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阿吾不远处像是十岁左右孩子的寒木,一双水灵灵得大眼睛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对方是重瞳。那瞳孔之中还暗藏着一个,像是漩涡一旦对视上便会被迷惑地连自己是何人都忘却。
寒木的身后是一只白毛黑斑的吊眼老虎,长长的须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呲露出的白牙森森厉然,那细长的尾巴左右摇晃着。淡黄色的眸子睁大的望着阿吾,它的大眼中清楚得倒映阿吾的身影。
背倚在自家爱宠上,寒木那双瞧着懵懂天真的眼睛带上一丝诡诈的流光。红唇轻启的言道:“阿吾不在风门好好修炼为了一个女人染上魔气,小心被教主打死。”
“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已经做过很多错事的空尘既然敢陪岳嫙回来,他自然也不怕被亲爹收拾。
“真是个倔孩子。”看着空尘长大还帮他牵线去了风门的寒木,对空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骑上大老虎,想起什么的寒木在离开之前回眸望着阿吾“九幽之地你不能去,你身上的魔气我会帮你遣散。”
知道空尘怎么想的,寒木心里有些不舍毕竟空尘可是魔教的独苗苗“这姑娘没时间等你出来,无念和无月会陪着她。此事不容你置喙,再敢逆天而行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动了真脾气,寒木也不与空尘玩笑。空尘关乎着魔教的存亡,寒木之前算到空尘会出事时便已勃然大怒。要不是知道这是空尘的劫数,寒木又怎会拦着发飙的教主去找人。
本以为空尘会闯过去,奈何还是失望了。
“废话真多。”寒木是长辈,空尘自然是要听从他的话。也知寒木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好,可空尘还是不愿遂了他。
他才将岳嫙拐到手,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岳嫙去危险的地方而他却帮不上忙。
“废话你也得听着,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要真那么喜欢这女人,等他们出了九幽之地老夫亲自主持为你俩举办婚礼结契。”既然空尘放不下岳嫙,且寒木也是被空尘闹地没了赋闲心思。想着空尘成亲了能收收心,不情愿的寒木只得认同了岳嫙做空尘的道侣。
“麻烦了。”笑逐颜开的望向操控着老虎而去的人,一想到岳嫙会跟自己成亲空尘就开心不已。
寒木这边松了口,那魔教教主那也是没甚太大问题的。
岳嫙被空尘放开时,一脸茫然的看着空尘“刚刚怎么了?”
“没事,石场采集经常会发出爆炸声。”简单跟岳嫙解释着,因为寒木的许可空尘现在异常开心。
...
好奇怪,为什么嗷呜对魔教的事情这么了解?
“嗷呜,魔教有烽火台吗?”笑着询问空尘,岳嫙不动声色的打探着空尘。
“有。”下意思的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岳嫙在故意给自己设圈套的空尘看了眼魔教的南大门。已经等了好一会的空尘,颇为不满教徒的办事效率。
不想说话的岳嫙有些心累。
验证了空尘的身份,岳嫙对陆燕归也抱起怀疑的态度。有些后悔没多理睬陆燕归,岳嫙现在回想着陆燕归的点点滴滴眉头紧皱。
“倒是我太天真了,嗷呜我们可能被骗了。”结合陆燕归的种种行为,岳嫙神情严峻“我以为陆燕归是正道武林之士才没有对方泽湙派来的人下杀手,倒是忘了还有另一个可能。”
“?”没听懂的垂眸等着岳嫙为自己解惑,尘世这些恩恩怨怨空尘是真的不理解也看不透彻。
“陆燕归极有可能是方泽湙的人,而程子鸣只是被陆燕归借来掩饰自己身份的棋子。”一想到这一层,岳嫙不禁紧张了起来。
“嗷呜,我的行踪暴露了!”猛然从石头上站起,岳嫙焦急的言道。一想到方泽湙有可能对岳青泽动手,岳嫙的心里就砰砰直跳。岳嫙之所以敢和空尘到处游走便是仗着方泽湙认为自己和衾昔凤在一起,可如今...
为了衾昔凤这个心上人方泽湙不免犹豫不决,一旦他知道自己和衾昔凤分别依他那不择手段的性子很可能会用岳青泽来逼着岳嫙现身。
此去龙城路途遥远,出点什么意外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要是方泽湙借此为由悄中下手,只怕是让人防不胜防。即便岳嫙知道岳青泽出事一定和方泽湙脱不了干系,可她没什么证据去指明。
如今远在他乡,岳嫙甚至连告知自己父亲防范方泽湙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要担心,没事的。”岳嫙要做的事情,空尘自当义不容辞。看岳嫙这副想要马上下山去找岳青泽的表情,空尘沉思地想着如何为岳嫙解决这事。
“方首司不会那么快就动手,若陆燕归真是神捕府的人仅此一见并不能真的确定你就是方首司要的人。你忘了吗?你现在是半尸人,陆燕归就算猜到你的身份也需要进一步的确定。”有理有据跟岳嫙说着,空尘虽然不接触俗世可这点常识还是具备的。
越是多思的人,越是小心谨慎。神捕府中的人个个都是查案的好手,这可不是凭借蛮力就能称起的。
“方泽湙许是不知道尸皇粉的能耐,在他看来尸皇粉只能让人被感染尸毒。你从皇宫逃离时还是一切如故,他断然想不到这一点。聪明人会想很多,可他再慧颖也会有忽略的时候。”分析着岳嫙现在的处境,比起一想到岳青泽会出事便慌了的岳嫙他可谓是冷静到了极致。
“魔教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少,陆燕归一介凡人怎能识出你的真身。你是半尸人,你叫岳玄而不是那个岳侯府的大小姐。”空尘眸子里像是风波惊起,他存了另外的心思说地浩气强势。
要是岳嫙因此放弃了去九幽之地,那他们即刻就能大婚。正好,空尘也可借此将岳嫙带上修真大道。此后余生,他们便能一直一起了。
...
听君一席话,岳嫙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似曾相识的话,想起之前贝煦阳是怎么诓地自己她淡笑不语。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