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白凤还喋喋不休，趴在栏杆上强迫凌嫣抉择。

    亲娘和张浩然，只能二选一。

    “妈！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知道他过去不思进取，但他现在非常上进，他有能力，他已经在改变，他能做的更好！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母亲只有一个，凌嫣不想失去。

    尽管，这个母亲不讲理。

    “不行！必须离！”白凤斩钉截铁：“我不管他改不改，你必须离，否则我死给你看！”

    “您先下来，我们好好谈。”

    “马上去办离婚，否则我就松手。给你最后十秒钟考虑，十、九、八……”

    白凤开始读秒。

    凌嫣慌了。

    好多人想帮忙，却无从下手。

    白凤已经爬到栏杆外面，只要她松手，就会摔下去。

    不死也差不多了。

    “不想活，就让她死！”

    冷漠声音，虽沙哑，却不怒自威。

    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严，不容置疑，不容反抗。

    道道目光回转。

    映入眼帘，是一位神情刚毅，气宇轩昂，指点江山的中年。

    “……爸！”

    噗咚！

    凌嫣跪在地上，滚烫泪水夺眶而出，脸颊如有两条小溪流淌。

    三年了。

    整整三年，她幻想过无数次，老爸重新站起来，重新站在她身旁遮风挡雨，可她明白，那只是奢望。

    而如今，奇迹发生，梦想成真。

    终于，实现了吗？

    凌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眼眶愈发通红，泪水愈发滚烫。

    “嫣儿！爸对不起你！”凌天蹲下身，颤抖着扶起凌嫣。

    整栋楼。

    看到这一幕的病号、医生无不瞠目结舌。

    植物人，不仅苏醒过来。

    还能站起来？

    “天呐！”

    “奇迹，神迹啊！”

    有人忍不住惊呼，张浩然淡然一笑，凌天是三魂七魄不稳，神经麻痹，经络不通。

    在西医看来，需要奇迹。

    而他，只要灵魂不灭，便有机会起死回生。

    丹神要你活，阎王敢收尔？

    不过这时，白凤“啊”一声惨叫，瞬间吸引所有目光。

    她双手脱力，抓不住栏杆，整个人向后一仰，朝地面栽落，这可是第九层啊！

    “救命！”

    “妈！”

    “凤儿！”

    凌嫣瞬间泪崩，与见到凌天时的喜极而泣截然相反，这是惊慌恐惧到极点。

    凌天心脏狂跳，眼前一黑。

    他说狠话，但他内心深处是希望白凤冷静下来，可谁能料到……

    咻！

    就在这时，黑影闪过，张浩然不见了。

    “嗯？”

    凌天皱眉，难道，这个女婿直接吓跑了？

    “天呐！快看！”

    “我看到了什么？！”

    充满不可思议的声音，响彻耳畔，好多人趴在栏杆边上，朝下看。

    黑影以更快的速度下坠，直追白凤。

    抓住她手臂，用力一甩，白凤一百多斤的身子竟如风筝般飞起，稳稳落在九层楼。

    四仰八叉，趴在凌天脚下。

    虽然姿势不雅，可她只是哼哼两句，便爬起来。

    “妈！您，没事吧？”

    “怎么回事！”

    和凌嫣关心的不一样，凌天浑浊的瞳孔闪烁精光，挤开人群走到栏杆旁。

    向下望去。

    “是他！”

    原本他以为张浩然临阵脱逃，怕承担责任，万万没想到张浩然救了他老婆。

    舍命相救。

    这下，张浩然还有命吗？

    当年找这个上门女婿，只是为了保住凌氏，可如今他的命是张浩然所救，老伴儿也是。

    欠别人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