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岳嫙这副鲜少见到的打扮,衾昔凤来了兴致“不如我们扮作夫妻!”
“阿嫙这天仙之姿配上我这风流倜傥的英俊公子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在外也更方便些。我虽受伤了,护你无虞足矣。”炯炯有神的打量着岳嫙这一身,衾昔凤愈发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阿嫙这般好看,合该嫁给二哥做她嫂嫂才对。
反正阿嫙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嫁给贝煦阳的,眼下贝煦阳不在阿嫙身边她当然要珍惜机会好好与阿嫙说道一番。
“那你可不要说漏嘴,声音压低些。”她们现在的身份可是逃犯,装成夫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同意了衾昔凤的提议,岳嫙撩开车帘。热闹非凡的集市马车要穿行而过略为耽误时间,不能再绕路的岳嫙忧愁的叹息。
神明保佑,她们这次可以安然脱身。
同样在祈求她们会好运的还有昭和宫中的方泽湙和贝煦阳。表面看起来很淡定的二个人,实际上只是将心中的挂念掩藏了起来。毕竟,衾昔凤偕同岳嫙出逃他们理应勃然大怒才对。
“王爷,没有将王妃救下是在下的失职。”单膝跪地的方泽湙低着头,言语中的愧疚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
“方首司不必如此。”
“只要能救回本王的王妃,本王定会全力协助。”两个道行极深的阴险之辈争锋相对,比的是面子上的功夫拼的是手段和心机。
“在下定不辜负王爷期许,还请王爷发布通缉令缉拿罪女衾昔凤。”算计着衾昔凤现在应该就在上京的某处,方泽湙眼中流光闪过。
只要找到了岳嫙并将人控制住,衾昔凤他自会保护妥当的送她回龙城去。
“安征,发布告示缉拿衾昔凤。若是寻到衾昔凤,送到官府赏万两黄金正六品官爵加身并赐良田千顷。”为显现出自己对此事的上心,贝煦阳直接放出了让人垂涎的好处。
多少人寒窗苦读就为一朝入官光宗耀祖,可真若入官如非状元所领奉钱并不是很多。也正因此,朝堂上才会出现那么多蛀虫贪污受贿已然成了一种风气。
“那在下便告辞了。”诧异于贝煦阳对岳嫙的重视,方泽湙嘴角微勾。
看来这汶王妃的价值远比他想的还要大,既然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擒来控制在手里。
在方泽湙离开后,沁南端着刚泡好的茶进了殿中。
青蓝色的花瓷小壶流泻出淡淡色泽的茶水,白净的杯中被蓄满了波光粼粼的降火清液。纤长手指无声的放下茶壶,端着茶杯双手奉上“王爷,王妃即将行至城门。”
“暗中照看着,若是出了事先救人。”接过茶杯,贝煦阳看着杯中泛起涟漪的水波心里实在是难以平静。
衾昔凤那般能闹,阿嫙跟她一起也不知要被多少麻烦事情缠身。
“容月被禁卫军统领擒下,现已被关入大牢里。按王爷的吩咐,太子妃已经见到了容月。”继续向贝煦阳汇报着,沁南将茶杯从托盘中一一取出。桌上凉却的糕点放在了托盘上,做好这些她低垂着头等着贝煦阳的命令。
“岳父应当还不知阿嫙离开,等到明日再让人将消息透露给他。”转着手里的杯子,贝煦阳看着杯子上所绘的彩釉目光悠长。
“去衾家给本王安排个新身份,最好是能随时跟在主子身边的职务。”怎么想都觉的衾昔凤不靠谱,贝煦阳决定亲自出手暗中保护着岳嫙。
“是。”领命前去处理的沁南端着冷掉的糕点,面无表情的退离了大殿。
想着岳嫙的贝煦阳此刻还不知,他所觉得会惹是生非的衾昔凤在外面到底有着多大的能耐。
上京是晋州的国都,出入城门自然也要繁琐一些。
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走偏门过道一路畅通,而那些平民百姓则是要被仔细搜身后交了银钱才可从正门排着队出城或是进城。
岳嫙所乘的马车,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世家之流。负责守门的小士官将马车拦下后例行公事的敲了敲车厢粗着嗓子道:“里面的人出来。”
胭脂拉开车门走出,将装满了碎银子的钱袋递给了小士官。
“官爷,我家夫人生了病老爷正在照顾。行个方便可好?”胭脂向小士官盈盈笑着,一双丹凤眼像是月牙儿一样弯起。
“把门拉开。”接过胭脂的钱袋,小士官装似无意的摸了一把胭脂的手。
想着自家王妃现在可是逃犯的胭脂强忍着没有拍开那手,笑意不减的应了声将车门拉开让小士官瞄一眼。
靠在衾昔凤怀里的岳嫙手执丝帕轻轻咳嗽着,脸被衾昔凤的红衫挡住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可便是如此,小士官也看痴了。
不悦的衾昔凤目光凌厉的瞪向小士官,这才让小士官回过神来。
“放,放行!”一时有些结巴的说着话,小士官脸红红的看向别处。
心绪难平的小士官感慨着美人命薄,回味的想着所窥见的那幕娇弱美人缠绵软榻的景色。
她们的马车刚驶过城门,奉命张贴悬赏告示的官兵吹着号角大声说道:“汶王妃被罪女挟持,汶王召令天下黎民百姓将其缉拿...”
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还在说着,告示被贴上后围观众人无不惊叹着汶王殿下所赐予的丰厚奖赏。
“幸好跑地快。”衾昔凤看了眼那被关上的城门,想来上京现在也是不得消停。
“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岳嫙拉着胭脂的手,瞧着容颜清丽小家碧玉的胭脂她带着浅浅笑意。
“奴婢唤作胭脂,自幼伴于王妃左右。”
“衾姑娘是王妃的挚友,每次衾姑娘来上京您都会欣喜万分。”瞥见衾昔凤看向自己的目光,胭脂在自荐后接着提及了衾昔凤。
“您是岳侯府唯一的少主子,侯爷待您如掌中宝。但凡王妃磕着碰着,再小的伤侯爷也会心疼好久。”
“您性情桀骜不驯不喜束缚,从小便向往大漠的物竞天择逍遥自在。”恍惚陷入畴昔过往的胭脂,她眉目间不自觉的流露出对往事的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