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床边，云曦将手中的令牌递到长公主手中。

    长公主接了过来。

    本是炎热的夏日，令牌却触手冰冷。

    放在手中，那冷似乎要直入骨髓。

    令牌只在长公主手中停留了几秒，便让她丢回了云曦手中：

    “拿去吧，这就是他要的东西。”

    云曦听完原本想问谁要的，忽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

    再低头看向那铜牌时候，眼底却已经是一片诧异：

    原来这就是哥哥一直要的，能号令二十万大军的虎符么？

    长公主抬头看着云曦惊讶的模样，便知道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给她。

    一时间心头却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来，让她眼眸中多了几分惆怅与失落。

    “谢谢姑姑。”

    想明白了，再抬头，云曦脸上已经扬起了可爱真挚的笑容：

    “拿到这个，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虽然说的是很开心，但云曦却也清楚，让那个人为此开心大笑什么的，却也是不大可能的。

    听到云曦说话，长公主抬起头便开刀她眼眸闪闪，开心微笑的模样。

    忽然间一句话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脱口而出：

    “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什么？”

    云曦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明所以地看向床上的姑姑：

    “姑姑，怎么了？”

    长公主的目光一点点从少女精致的脸上移到她手中的令牌上，原本低哑的声音此刻却像被天山上的冰雪浸泡过一般。

    听在云曦耳中，让她莫名地背后发凉：

    “如今将你捧成掌中宝，等到他不要的那天，你又将如何？”

    云曦瞪大眼睛，不要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长公主将视线移回到同她对视，一字一顿，饱含深意：

    “不要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就算是亲兄妹，也是不可靠的。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云曦浑身颤抖了一下。

    她好想问姑姑，不要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和父皇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然而不等云曦开口询问，长公主却已经慢慢地躺了回去，面向里面，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云曦却没有如她所说马上离开，她站在床边，凝视着那道几日不见便仿佛瘦弱了许多的背影，

    “姑姑，能告诉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她问完，耐心地等着。

    长公主闭着眼睛，却因为这道柔柔弱弱的声音，眼前浮现了许多她以为自己忘记，此刻却清晰地仿佛就在面前的画面。

    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泣血的质问声与少女的声音重合：

    “皇兄，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长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有冰冷的泪水顺着雪白的脸颊滑落，心却仿佛更冷了。

    “姑姑！”

    云曦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忍不住又朝前走了一步。

    “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些话你想怎么理解都可以，现在，先出去吧。”

    长公主闭了闭眼，眨掉跃跃欲坠的泪珠，语气在刹那间冷漠了许多。

    云曦上前的脚步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