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嫙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常识也俱在,不会因为衾昔凤的片面之词就真的信以为真。
若她猜测不错,定是自家夫君与抱着自己的女子有过节。他们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岳嫙还是能感觉到的。
听了岳嫙的话,贝煦阳诧异的看着岳嫙。
原以为只要出自衾昔凤之口,无论真假岳嫙都会相信。可她刚刚那句话却是让贝煦阳心湖泛滥,心中被突如其来的甜意充斥。
岳嫙没有明言,可贝煦阳却懂了岳嫙话里的意思。
他不是坏人,我相信我的夫君...
想多的贝煦阳兀自傻傻的开心着,他目光亮亮的直勾勾看向岳嫙。
“你看,那家伙傻兮兮的像村口傻二蛋一样。我怎么可能被他骗,我骗他还差不多。”嫌弃着贝煦阳的岳嫙,开口不留情的诋毁着英明神武的汶王殿下。
“哈哈哈哈哈!”
“阿嫙说的是,我看他也像傻二蛋。”爆笑地衾昔凤怜悯的瞥向贝煦阳,之前被贝煦阳欺压的衾昔凤觉得自己的仇被岳嫙一句话给全报了。
傻二蛋的贝煦阳,目光平静的看着岳嫙。那沧桑的眼神像是看破了红尘,俨然一副年过半百人生无所留念的出尘之势。
趁着众人未有防备之时,方泽湙用暗器射中了衾昔凤的手。
搂着岳嫙的手猛然一阵刺痛感传来,下意思紧握成爪状的衾昔凤像是在掐着岳嫙的脖子。
“衾昔凤,你做什么!”此番变故让贝煦阳变了脸色,他大声斥责着衾昔凤。凌然冷色杀气大开,看着衾昔凤的眼神淬上了阴煞之气。
“我做什么,我...要带阿嫙走。”知道有人要对付岳嫙,衾昔凤忍着疼痛欲带岳嫙撤离昭和宫。
“衾姑娘你快放开王妃!”方泽湙焦急的跑上前,站在距离衾昔凤一米处神色慌张眼中透露着担忧。
“衾昔凤,放了岳嫙本王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本王就屠尽你龙城。”温怒的贝煦阳看向衾昔凤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要不是怕衾昔凤会丧心病狂的对岳嫙不利他早就将衾昔凤制服住了。
“口气倒是不小,当我衾昔凤是吓大的吗?”不屑的蔑视着大言不惭的贝煦阳,不能明目张胆说出殿中有人要伤岳嫙的衾昔凤只得抗下罪名先带着岳嫙离开昭和宫。
看似被衾昔凤当成人质的岳嫙,她清楚地感觉到衾昔凤覆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在颤抖。
与贝煦阳对视着的岳嫙向他眨了眨眼睛。
一心注意着衾昔凤的方泽湙并没有发现岳嫙的小动作,他此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劝着衾昔凤放开岳嫙莫要胡闹。
窥见岳嫙对自己暗示的贝煦阳,面上仍是一副动怒的样子心里却是疑虑不定。
岳嫙既然还能对他做小动作且未面露难色,这说明衾昔凤并未对岳嫙做出过激反应。
可衾昔凤这副泠然神态又是为何?
猜到真相的贝煦阳瞠目而视方泽湙,虽未有实证但贝煦阳觉得方首司十分可疑。
“阿嫙,我们走。”快要撑不住的衾昔凤将岳嫙带离了殿室,衾昔凤那副痛苦模样因着过于狰狞被众人误解成她要挟岳嫙意图逃之夭夭。
见状,方泽湙自告奋勇要去救岳嫙。对于方泽湙的主动,贝煦阳以去通告禁卫军为由让其先行过去安抚住情绪不稳的衾昔凤。
待到该走的人都走了,躲在暗处的安征这才出现在贝煦阳面前。
“王爷,仇统领已率兵赶来。”抱拳向贝煦阳行礼,心中不解的安征目露狐疑神色。
“方泽湙有问题让人去查!”敛目而视,贝煦阳声音冷冷道。
“这...”
“王妃与神捕府素无关系,方泽湙为何要这么做?”听了贝煦阳这话,安征蓦然睁大眼睛倍感不可置信。
“让你去查就去查,废话那么多是想领罚?”睨向敢质疑自己的安征,贝煦阳那一瞥让安征霎时消了气焰不敢再多说什么。
“是。”同方泽湙有些泛泛之交的安征自是不信方泽湙真的有问题,可他也不敢顶撞贝煦阳。惴惴不安的安征领命去调查方泽湙,心里则是对方泽湙带上了疑心。
贝煦阳从未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既然他这般肯定方泽湙有问题。难不成这方泽湙还真是一只披着狐狸皮,实际上是更为狡猾的野兽?
为证实自己的猜测,贝煦阳走出了昭和宫。
若方泽湙真有意演戏,那岳嫙想来是安全的。只是贝煦阳想不通,方泽湙这么煞费苦心是为了什么?
难道岳嫙中毒与他有关?可岳嫙中毒时,方泽湙不是和衾昔凤在一起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将主意打到本王这,简直不知死活。
那边,衾昔凤虚晃得掐着岳嫙的脖子。离开了昭和殿,衾昔凤向一路紧随的方泽湙求助着。
“我受了伤,昭和宫里有奸细。”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额前碎发,衾昔凤咬着牙跟方泽湙道出了真相。
“衾姑娘,在悖言乱辞什么。”
“王妃大病初愈,她可受不住你这般对待。”焦急不作假的方泽湙明明知道衾昔凤在说什么却置若罔闻,他只道衾昔凤快些将岳嫙放开。
“...”警戒的对视着方泽湙,事已至此要是衾昔凤再看不出有问题就是真愚笨了。
“方泽湙,你说!岳嫙中毒是不是你下的手!”没想到自己爱慕的人竟是始作俑者,衾昔凤红着眼悲愤欲绝的问着方泽湙。
“放了汶王妃。”见衾昔凤这副受伤的表情,心里同样备受煎熬的方泽湙重复道。宽大袖中的手被紧紧攥着,血珠顺着手纹滴落在内衫的袖口上。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喜欢上方泽湙这样的败类衾昔凤为自己感到可悲,铁了心要带岳嫙离开的衾昔凤目光绝然的杠着方泽湙。
方泽湙与衾昔凤静静的对视着,终是败下阵来的方泽湙将手里藏着的短刃和一瓶伤药递给了她。
“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谅解。”方泽湙的脸上带着习惯性的微笑,那双以往含笑的眸子此刻却流露出哀泣之色。
“告辞。”纵有千言万语,衾昔凤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看着方泽湙,凄然笑着简诉二字果断的转身携着岳嫙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