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黎走了，莫南御自然也跟着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陈安九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站了许久，目光最终移到桌子上的慕斯蛋糕。

    蛋糕的甜味淡淡的，就像是外面放晴的蓝天。

    “对不起……”

    陈安九咬住了嘴唇，终于是站不住蹲在了地上。

    他将头埋在膝上，人蜷缩在一起，眼泪不停的滚落。

    “对不起，对不起……若黎姐姐，对不起……”

    泪水模糊了双眼，连着嗓音都在嘶哑。

    他手上还捏着姜若黎给的户口本，嘴里一直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

    姜若黎已经有很久没哭了，她走出医院时，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上脸颊。

    她抬手抹去，整个人还处在发怒中。

    她是被陈安九给气哭的。

    她气的甚至想砸东西，所以最后拳头砸在了莫南御的胸膛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已经尽力了。”

    一个从小被拐卖，后来又进了那种地方的孩子，你要是真让他去外面的世界正常生活，还真挺难得。

    这样的孩子早已经习惯了PUA被虐待，或许，在良夜星辰，他反而会觉得快了吧。

    当然，实际情况是怎样的，莫南御和姜若黎都不是陈安九，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我真的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子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都是屎吗！他有没有脑子啊！他差点就死了啊！是被良夜星辰的人给弄死的啊！”

    姜若黎根本就想不通，她给了陈安九选择，可他还是要回到火坑。

    她越想越气，抬脚又是踢了踢马路牙子，倒是把自己的脚踢的生疼。

    “确切的说，是良夜星辰会所里的客人伤的他。”

    莫南御纠正他，陈安九是差点被客人给……折磨死的，不是被良夜星辰。

    很明显，良夜星辰一开始也是想救他的，但是一听要花那么多钱，还大概率救不活，所以就放弃了。

    二三十万其实对良夜星辰来说，不算多，陈安九出台一次的钱就足够了。

    但是良夜星辰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男孩子，少陈安九一个不少，多一个也不多。

    更何况，就算把他给救活了，按照医生说的……他以后后边那地方，是不能再伺候人的。所以，救他干嘛呢？

    救了，当花瓶摆那看吗？

    可没有哪个客人愿意花几十几百万的买一个男孩子，只为了看他的脸。

    所以这件事，良夜星辰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去救他，也算是说得过去。

    莫南御跟姜若黎理智分析，姜若黎才不管这些。

    “那跟良夜星辰害的有区别吗！这种肮脏龌龊的地方我看就该给铲了！里边那么多人，我怀疑都是被拐卖的！MD！”

    “生气归生气，脏话还是尽量别说。”

    “草！我说两句脏话怎么了？”

    姜若黎气的眼睛通红，所以连着莫南御也一起骂了。

    莫南御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也不和她计较，只说：“饿吗？要不要去吃东西？”

    “没心情！”

    姜若黎抽了抽鼻子，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医院，嘴巴扁了扁：“你，你认识的人多，派几个人跟着他一下，别回去路上出什么事了。”

    “嗯？你跟陈安九不是都绝交了吗？还让我叫人保护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