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哪次不是这样呢?”连小凤又补充了一句,“拖延症比较厉害,两个人见面跟仇人一样,但是又比仇人的情况好一点。”
连小凤的话就没有一句好的,带着刺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但是,她说的却也是事实。
薄连煜实话实说,“妈,平时你和爸说话就不能少一点伤害么?”
连小凤却是微笑着摇头,“他习惯我说这些了,你让我不说还不可能。”
薄连煜:“……”
“你妈说的没错,我的确习惯她的语气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了,倒是你……你每次回来别和我顶嘴。”
薄陆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端着面前的茶杯,抿了几口,眉眼里满满都是不悦。
杜颖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一家人的脾气都很大,她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
倒是薄连馨踩着小碎步走到薄连煜身旁,笑呵呵地说道:“二哥,快来坐,大家都等着你呢!”
薄连馨身着白色的香奈儿小香肩短裙,亚麻色的卷发,空气刘海搭在白皙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活泼又青春。
这个小丫头就是一个甜腻的小女孩,也从来不管二哥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一心的重百着二哥。
反观薄连煜,他只是淡淡看了连馨一眼,朝着那边殷勤而来的杜颖看着,勾唇冷冷笑:“薄连馨,你回去坐着,我就是回家吃个饭而已,你不用这样讨好我。”
他明明是对着连馨说的,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杜颖看,看得杜颖背脊一阵发凉,那种眼神分明是嫉恨,分明是埋怨。
杜颖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二儿子早就看出她在家里的地位了。
算了,忍忍吧。
她只是一个吃闲饭呗。
只是薄连馨有点敏感,她听到薄连煜的这席话,眼眶的泪水开始打转,她忍了忍,才说:“二哥,你别和爸爸闹脾气了,还是回家住吧?”
“哼……”
薄陆良听到连馨有些酸涩的声音,更加不开心的哼了一声。
“薄连馨,你别劝我了,我知道你们把我叫回来是什么事情,要说什么赶紧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薄连煜才懒得理父亲的不满,直接将他眼底的愤怒抛之脑后。
薄陆良看着儿子冷冷淡淡的表情,虽然愤怒,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扫了一眼桌前的空位,闷声说道:“坐下,吃饭,吃完了再说。”
“我不饿,您先说吧,我真有事要走。”薄连煜就知道薄陆良会把他留下来,故意拖延时间对么?
自从上一次吵架他离开薄家老宅,薄连煜就极其的不喜这里。
这些年薄陆良总是给他安排各种女人,说是联姻,其实就是逼着他找一个不喜欢的人传宗接代。
他也是在外面闯过天下的人,哪能受老头子这样的安排呢?
这种态度,他不和他吵架才怪。
更何况大家都知道他曾经和阮知好是情侣,虽然他对这个前女友也不怎么上心,但是,作为一家人怎么也要避嫌的吧?
反而是薄陆良竟然同意薄靳冬和阮知好的婚事。
薄陆良看着他态度如此强硬,手放在桌上,手指沉闷的敲出了几个冰冷的声响,眯着眼睛睨了他一眼,才说:“什么事儿,比得上你的终身大事?”
“煜儿,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好好的成家么?”
薄连煜勾着唇角,冰冷的笑容始终没有散去。
“爸,大哥都没有结婚,你怎么就催着我呢?要催,你催大哥去吧。”冷冷的砸下这句话,薄连煜转身,丢给薄陆良一个冰冷的背影。
他想走,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不想看到父亲严厉的表情,不想看到杜颖那张讨好的嘴脸,更不想看到连馨那令人作呕的故作可怜。
“站住!”
薄陆良对上薄连煜冰冷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扔下两个沉重的字,音调比什么都要冷,比什么都要令人彻骨的寒。
“连煜,你大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在外面和那个女人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你怎么还这么大的脾气了?”
薄连煜回头,冷笑起来,“你又不止我一个儿子,大哥抢了我的前女友,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责备我做错了?”
“你你你,你这个混帐东西!”
对于薄靳冬和薄连煜,薄陆良还是比较偏薄靳冬的。
薄靳冬沉稳,不冲动。
特别是在选择儿媳妇儿人选上,阮知好虽然以前和薄连煜在一起,但是他对阮知好根本不上心的,两个人分手就分手了。
当初薄靳冬和阮知好要结婚的时候,薄连煜也没说什么。
没想到现在就变成了他回来反对了?
难不成这小子突然性子改变,又觉得阮知好挺好的?
察觉到不对劲,薄陆良甚至感觉到了害怕。
这个忤逆的二儿子啊,什么时候才能收一收这种火炮脾气呢?
自从那次他离家出走去国外之后,两个人好几个月没说一句话,连个电话也没打,多少也有了一些膈应。
这次回老宅,也是多少年之后了。
谁能想到薄连煜才回家就说些气人的话,薄陆良的心里能不气?
“我混账?”薄连煜回过身,笔直的身体站在灯光下,像一个发光体,浑身都沾满了光晕,他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
“父亲,你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别动不动把混账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免得人家说你也是个老混球,才有了我这个小混账。”
薄陆良气得脸都白了,他双手攥紧,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是在场有这么多人,他也不好发火。
他的这个儿子平日来受了太多的宠溺,现在竟然敢教育他了!
薄陆良纵横商场十余载,还没有敢这样对他说话,指责他的不是!
如今,反而被自己的儿子摆了一道,你说他能不生气?
他说什么话,还轮不到小的来指责!
薄陆良心里的那个气啊,真的恨不得拿出家里的藤条像儿时那样把他吊起来打,不然他还真的上房揭瓦了。
“连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爸爸说话?”
杜颖柳眉紧蹙,我见犹怜的脸上露出楚楚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