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帝绎这话,岳嫙总觉得怪怪的。可她又不知如何反驳,毕竟他受伤确实是自己的祸。
“你带我来这的?”疑问很多的岳嫙,见帝绎见到自己一点陌生的情绪都没有便猜了出来。观测着帝绎,岳嫙心里打起来自己的算盘。
“你和鬼樱姬待一起居然没被她染笨,本王放心了。”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帝绎看向岳嫙的眼中带着奇异的欣慰。
“自称本王,你是鬼都之主?”一语击中的岳嫙见到传说中的帝绎,围着他转了两圈“感觉也没什么不同啊。”
“你以为本王该如何?三头六臂七双眼?”冷哼的回着岳嫙,帝绎负手走在前。见岳嫙没跟上,驻步目光冷冷扫向她。
“跟上。”岳嫙那张脸不似鬼樱姬凡事都摆在面上,也是看不透岳嫙的帝绎出声命令着岳嫙。
人在屋檐下,念在对方是鬼都之主的份上岳嫙乖顺得跟上了帝绎的步伐。眼睛盯着他衣服上的脚印,欣赏了一番岳嫙觉得自己踩地还挺好看的。
没想到出门就能捡到一只半尸人,帝绎觉得上天都在劝他开战。如此这般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若他不顺应天命实在是有愧做这鬼都之王。为自己寻得了妥当的理由开战,一想到率领大军跟老尸开战就怡悦雀然。
岳嫙跟着帝绎穿过长廊,因着衣服被踩了一脚帝绎要去换身干净的。被留在亭台处的岳嫙半倚着栏杆,洋洋洒洒的靠在红柱上晒着月光。
这九幽的月光照在身上有着凉丝丝的奇异感,化作半尸人后岳嫙便爱上了晒月亮。
帝绎不喜鬼仆跟前跟后,出行总是独自飘着或者踱步悠闲游览庭院。他穿地衣裳极好辨别他的身份。一身赤红衣衫,金龙腾跃于云中。换了新裳的帝绎,岳嫙看了许久才发现这衣裳和刚刚那件有何不同。
同样是赤红袍,之前的那件是龙跃九天而这件却是龙居云中。金丝勾勒的金龙活灵活现,那红色的龙眼细致的用红宝石代之。
“你身上的霓裳比本王的雍容富气的多,喜欢看盯着你自己看。”伸手戳上岳嫙的眉心将人移到了一旁去,他可没有被围观的喜好。
“瞧着有趣才看的,你怎么...”抚了抚被触碰的额头,帝绎身上的阴寒感岳嫙有些受不住。
“本王死前穿地甲胄就是红色,死后自当也是一身红衣。花拈说本王一身红象征着天佑的福寿延绵天赐恩泽,可惜还是败了。”已经好久没有提起那些年的旧事,在这鬼都也只有岳嫙这半尸人才敢问及他过往。
在这鬼都身为王所有鬼王都惧他,唯一不怕的大抵也只有单纯的鬼樱姬了。
虽说,鬼樱姬这难得的单纯心性在帝绎看来一直是蠢笨的象征。要不是七窍玲珑心可以引战,帝绎才不会向鬼樱姬下聘。
“史记我也曾读过,七国纷争时天佑领主乃草莽出身。得天子令的持有者丞相之子拥戴,征军名为天军自称佑帝。故此,天军又被称为天佑国。”岳青泽不爱史记典故,可她娘却是爱极了。书房之中的藏书大半都是史书,读过不少史书的岳嫙对七国之战自是有些见闻的。
“你生前是何身份?能看书籍,想来身份自是不低。”居于鬼都后,帝绎便将尘世泯然忘却。
现的知岳嫙居然看过史记,不免有些好奇。
“什么生前,我还没死呢!”听帝绎说话,岳嫙简直是无以言表。
“我爹是圣上旧部,我乃将侯之女。”瞥了眼神色淡然的帝绎,她明明是个活人还没死透呢!
“名门贵族的大小姐可真好,我若再年轻个几百岁一定会上门求娶你。鬼家那丫头蠢笨至极,每次同她言语本王都说不通。”率先在前走着,见岳嫙自觉的跟上帝绎嘴角微微扬起。
“...”
“糟老头,娶了樱姬你就知足吧。一把年纪了还嫌弃年华正好的樱姬,你会娶不到妻的。”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年纪上帝绎当她爷爷都老了。怕不是爷爷的爷爷才对,同未至双十的岳嫙而言称帝绎一句糟老头都在夸他年轻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王年纪大了点,可本王玉树临风俊朗无双哪有亏待鬼丫头。”说话从不知婉转的帝绎,这般自夸那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让岳嫙喟叹。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鬼不要皮所向披靡。
“你怎么不说了?可是觉得本王说地极对?本王虽不如花花那般秀气,样貌在鬼都亦是数一数二的绝色。”自夸起来一点都不谦虚的帝绎,见岳嫙噤声愈发来了兴趣。
喋喋不休的夸着自己,形容样貌的词汇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我喜欢你安静的样子。”实在忍不下去的岳嫙伸手捂住了帝绎的嘴,头一次遇见帝绎这样的极品岳嫙也是束手无策。
第一次被捂嘴的帝绎呆愣得看向岳嫙,他伸手握住了岳嫙那白净的皓腕。舌尖轻触,见岳嫙作势要抽回手他哑然失笑。
“这般大胆,本王还是第一次见。本王的脸你摸得可舒服?”上扬的嘴角,帝绎看向面色平淡的岳嫙突然不想带她去尸皇那了。
这般有意思的人送去了尸皇那可就再也见不着了,不若留下来天天拌嘴也比待在空寂的王宫中无有能语之鬼。
“放手!”使劲地往回抽着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怒色染上面容的岳嫙抬脚要踢却被帝绎抵住了腿间。
“流氓!”还是第一次遇见帝绎这样的人,岳嫙一手挥过去狠狠地抽了帝绎一巴掌。
“敢占本大爷的便宜,我不废了你。”嫣红的长指甲直挺挺的向帝绎而去,不躲不慌的帝绎瞧着岳嫙这有趣的反应硬生生地抵她的袭击。
血从伤处流下,帝绎的面上仍是风轻云淡。他揩起一指血,轻叹道:“初次见面踩了本王二次见面捅了本王,不愧是北冥半尸人当真是脾性不好惹。”
被岳嫙伤了他也不恼,淡定的将血止住。宽大广袖一挥,他身上再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