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秦九凰话锋一转，道，“傍晚了，册封大典应该结束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南萧起身来，微微蹙眉看向她，原以为有了这面具，这小丫头的心思肯定无所遁形，谁知道感觉到她微妙的情绪之后，更加挠心挠肺。

    因为这面具只能感觉对方的身体和情绪状态，却没有读心术啊！

    真是急的他想要伸爪爪挠墙！

    秦九凰笑，“本少主只是在想，今晚宫中的光景，是不是也像是四年前一样，大家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这样的胜利，还是要庆祝一下的，毕竟往后可能没机会了。”

    她笑的，好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但是眼底却一片冰寒，像是望不到尽头的冰川。

    慕南萧闻言，伸手把她拥在了怀中。

    ……

    暮色笼罩了皇宫，华灯照亮了腐朽的宫殿，楚桀坐在陛阶上，旁边放着一坛酒，恍恍惚惚的盯着一群舞姬载歌载舞。

    今夜同是庆祝，却和四年前不一样。

    四年前，他和群臣狂欢，贵妃在一旁巧笑嫣然，才是真正的歌舞升平。

    可是现在，却只有他自己。

    明遂去了沧州还没回来，其余人也纷纷培养了自己的爪牙，像是蛆虫一样啃食着他手上的权力。

    群臣离心离德，他已经找不到第二个人和他一起庆祝了。

    恍恍惚惚的，他不由想到了当年的秦陨——

    如果秦陨还活着，如今又是什么光景？

    外面，传来小太监又尖又细的嗓音，“皇上，丽妃娘娘来看您了。”

    楚桀猛地回神，赶紧起身迎了丽妃进来，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直接把人摁在了陛阶上……

    “爱妃，还好有你。”

    暧昧混乱的喘息声中，舞姬悄然退下，灯火通明里，地上一片狼藉，丽妃的媚音听上去阴森森的，“陛下，您弄疼臣妾了！”

    与此同时，锦华宫一片黑暗。

    可黑暗里，同样是苟且之声，只是见不得光而已。

    “娘娘……娘娘，你如今真的是皇后了！”

    柳成赋的嗓音带着些许癫狂，把当朝皇后压在身下的感觉，让他像是飞到了巅峰一样，畅快无比。

    他甚至想要在床上这样弄死她！

    明贵妃像是一滩烂泥爬在下面，“还是表兄待我最好，皇后什么的，不重要了……唔……”

    “待我身上的毒解了，你带我远走高飞好不好？我再也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每天一闭眼，就看到秦九歌和秦九凰跟我索命！”

    “你先稍安勿躁，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柳成赋沉浸在征服践踏的快感当中，心里压根就没想着答应她。

    他想要的，就是让明贵妃尽早怀上他的孩子，在皇宫里安安稳稳的生下来。

    于是，又道，“我们想走，得先让皇上放松警惕，晨曦，你就再委屈听表兄一次，去跟陛下……”

    唯有这样，才能混淆视听。

    不然，楚帝都没碰她，她怀孕了怎么解释？

    明晨曦却不知道他的谋算，答应了他的同时，又一阵控诉，“他现在整天就惦记着丽妃，若非这次表兄帮忙，家里施压，他早就把本宫忘到了九霄云外！”

    柳成赋耐着性子赶忙哄，深情道，“晨曦，你要为我们的未来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