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岳嫙嘴角勾起弧度，水言真知她是信了自己。

    “汝感觉如何？”不需要血液在自己体内流动的水言真说换血不过是为了借机淬炼岳嫙，将她从人彻底变作北冥趋之若渴追捧地半尸人。

    “谢谢。”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感受到温暖了，你这么帮我要我如何报答你？”换血还在继续，岳嫙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变回曾经那个凡夫俗子。一时间喜不自禁，一想到能变回人岳嫙就欢愉。

    “不如跟吾去一趟北冥可好？”将自己的血渡给了岳嫙，水言真将岳嫙的伤口用阴气治愈。擦着伤处的血迹，心愿达成的水言真见岳嫙居然要报答自己感叹着对方果真还是个孩子。

    “待我琐事了解就来九幽找你，我却也不想再待在尘世。”拍了拍自己的手，温热有余温。舔了舔指尖，咸咸的感觉让岳嫙特别怀念。

    真好，又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又能生老病死了。

    若是早些时日变成这样，贝煦阳还会抛弃自己吗？

    “可是被谁伤了心？不如告知为父，为父帮汝摆平。”九幽之地的鬼物一旦进了此处就不能返回尘世，可这却不能约束活了许久的老尸水言真。

    只要他想，上至黄泉神界下至九幽地狱都可进。

    “你什么总称为父？你又不是我爹。”没有告知水言真自己的事情，岳嫙更在乎的还是对方奇怪地言辞。明明不是她的父亲，为何总称为父呢？

    “入了九幽都会寡淡尘世血缘，只要身上带地气息属于年长的鬼物那这鬼就是那鬼物的小辈。汝身上有吾的气息，不然帝绎他们为何会将汝直接带入鬼王宫还那般小心的汝治伤换衣。”看岳嫙是真的不懂这些，老怪物充当着解说。

    “你是尸皇，那我现在算北冥公主吗？我还没当过皇族呢。”水言真帮了岳嫙，岳嫙自然也待他亲近了许多。对方并无恶意，她又何必用阴毒心思揣测他。

    伸手揉了揉岳嫙的脸，水言真笑着眼眸微弯“汝不是北冥的公主，汝会是北冥的殿下。待吾消逝，汝便是北冥的下一位尸皇。”

    北冥不同于其他几处，自诞生起一直只有水言真一位尸皇。也想学着阴地世袭的水言真，打算等岳嫙成长起来便将事宜转交给她。而自己，则去棺中睡个够。

    再无诸事打扰，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这样的日子对于水言真来说简直是幸福，已经许久没有沉睡过的水言真看向岳嫙的目光中带着尘俗长辈对晚辈的期许之意。

    “可我最多只能活几十年，哪能接管你的北冥。”只当对方是在跟自己逗趣的岳嫙，因着水言真看起来很年轻也没把他当成长辈一样恭敬着。再加上他总是自称为父，岳嫙便以为他年纪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

    “谁知道呢。”

    “说不定，汝这几十年会很漫长也不一定。”笑眯眯地说着，若说之前的岳嫙受伤太重还会死。那现在被水言真淬炼后的岳嫙有了他的血液后，这世间再无能取她性命的存在。

    小伤小病在所难免，可致命的伤却是不会有。

    “你叫什么？多大了？你已经死了吗？是不是和帝绎一样是死后入了九幽？你生前是什么样的人？”已经变成人的岳嫙，好奇地问着水言真。

    “吾可以抱汝吗？”将岳嫙当做女儿的水言真，蛮期待体会一下父女亲情的。

    索性坐在了水言真的腿上，也知对方没有别的意思岳嫙坦坦荡荡的应下了。

    环着岳嫙腰，这般亲近着活物的水言真徐徐道着往生“吾生于梦幻时代，天下所有人都在修道。不似现在一样，有神界仙界魔界妖界有修真界九幽界还有尘俗和鬼界，繁杂的很。”

    “真的有神仙吗？神仙会死吗？神仙是什么样子？”听了水言真的话，岳嫙想问的愈发多了起来。

    “神仙是修道之士渡劫飞升的下一个境界，他们只是寿命长了些也是会死的。法力强大地神仙死后可入轮回再世为人，法力低微的死后会化作灵尘消散在世间中。汝若想看，吾可以带汝去玩闹一番。”水言真轻描淡写的一句玩闹，实际上为大闹。

    他这九幽的老祖宗去了神仙所在的世界，想来而不会让那些神仙们太安生了。

    “不去，我一介凡夫俗子生老病死轮回有道便是。说不定我死后会入地狱，我可是害死了不少人。他们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我这罪恶深重的人老天爷也不会让我活太久吧？”垂眸说着，岳嫙不怕冤魂索命。一想到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她的心里便觉地顿顿的痛。

    对于岳嫙的话，水言真只是笑笑不语。

    “吾生前为诸神之一，神魔大战吾为了神界征战四方。可笑最后却落地被舍弃的下场，梦幻时代的上古神明与邪魔尽数沦落。”提及那些往事，眼前好似浮现出了战火纷飞的一幕幕“九幽是那时神魔厮杀的战场。除了吾，他们只剩一缕残魂投入尘世。”

    “吾活着时为了神界开拓疆土与战神厮杀四方，怎奈死后神界那些黄毛小儿将吾视作了异类要驱赶。”说到此处水言真叹息一声，悲叹这薄凉神界果真是比九幽还无情。

    “神魔大战后，神界没有陨落神明的子嗣吗？”像是听故事似得等着水言真继续讲下去，岳嫙在水言真面前当真是如稚童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知道。

    “梦幻时代的天界都是一些无情无欲的家伙，好比吾。这世间什么都入不了吾的眼中，唯有能承住吾气息的汝。汝是天道赐予吾的女儿，吾自当要将汝宠上天。”孤家寡人了许久，这还是水言真第一次直观的有如此强烈情绪。

    果真是寂寞太久，终于有同类陪着自己他欣喜若狂。

    “这么说，你是九幽最老的老怪物喽？”言简意赅的道出，岳嫙看着身旁这看似年轻却老地不行的尸鬼心情复杂。

    原以为是个年轻的，没想到比糟老头帝绎的年纪还要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