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将法?
姜若黎还是淡淡的看着卫子宴。
激将法对她可没用。
不过,看在他是莫南御表弟的份上,救还是会救的。
但是带他回家,绝无可能。
她又不是三岁小屁孩,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什么坏点子。
虽然,他现在中了枪伤,想有坏点子也使不出来。
“旁边就酒店,走吧。”
姜若黎看了眼天,这雨,下的是真大。
就算她撑着伞,可裤子和衣角也还是淋湿了。
“不能住酒店,我父亲的人还在追杀我。”
卫子宴伸了手,手指用力扒着背后的墙壁。
因为疼痛,他的手指已经变得僵硬,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表嫂,作为交换条件,你救我,我把我父亲是燕公子的证据给你。”
“你有证据?”姜若黎不是不相信卫子宴,而是,她不觉得卫青山会蠢到把证据留给卫子宴。
“有,我还知道,燕公子只是一个称号。”卫子宴的手顺着墙壁拉住了姜若黎的衣袖。
姜若黎顺手抓住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卫子宴有了依靠,顺势站起身,把大半个身体压在了姜若黎的肩头。
姜若黎拧了下眉,不过并没有把他推开。
卫子宴肩头的枪伤很严重,必须要有人搀扶着他才行。
“麻烦你搀着我,我走不动路。”卫子宴喉结滚动,疼痛让他额头拧的很深。
因为雨太大,不住的冲刷着伤口里的血肉,致使卫子宴身体不住的颤抖。
“我不会开车,打车肯定也不行。我的公司在附近,去公司吧。”
从这里到家,距离并不短。
等到了家,卫子宴估计人都挂了。
姜氏集团虽然已经被她当做嫁妆给了莫南御,可后来莫南御还是把法人和董事长这两样给了她。
不过,她这个董事长什么也不用干,甚至公司都不用去,所有的一切大大小小事务都是莫南御在搭理。
虽然她不用去公司,但毕竟是董事长,董事长的办公室还是要有的。
这个点,公司大厦里只剩下保安,姜若黎是董事长,随意说了两句也就行。
董事长办公室里的设施一应俱全,也有热水。
因为莫南御偶尔会过来,所以这里也备了些衣服和洗漱用品。
姜若黎搀着人把人带到办公室,卫子宴因为枪伤严重,才进门,身体便坠了下去,人也是昏过去。
姜若黎摸了下他额头,额头很烫。
看来枪伤加大雨,导致他伤口提前感染,发烧起来。
枪伤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把子弹取出来消毒,卫子宴不一定能够撑到明天。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卫子宴把身上的衣服给换掉。
她进衣柜里,拿了莫南御平日里穿的衣服,又拿了毛巾过来给他擦干净身上的雨水,顺道烧了热水,先给他喂了片布洛芬,以及两片阿莫西林。
喂完药,她从医药箱里找到一把小刀,干脆就用火烧了一遍,又在消毒酒精里浸泡。
她也没把人叫醒,等小刀消完毒,直接拿了块毛巾叠吧叠吧塞进卫子宴的嘴里。
“唔?啊!”
卫子宴本来已经昏死过去,可是肩头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登时抽搐起来,疼得他身体弯曲,直接缩成了虾。
“你干什么?”
卫子宴痛的额头冷汗狂冒,刚擦干的脸瞬间又流满了汗。
还有额头的青筋,几乎快要爆裂开来。
卫子宴抽搐着,声音沙哑,歪头一看,姜若黎居然拿着一把刀在挖他肩头的那道伤口。
“取子弹。”
姜若黎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肩头上的弹孔。
这肩上的肌肤比较硬,又挨着骨头,枪伤周围的皮肤有灼伤,她一刀下去,鲜血狂冒。
卫子宴看着肩头哗哗往下淌的血,只觉得眼睛都发白了。
“你,你好歹,取子弹前,给我洗个澡换个衣服吧?”
卫子宴嘴里的毛巾早就被吐掉,极致的痛,让他只能去咬紧牙关。
姜若黎这刀,还没碰到子弹呢,他就已经受不了。
卫子宴大口喘着,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还是湿着的,虽然脸上的雨水擦干了,可……这湿衣服穿在身上是真的难受。
“叽叽歪歪什么,现在换了衣服,等会儿给你取子弹,衣服还得湿。”
姜若黎不想跟卫子宴说话,她眸子深深的凝视着那道枪伤,面容严肃。
这子弹,挺深的。
只用刀肯定是挖不出来的,只能用镊子。
但是镊子现在也不到。
姜若黎咬紧牙,额头也沁出了一些汗珠。
她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取子弹,加上现在卫子宴肩头的血流的太多,她也很是担心。
“忍着点。”
姜若黎敛着眸子低声说了句,从医药箱里翻出一把镊子,随后将镊子扔进消毒酒精里,手中的小刀沿着皮肉继续往下挖。
“啊~你没有镇痛剂吗?”
卫子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瞳孔瞬间变大,双目无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疼的再一次短暂晕厥过去,耳中只模模糊糊的听姜若黎在说:“我又不是医生,怎么会有镇痛剂。”
“你……你……”
卫子宴张着泛白的嘴唇,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啊~!”
又是一阵钻心的痛,自伤口处蔓延卫子宴全身,他连着四肢都开始抽搐蜷缩,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湿的,这会儿皮肤也是不住的往外冒冷汗。
卫子宴大口的呼气,连吸气都已经没办法。
“找到了……”
其实整个过程也就五分钟,可卫子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那样剧烈的痛,让他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
姜若黎其实已经很小心,刀子也是紧贴着伤口往下挖。
可这子弹实在是太深,她找了五分钟才是找到子弹。
“好好咬着。”
姜若黎见卫子宴下意识的去咬牙齿,把毛巾重新塞进他的嘴里。
“你别,别把我动脉割断了。”
卫子宴见血越流越多,垫在下面的三卷卫生纸全都湿透,心里头着实的有些发慌。
“……放心吧,这位置也没什么器官,就算割断了动脉,也就流点血。”
卫子宴张了张口:“……”
“这里可没血包给我,表嫂,你稍微的温柔点。”
“你怎么话那么多?”姜若黎有点烦卫子宴,看来他还是没痛到极致,要不然,怎么还有力气说话。
“我找到子弹了,要用镊子取出来,你再忍一会儿。”
姜若黎说着,将镊子从消毒酒精里拿出来,这就要直接往肉里钻。
卫子宴登时觉得头皮发麻:“别,别直接捏出来,你好歹,好歹把上面的酒精给擦干净,你,你怎么没戴手套?你,你要,要用刀抵着,慢慢取……啊~!姜若黎!啊!你!啊啊啊啊!”
“姜-若-黎……啊!”
“废话真多。”
卫子宴这次是真的痛到了绝地,人两腿一瞪,人直接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