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哥哥只要我按时完成夫子的功课就成。”

    反正她是公主嘛，做什么都有宫女在，当然不严咯。而且她又不考状元，做的再好又怎么样？不过这些她不敢说。

    云曦的回答并没有让表姐的脸色好太多，她抿着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半晌才开口道，

    “你先练字吧，练完就背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下午我来找你默书。”

    云曦嘴角一抽，就要拒绝，却看到边上青衣宫女同自己打着眼色，到了嘴边的话一转而过，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经堆起了浅浅的笑容，

    “好的。”

    看着云曦乖巧懂事的模样，叶芊芊阴沉的脸上终于松了松，冲她点点头，叮嘱了几句认真准备，转身便离开了。

    叶芊芊前脚刚走，原本手提毛笔，坐姿端庄的云曦公主忽然将手中的笔往书案上一扔，打着呵欠软绵绵地就窝进了身后舒适的太师椅里，

    “累死了。”

    周边的青衣宫女看了忍不住叹气道，“公主你啊。”

    云曦又打了个呵欠，冲宫女挥挥手，“去把扇子给我找来。”她忽然想玩扇子了。

    ——

    叶芊芊见云曦乖巧听话，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走到外院时，忽然想起昨天在她书架上看到的一些杂记小说，像是《玄怪录》《甘泽谣》《宣室志》之类的，她今天本来打算借来打发时间的，结果刚刚出来居然忘了，于是折返回去。

    她才到门口，就听见站在门前的深蓝衣小太监忽然大声同她打起了招呼：“夫人，您怎么又来了？”

    叶芊芊被喊得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冲他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反而对屋子里的情况起了疑，于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

    三两步走到门口，就要推门进去，谁料小太监却突然阻拦了起来，“夫人稍后，容小的向公主禀报一声。”

    “让开。”

    叶芊芊心中有疑，根本不去理他，一脚踹去，挡门的小太监就被踢到了一边。

    “碰！”的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她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把在桌前写字的云曦吓了一跳，手一抖，手中狼毫笔走游龙，在美丽的印花彩笺上画出蜿蜒的轨迹，好好一幅字就这么毁了。

    云曦一脸错愕地看着门口站在的威严女子，嘴一别，委屈极了，虽然没有哭，但是那指责眼神分明在说，

    “你赔我字！”

    叶芊芊也愣住了，她本以为云曦在里面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让小太监在门口守着，谁知道进门却看到她认真书写的模样，而且屋内只留了一名青衣宫女在一旁侍墨，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

    云曦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来者是客，而且是哥哥安排进来的，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她还是忍了忍，没有过多呵责，反而是一旁的青衣宫女皱着眉站了出去。

    “月夫人，这里毕竟是皇宫，还是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若是惊扰了公主玉体，太子爷怪罪下来，奴婢们怕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