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连煜深情款款地望着那微垂的侧颜,薄唇轻启想要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打断。
眸色深了深,他迅速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见是米高的来电,他扫了一眼景媱,立马起身走到一旁。
按下接听键,薄连煜将手机放在耳旁,眼底光芒凌厉。
“薄少,查出来了,这一切都是唐梦瓷在背后操纵的。”电话那头,米高声线沉冷,一字一顿地汇报调查结果,“她收买了好几个媒体记者,故意捏造你跟阮小姐之间的一些事,我推断应该是怀恨你之前帮了景媱一把,舆论反转激烈,对她太不利,所以报复你。”
听言,薄连煜微微挑起浓眉,节骨分明的手指抚上下巴,一边摩挲一边意味深长道,“看来,我也是时候搞搞事情了。”
“薄少,您的意思是?”米高困惑,好奇他有什么打算。
“行,就先这样,给我盯着点这个女人。”撂下这话,薄连煜果断挂了电话,将手机往裤兜里一揣,回头看向景媱。
此时,景媱正抿着唇,纤长微翘的睫羽微微颤动。
他轻轻缓一口气,阔步走到了床前。
“唐梦瓷找了媒体记者,特意爆料我跟阮知好的事。”他一字一顿,刻意跟她解释。
“又是她!”景媱立马就绷紧了身子,原本还算柔和的眸子顿时就凌厉不少,浑身都透出了逼人的怒意。
“我一早就说了唐梦瓷这女人心机深,就喜欢用阴招。”薄连煜眼底情绪诡谲,内心正琢磨着要去找莫老爷谈一谈。
如今莫云箫正要跟唐梦瓷筹备婚事,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一定是唐梦瓷不喜乐见的。
毕竟,以他这几年跟女人的接触经验来看,唐梦瓷压根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拜金女人,若非莫云箫回到莫家认祖归宗,还成了莫老爷的接班人,她还不一定愿意背着小三罪名跟他在一起。
眼下莫老爷为了成全他们的婚事,给唐家送上了两套房子,外加彩礼钱一大笔,这种诚意完全是基于对莫云箫这个接班人的重视。
尽管莫氏不是大集团,可在当地倒也是响当当的名企,莫老爷重男轻女的迂腐思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若非看重莫云箫这个儿子,他才不会那么大手笔。
“那你打算怎么办?”瞅着薄连煜眼含怒意的样子,景媱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老早之前,她就对薄连煜的杀伐果断有所耳闻,谁得罪他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更何况唐梦瓷老对她针锋相对,如今还敢在他头上作妖,这分明就是自找麻烦。
薄连煜微勾薄唇,目光一抬,流露出一抹渗人的狡黠。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薄连煜早已悄然决定亲自去一趟莫家,他要会一会这个莫老爷给他点压力,否则又怎么能整治莫云箫跟唐梦瓷两人。
听到薄连煜这么一说,她原本悬着的心稍有安定,轻咬一下唇瓣,声音很低柔,“你不再解释了?”
景媱调整一下坐姿,昂首挺胸地望着他,内心充满期待。
事实上,此刻的她小情绪减弱了不少,醋意也淡了。
她原本真的以为他跟阮知好余情未了,脑子里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往就控制不住地吃醋,如今发现一切都是唐梦瓷有意为之,这分明就是要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要他们关系恶化,她还能看她的笑话了。
呵,唐梦瓷,你可真够阴险的,我还真差点上当了,不过……天助我也,我倒是要看看连煜要怎么整治你……
景媱轻轻攥起拳头,眸色变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啊,这么怀疑我,你是不是该给我负荆请罪?”薄连煜乘机戏谑,一边说一边伸手捏上她的下巴,眼底却是喜色难掩。
她努努嘴,目光微垂,睨着那只宽厚大手。
轻咳两下,景媱伸手握着他的大手,尾音拖得老长,“要不是你有把柄,谁能借此大做文章让人误会,我又怎么会胡思乱想……”
她有些羞赧,抿着唇偷瞄一眼他的神情,快速转过头故意不看他。
哼,要是你胆敢跟阮知好有半点的暧昧不清,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媱内心下意识地冒出这样的想法,嘴角还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弧度。
只是,当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她一下就惊住了。
完了!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这么在乎他跟阮知好怎么样?我难道真的……真的彻底爱上这个男人了吗?
景媱猛然回神,杏眸一下就睁大不少,呆怔地望着那俊逸的脸庞,脑子突然凌乱了。
从她跟薄连煜误打误撞认识之后,她在蛮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对这个男人提不上好感,若非他厚颜来纠缠,她恐怕早就跟他各走各路了。
不过,眼下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越来越享受有他的时光,哪怕明明跟他在一起老是互怼,可她竟也觉得这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景媱思绪纷飞,凝视他的目光渐渐多了种别样的温柔,完全没留意到他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眼神。
呵,女人,嘴上说着不,身体却诚实得很,这小眼神,还不是出卖了你被我吸引?
薄连煜目光微闪,握拳轻放在唇边咳咳两声,幽幽地吐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那个,想要就直说,别憋坏了。”
被他一说,景媱瞬间回神,满心尴尬的她顿时羞红了脸,幽怨地白他一眼,依旧是死鸭子嘴硬,“胡说什么?我才不稀罕你呢!”
薄连煜咧嘴笑了,懒得跟她耍嘴皮子的他环视一下病房内的环境,走到窗户前拨弄了几下窗帘,突然很认真地说道,“我看,给你换个好点的医院吧。”
“什么?你是嫌弃我家的医院?”一听他的话,她顿时就炸了,这可是东隼医院,在这个城市里可是鼎鼎有名的医疗单位了。
他居然打算给她换医院?
这不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们景家的医院吗?
“薄连煜!”景媱双手叉腰,腰板挺得更直了,“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话是几个意思?你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