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地，姜皇后拉着顾清苑的小手，说道：“对女人而言，那是怎样的伤痛，你能够明白吗？”

    说是伤痛，可是说话的时候，姜皇后却是一脸木然的表情。

    顾清苑却是明白，这大概是痛到了极致，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去挣扎，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吧？

    不是木然，而是这么多年的宫廷争斗中，姜皇后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掩饰着自己的伤痛，从来不让外人看出来。

    而现在，她能够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来，顾清苑也有些动容了。

    所以，反握住皇后娘娘的手掌，却是说道：“姑母，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对于姜家来说，您做得够多了。以后，您可以更多的爱自己一些。”

    不知不觉地，顾清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其实早在21世纪的时候，她看过很多宫斗方面的小说电视，对于所谓的宠妃什么的都没什么感觉。

    但是她一直都觉得，皇宫里的那么多女人，最为可怜的，那可就是皇后娘娘了。

    作为一个男人的正妻，不但要帮那个男人生儿育女，还要帮他拉回家许多其他的女人。

    甚至要劝他雨露均沾什么的，经常性的，把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那里推。

    为了一个所谓贤后的名声，女人可以说是都非常的委屈自己，就好比历史上最有名的那位贤后，长孙皇后。

    贤后又如何，那位赢得了身前身后名的好皇后，给后人留下的也只是长孙贤后的名声。

    一句女子闺女不能随便透露出去就阻挡了一切，后人甚至是不知道长孙皇后到底是何名字，而那位贤后平|日|里的生活是否幸福，也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

    因为这样的原因，不由自主的，面对着姜皇后的时候，顾清苑心中就多了一些怜惜。

    也就不由自主的，说了那样的话。

    说完之后，其实顾清苑心里是有些后悔的，有些话，大家心里清楚就可以，其实却是不方便明着说出口的。

    特别是那样的话语，实在是太过于无礼了，哪怕她真心是为了姜皇后好才说的。

    那又如何？

    在这个时空的世家女子，往往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奉献一切的，至于说女子的个人幸福快乐，又有谁会在意？

    像是姜皇后，不就是如此？

    就像她刚才自己所说的，从一开始，她嫁入皇子府，就只是为了姜氏家族的利益；

    到了后来发生的那一切，她已经是身在其中，很多事情都是无法自做主了。

    顾清苑刚才那样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怕是得罪了姜皇后，目前这个在大夏最有权势的女人。

    不过幸好，姜皇后似乎并不介意的样子，却是对顾清苑笑着说道：“为自己而活，说得容易，做起来多么的难。其实我很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的为了自己而活。”

    顾清苑淡然一笑，的确，作为顾府的大小姐，过去的十多年，她的生活其实挺幸福的。

    最起码，她一直都是为了自己而活，她的父亲，顾大将军也从来没有要求她做过什么不喜欢的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