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嫙要出门,尸鬼侍女自当为其梳妆穿戴好。速度极快的为岳嫙捯饬完,看着一身红衣的岳嫙尸鬼侍女不惜赞美的夸了岳嫙。
果然,他们北冥的半尸人绝对是这个世间最美的存在。
精神有些不济的岳嫙根本没有听清尸鬼侍女在说什么,若非得知衾昔凤来了岳嫙是不会起来的。
“蜀地之中有阴晦气息围绕,你去查探一下。”昨天跟贝明达出去时,岳嫙便感觉到了蜀地的不对劲。施粥棚中阴气极重,明明蔓延的是时疫却不见死气。这其中的疑点让岳嫙觉得困惑,好像是跌进了一个谜团中。
昨天晚上本想出去查探一下,谁知贝煦阳被恶鬼操控。
如今她身体阴亏未愈,也只能麻烦身边的侍女去查一查这蜀地究竟有什么邪魔歪道了。
“是。”领命的尸鬼侍女,身影很快消散在了房中。
岳嫙离开时看了眼铜镜,确定铜镜中自己的样貌无碍这才走出了房间。
早在门口等待多时的瞿越见到岳嫙穿戴整齐的样子,憋在心里的话是怎么也没有问出口。
“怎么,有事就说。”看瞿越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岳嫙很是疑惑。冷冷的扫了眼瞿越,岳嫙向前走去。
紧跟上岳嫙的瞿越,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王妃,可知道杀佛?”
“本宫知道罗刹佛。”家里侍奉着罗刹佛的岳嫙,不甚在意的答复着瞿越。
“所谓杀佛便是佛中恶徒。虽为佛却无善念,虽为佛却不护佑信徒。”
“小时候爹爹希望本世子考取功名,故此自小就将本世子丢进了家中的书房中。其中一本鬼怪传记中,恰好有杀佛的介绍与图样。”觑着岳嫙脸色的瞿越,一番话说地很是阴晦。
听到瞿越这暗指自己的话语,岳嫙停住了脚步。
对视上瞿越的眼睛,岳嫙有些不耐烦道:“想说什么直言就好。”
“那个图样上所绘杀佛,很像王妃散着头发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这猜测很是荒谬可笑。可瞿越心中疑惑颇重,他若是不知道真相这心里就像是被蚂蚁爬着似得奇痒难耐。
“本宫和杀佛没有关系。”
“收起你的胡思乱想,快些走吧。”听着瞿越说辞,岳嫙无奈的叹息一声。也是对瞿越这孩子感觉没法子了,她实在是看不懂瞿越这一天到晚的都在闹什么。
一本不切实际的传记能记得这么清楚,怪不得没有考上状元。
“但愿是本世子疑心太重了。”小声的回复这岳嫙,她作为贝煦阳的王妃自己这么诽谤确实不太合适。可那些疑问点太多,瞿越实在是不得不多想。
自从来了这蜀地,瞿越总觉得怪怪的。上至官员下至百姓,一切看似正常可这正常之下反而显露的太不正常。
按理说,蜀地闹时疫官员就是再怎么混账也不该贪污。这样做无疑是顶风作案,若是一个被查获诛九族都是轻的。这是其中一个怪点,另一个怪点则在蜀地的百姓上。
这家家户户都在闹着病,他们却和和睦睦的不闹不吵。好像是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一样,每天照例领粥喝下去然后等着第二天。
既然是时疫,那些人得病不应该喝药吗?喝粥只能果腹根本就没有什么药效,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瞿越不信那些百姓不知道。可他们若是知道,为何还补赶紧救治呢?
朝廷派来那么多医者支援蜀地,可瞿越却不见蜀地有任何医者。
处处透漏着古怪的蜀地让瞿越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愁掉了,奈何思绪一筹莫展。他多少猜到了蜀地的异样,可他该怎么和岳嫙还有贝煦阳说呢?心里清楚却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瞿越,每次一想和贝明达提及这事就会鬼使神差的说了别的事。
好比如现在和岳嫙的对话,瞿越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要说什么。
好像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似得,想要说的和想要做的看似没有什么问题。可那些事情都不是瞿越想做地,他心里想地和实际做地事迥然不同。
无法诉说自己身上奇怪问题的瞿越,唯有眼睛能透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眼睛又不会说话,再者谁会闲得没有事去看他的眼睛?
愁白头的瞿越实在是没有办法,只盼着蜀地之事能早点解决,兴许他只是和蜀地这方水土不合只要离开了就没有事情了?
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瞿越面上带着肆无忌惮的笑意。只是眼睛里的神韵完全不似面上那般,眸中蕴含着浓浓的忧愁。
岳嫙抵达厅堂时,目所能及处全是狼藉。
衾昔凤见到岳嫙过来,二话不说跑到岳嫙面前将她抱起。
“阿嫙,我好想你。”抱着岳嫙转了一圈,时隔多日再见到岳嫙衾昔凤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与好友分开一刻钟都是格外思念,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对方缠在一起。
被衾昔凤抱着转地天旋地转,岳嫙有些头晕的拍了拍衾昔凤。
“三凤快把我放下,我要晕了。”头晕目眩的感觉可是一点都不好受,岳嫙扶着衾昔凤的手臂喊着她赶紧的将自己放到地上。
听话将岳嫙放下,衾昔凤大大咧咧的一点女子的娇憨都没有。
“二哥还在等着你呢。”
“那什么喻小小二哥可嫌弃了,为了你二哥都把她撵走了。”说着岳嫙离开以后发生的事情,想要岳嫙成为自己嫂嫂的衾昔凤极力的说着衾斌的好话。
“二哥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阿嫙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贝煦阳就是一个败类,你都被他欺负过一次还没长记性吗?”直接当着贝煦阳的面在诱拐这岳嫙,从来不惧怕贝煦阳的衾昔凤浑身都是胆子。
一个能将摄政王当白菜砍得人,在他面前拐他的女人是衾昔凤最爱干的事情。典型就是那种,别人越怕越不敢做地事她偏要去挑战一二。
反正,岳嫙肯定是向着她的。
这一点上,岳嫙算是和衾昔凤不约而同。都是仗着对方对自己情谊深厚,在对方相公面前很是嚣张完全不怕。
“咳咳!”被无视的贝煦阳站在衾昔凤的身后,不满的大声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