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查到,可朕却查到了。”
启和帝冷冷一笑,然后稍稍移了下身子,露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名小太监。
云曦站在最后还没搞懂怎么回事,耳边就传来杨妃讶异的声音:“小春,你怎会在这?”
“不知皇上查到了什么?”
看清地上跪的是何人后,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掩下,面色平静自然地开口询问,让人看不出半点异常。
“是啊皇上,小春是我长信宫的宫人,难道他和此事有关?”杨妃紧跟着也开了口,
“若是如此,臣妾愿担这治下不严之罪,请皇上责罚。”
杨妃说着就低头跪了下去。
“你是有罪!”严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杨妃抬头,娇美的脸上是没有掩饰的错愕与委屈。
“皇上?”
“你错在待人太温和,才让这些狗奴才大胆到忘了谁才是他的主子!”
启和帝边说着伸手将人从地上慢慢扶了起来,还不往狠狠瞪了那该死的奴才一眼。
“皇上这是何意?”杨妃慢慢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越发迷惑了。
“何意。”启和帝冷笑一声,“爱妃既说这死奴才是你宫中的人,那他昨晚在九歌台附近发现巫蛊之物的事他可有向你禀告过?”
杨妃闻言诧异的目光投向地上的小春:“昨晚是你发现的?为何没有向我禀告?”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
小太监忽然猛磕起头来,嘴中一直不停地求饶,却始终没有回答杨妃的话。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留着又有何用!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帝一声怒斥,便有御林军冲进来要将他拖走,小太监一下子急了,也不知他是不是病急乱投医,竟然朝着皇后的方向扑过去:
“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救救我!”
“慢着!”启和帝忽然抬了抬手,御林军立刻停了下来,他向前走了一步,龙目中寒光凌厉,
“你为何要向皇后求救?”
皇帝的话一出口,所有人心头一惊,是啊,这太监明明是长信宫的人,在这种关头怎么突然反倒向皇后娘娘求情?
再联系方才说的话,众人看向皇后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怀疑,就好像,这是她刻意设计的一样。
皇后原本淡然的笑已经有点挂不住了,这些人若有似无的视线让她背后发凉,但她知道自己这时候绝对不能乱,不然就是承认了这一切和她有关。
“臣妾是六宫之主,这小太监见杨妃保不了她,来向臣妾又有什么稀奇的。”
她扬起淡淡的笑,不退反进,又向前走了一步,意图力挽狂澜,甚至玩笑道:
“皇上这话难道是在怀疑臣妾?”
启和帝并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用一种缓慢的眼神静静在皇后秀美的脸上巡视着。
皇后不为所动,目光依旧坦然自若,让人看不出半点心虚。
“那我问你,这长信宫的一名小小太监如何越过多级到皇后的乾清宫告状?”
皇后脸色终于僵了僵,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