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再厉害现在还不是凡夫俗子,你可不是前世的仙女。”顺着岳嫙的话,胭脂为她带上了一对纯白和田玉的耳饰。那镶着金饰的和田玉质地通透,映地岳嫙下颚线极为流畅。好似是画中人物似得,一张小脸极美。
“好了,别气了。”
“三凤可来找过我?”说好今天要走的,岳嫙昨天喝醉了都没来得及谈论离开的事情。
“没有,三小姐一早就去驻守城门了。好像是二少没睡醒有起床气,衾老爷子去都被撵了出来。”将一早打听到的事情同岳嫙说着,今早出门整个衾家的下人都在说这事。胭脂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得很。
“斌哥这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
“胭脂啊,你看你家小姐我多和善一个人。我这要是跟他一样,你可就受罪了。”捂嘴笑着,岳嫙打趣着胭脂。
“小姐要不要去叫二少起床,听说下午有大事需要二少去主持。”对于岳嫙的话,胭脂无话可说。能遇到岳嫙这样的主子,胭脂很庆幸。
自幼在她身边服侍,胭脂从未受过一丝委屈。身为下人,她恪尽职守的做着该尽到的职责。
但有时也会没大没小的忘了规矩,若是在别人家这样早就受罚了。可在岳嫙眼中,自己的无礼却成了可爱。
胭脂知道,岳嫙会这样觉得是因为她没有朋友。
小姐和衾家小姐不一样。
她从就被当做金丝雀养在深闺之中,出门参与的宴会也大多是勾心斗角。小姐为人通透对人心更是悟得思彻,她不愿和那些爱算计的官宦子女在一起。可上京遍地都是心思深沉的人,或是极度愚蠢的人。
胭脂一直很清楚,上京不适合岳嫙。可她一介侍女又能做地了什么,在岳青泽的面前胭脂甚至没有说话的权利。
看胭脂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岳嫙轻叹一声。
“去叫他做什么?胭脂这么担心衾二哥,我会以为你喜欢他的。”拉着胭脂的手,岳嫙笑语晏晏“你要是喜欢斌哥,我同他说一声。斌哥没有通房丫鬟,你若是能得淳子姨娘喜爱再给斌哥生个儿子。”
“胭脂,说不定你还可以做斌哥的夫人呢。”
“小姐在说什么?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一直侍奉着小姐。”一听岳嫙这话,胭脂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
她的眼中盛着泪水,叩首在地上对岳嫙行着大礼。
“小姐,胭脂活不久。余下的岁月里只想陪着您。您去哪胭脂就去哪,会死也没有关系。反正胭脂也没几年活头了,只盼着余生能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嘭嘭向岳嫙磕着头,身体羸弱的胭脂很清楚自己已经无有太多岁月。
“小小也没有办法吗?”喻小小之前在衾家待过,胭脂定然是找过她的。毕竟,没有人会愿意早死。
“喻姑娘说,奴婢的身体早就垮了。如今便是吃下神丹妙药也是无用功,奴婢最多还能活个五六年。”胭脂平静的说出,对于这种事情她是早有心神领悟了。
她能活到成年全因在岳侯府当值,她是小姐宠着的侍女受到的待遇自然是不同的。有幸吊着一口气活到了现在,胭脂不求能嫁人只愿长久的陪伴着岳嫙。
...
将人从地上扶起,岳嫙看了眼外面的天淡然道:“更衣,我要去斌哥的院子。”
衾斌的脾气岳嫙是清楚,打小就不喜欢别人叫自己起床。这要是没喝酒还好点,天蒙蒙亮他紧接着就醒了。可这一喝酒,一觉不醒大罗金仙去了也是叫不起来人。
好在,岳嫙有衾昔凤授予的绝招。
岳嫙一袭木兰青双绣缎裳,望仙髻上高环巍峨。千叶攒的步摇和珍珠发簪相交错的插在髻上,一双锦蜀绣鞋上绣着双蝶翩翩。衾家特意给岳嫙备下了上京的衣着款式,可岳嫙却喜欢穿龙城那简洁紧袖衣着。不能拂了衾夫人一番心意,岳嫙只得穿上了那繁重衣裳。
走时胭脂还要岳嫙挽着披帛,看着那段长长的披帛岳嫙直接就回拒了。
此行一路而去,若是还要挽着这个会很麻烦。这走路时都要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哪能快些过去。
岳嫙坚持不需要那什么披帛,犟不过岳嫙胭脂也只好作罢。
好些年没来衾斌住的地方,一进门岳嫙就看见那闪耀耀的武器架子。满满当当的一排武器,当真各色齐聚全都闪现着寒光。
衾斌的院子说成是衾家最危险的也不为过,他院子里的那些武器可是多的堆积成山。这要是不小心被兵刃划伤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伤地。
避着那些武器,岳嫙敲了敲衾斌的房门“斌哥?你睡醒了吗?睡醒了我就进去了?”
“醒了,进来吧。”衾斌声音沙哑的回应着岳嫙,听着应对自如的回复好像里面的人真的睡醒了似得。
闻言,岳嫙直接进了房间。看着还在床榻上睡着的人,岳嫙扶额叹息。
说好的睡醒了呢?您老说话,果真是不过脑子吗?
衾斌这么弄岳嫙也是没撤,走到了床榻处岳嫙看着抱着被子睡得正熟的人伸手就给了他几巴掌。
以暴制暴的这法子还是衾昔凤教岳嫙的,对待衾斌这人好声好气喊他起床就是在给自己添麻烦。某人不会领情,反而会变本加厉的乱来。
果真,那被几巴掌扇醒的人微眯着眼睛。一转头看见岳嫙直直的望着自己,衾斌吞了吞口水。
“还没睡醒?”疑惑嘀咕,衾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衾家,衾斌那‘嗷’的一声震彻四野。
衾夫人听着衾斌那嘹亮声音,碰了碰自家老头子的胳膊“儿子醒了,你现在过去还是过一会?”
“不急,现在过去阿嫙还在呢。”
“那小子就是欠揍,他喜欢阿嫙只能受着被阿嫙欺负不敢还手。”知根知底的衾父,威严脸上看不见一丝嬉皮笑脸之意。可他说地那话却是满满调侃意味,衾夫人听得啧啧咂舌。
“老头子真是坏得很。”
“故意让胭脂那丫头把消息传给了阿嫙,居心不良啊。”斜视着逗着黄莺的衾父,衾夫人笑地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