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下来之后，刑部尚书曹江和兵部尚书王渠两人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从后门进了丞相府，在后院的厢房里见到了明遂。

    “见过丞相大人。”两人见礼之后落座。

    明遂这才道，“今天早上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不知你们有什么想法？”

    曹江和王渠两人对视一眼，曹江先开口，“我没想到慕南萧会突然动手杀人……”说着，皱眉看向明遂，“以丞相之见，他此举是什么意思？”

    王渠也道，“是啊，以前从未听说过慕南萧亲自动手杀人。”

    明遂眯了眯眼，道，“一方面，是因为当时他身边没带人，只能自己动手，但另一方面……”

    这才是最重要的部分，明遂半天才接上刚刚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想给皇上和我们一点警告，毕竟他是皇族，今日刑部侍郎公然质疑他造反，以他的脾气和地位，受不了也是正常的。我担心的是……”

    曹江闻言顿时面色一变，“难不成他真有反意？”

    明遂摇了摇头，“暂时未必。但如果再起什么矛盾，他也是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你们不要忘了，当年太祖皇帝是何等的宠爱他……”

    王渠皱眉，点了点头。

    想了想，才道，“眼下秦澜月住在摄政王府，丞相大人觉得，慕南萧和秦澜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今天有没有可能真的只是在帮秦澜月？毕竟这些年他虽然是摄政王，但对朝中的事情是的确不上心，换做往常，未必开口。”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明遂深吸一口气，沉沉道，“眼下慕南萧和澜月谷我们都得罪不起。

    若是没了贵妃在宫里撑着，丽妃很快就会上位，而二皇子（原本的三皇子，皇帝嫌弃秦九歌的大皇子晦气就把他直接除名让明贵妃的儿子顶上了，丽妃的三皇子跟着往前调了一个位置，成了二皇子）又天资聪颖，深得皇上喜爱……

    丽妃又是太傅之女，太傅在朝中支持者也颇多，到时候恐怕很多人都会开始摇摆。”

    “这恐怕不行。”曹江立即脸色一变，“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贵妃娘娘身上的毒。”

    “嗯，这毒，怕是还得找秦澜月。只是今天弄成这样，想要再找她，怕是得花费大力气。”

    明遂也有此意，想了想之后，道，“明天我亲自去找她谈。还有一点就是，秦澜月绝对不能再住在摄政王府了，万一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摄政王府和澜月谷联合，就真的不是我们可以撼动的了。”

    王渠皱眉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尝试把秦澜月拉拢成自己人？”

    “可是，什么能打动她呢？她可是动辄就要帝王印的人！”曹江皱眉，“而且，一旦谈不拢，她的手段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对抗的，你看看徐贻和乔昱，就是前车之鉴。”

    “再想办法吧，”明遂深吸一口气，有些头疼的道，“如今皇上不光忌惮慕南萧，也忌惮我丞相府。当年，他能杀妻弑子，把四百年世家秦家连根拔除，如今就可能对我们用同样的手段……”

    说着，看向两人，“四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三人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曹江和王渠脸色皆一变。

    半晌，曹江才皱眉道，“四年前的事情，应当不会再被提起了吧？”

    明遂摇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