱离开,薄靳冬可心急了,赶紧将凳子往前一挪,字正腔圆地表态,“连煜,我不是要干涉你的恋爱自由,不过这个景媱,她真的脑子有点……你还是放弃吧,你可别领回家了,我看爸真的能被气得脑出血。”
“靳冬,其实景媱不是你想的那种傻子,如果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她蛮可爱的,她身上有的品质是很多女人都缺乏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凭空看上一个傻乎乎的女人?”薄连煜为景媱说好话,可心里却对薄靳冬感到抱歉。
他们兄弟俩从小到大都很交心,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隐瞒过薄靳冬,他也知道薄靳冬说这一番话纯粹出于好意。
世俗观念里,谁会愿意看到自己亲人去跟一个智力低下的人结婚生子呢。
“哎,连煜,你变了,我越来越难懂你了。”薄靳冬忍不住感叹,带着一种失落。
薄连煜轻挑剑眉,耸耸肩,故作镇定道,“好了,你不用为我操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总之,你相信我,景媱是个好女人,总有一天你会乐意接受她做你的弟媳的。”
说话间,薄连煜侧了侧身子,用另外一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连煜,你……”
“好了,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就她了。”薄连煜表情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
听言,薄靳冬表情复杂,不知该支持他还是该反对,可他却很肯定薄陆良一定不会同意。
薄家可是豪门望族,声誉大于一切,薄陆良怎么可能接受薄家来了一个智力低下的儿媳妇,这不是给人笑话吗?
不过,既然劝不住薄连煜,薄靳冬也不好多言,深吸口气,意味不明地点着头。
顿了顿,薄靳冬猛然想起了什么,视线聚焦在他的受了伤的手臂上,眉头紧紧蹙起,“不过,你这伤到底怎么整的?怎么看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
被他一问,薄连煜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抬手搔搔头,他不得不撒谎,“嘿,这不都怪我不小心,出去的时候遇到一个跟男朋友吵架的女人,这女人可厉害了,从包包里掏出一瓶强碱就朝男朋友那泼去,结果就……”
“当真?”薄靳冬半信半疑,总觉得他在撒谎忽悠人。
见他有所质疑,薄连煜扬了扬眉,不断地宽慰他,“放心,死不了,大不了以后手臂留疤了,更男人味了。”
“不要,媱媱不要煜哥哥留疤,有疤多难看啊!”
景媱屁颠屁颠地跑进来,将手中的食物往床头柜上一放,一脸认真地盯着他,“你要是有疤,那媱媱会伤心的。”
其实,她回来已久,到楼下不过是一步之遥的路,买好就已经匆匆上来了。
只是回到病房门口,却听到薄靳冬在跟他谈论她,所以她躲在了门外偷听。
她没想到薄靳冬居然会劝薄连煜放弃她,更没想到薄连煜居然会坦白这辈子非她莫属。
那一瞬,内心泛起涟漪,她承认自己有因此有着一丝动摇。
见景媱来了,薄靳冬显然有些尴尬,毕竟人后说坏话,总归有那么一丝不厚道。
不免心里发虚,好像做了贼似的。
“有没有疤,那可就要看你是否尽忠职守照顾我了,要是留下难看的疤痕的话,那我可就……要问责了。”
薄连煜眯起眼眸,故意说得耐人寻味,瞅着景媱幽怨却不敢当着薄靳冬的面怼她的样子,心里就忍俊不禁。
呵,女人,这次也该到我扬眉吐气了吧……
薄连煜故意撩逗她,看着她憋得有些发红的脸,当真有一种想要掐她脸蛋的冲动,可惜了薄靳冬还在场。
“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早点康复,爸还在等着你去医院看看他的呢。”薄靳冬站起身,手往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随之视线扫过了景媱,转身就大步流星地往门口方向走。
景媱阴恻恻地看着他离开,眉目间有着一丝担忧。
过了大约一分钟,景媱立马过去将门给关上,紧张兮兮地跑回了病床前,杏眸一瞪,声音铿锵地质问着薄连煜,“喂!你是不是在你哥面前说什么了?”
劈头盖脸的一句质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眉头一拧,薄连煜疑惑看她,耸耸肩,不紧不慢道,“什么说什么?我跟我哥不过是随口聊聊,他关心我怎么受伤的而已。”
“额……那你都老实告诉他了?”景媱不免担心起来,她知道装傻的自己并不讨人喜欢,大家以为她是傻子都对她避之不及,虽然薄连煜老亲近她,可这不代表他的家人会认可她。
更何况,她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若是被他的家人知道薄连煜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恐怕到时候对方会来问责她吧。
一想到没完没了的麻烦来袭,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若非看在薄连煜舍身救她,还保住了她那一张漂亮的脸蛋,她才不会留在这照顾他。
瞅着她小眼神幽怨地瞪着他,一副对他极为不满的模样,薄连煜身子往后一靠,慵懒地瘫坐着看她,“好了,你该喂我吃东西了。”
景媱攥了攥拳头,明明对他有一丝心疼,可瞅着他那气人的脸,她就莫名地有一万个不情愿。
她甚至怀疑,他的舍身救人,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她来贴身照顾他的吧。
见她一动不动,薄连煜缓缓开腔,阴阳怪气地提醒着她,“哎,可怜了我这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咯,忘恩负义可是要遭受惩罚的……”
说话间,他目光邪魅,唇角还荡着一抹好看的弧度。
景媱白他一眼,拿上那一碗豆腐脑,揭开盖子,拿起小勺子就盛了一勺子。
扭头看了看他,正欲伸手过去,薄连煜却拍着床边的空座,“坐这里,你隔那么远,怎么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