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竖起耳朵正想听黄誉说出来,谁知道他自己察觉到不对,闭口改了话题,这很是遗憾。这件事弄得莫名其妙,虽然双方曾经产生过矛盾,但是也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而刘启则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这个原因很重要,重要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长生门是唯一的突破口。
“那不怕,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刘启淡淡回应。
黄誉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眼珠转了好几次,似在斟酌。
“天长老!”庄信之嗓音略带沙哑,道:“你忘记了之前门主是如何交代的吗?”
黄誉脸色一寒,冷哼道:“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但你要是坏了门主的大事,门主也不会放过你。后果你好好想想。”庄信之丝毫不受威胁。
黄誉闷头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好,放开她,让你们走。”
刘启当然不相信这事,手还是放在庄信之的脖子上,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黄誉大怒:“我堂堂长生门长老,岂会失信于你!”
“这可不好说。地位越高的人越是没信用。”刘启道。
庄信之大骂道:“刘启你脑子坏了?天长老要是想要你的命你也活不到现在,你怎么好坏不分?今天我们过来本就没有恶意,是你好坏不分,要不是我们保着你,你早就死了好几次!”
“诗云过来!”刘启不为所动,叫张诗云赶紧出来,如今只有先逃出去他才安心。
张诗云急忙下了车,黄誉一步赶上去,抓着张诗云的肩膀,手放在她的脑袋上,道:“刘启,不要给你脸不要脸,真要是惹恼了大爷,来个鱼死网破。”
刘启无语,松开庄信之,道:“好了,我也不想跟你们为敌,我们只是一群小老百姓,跟你们这些名门大派耗不起。咱们一起放人。”
黄誉冷哼一声,一把将张诗云推过来。刘启彻底放开庄信之,黄誉也果然遵守诺言,没有再动手。
刘启把张诗云护在身后,道:“今天就先到这里怎么样,以后有机会再切磋。”
黄誉道:“我的提议最好想想!我可不保证每次都这么有耐心。”
刘启淡然一笑,揽着张诗云离开通道,上了马路拦住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上车,待那车子行远,他的脸色这才萎靡下来,咳嗽两声。张诗云这才知道方才的风淡云轻只是装出来的,忙给他抚了两下胸口。
“要不要紧?要不先去医院?”张诗云满脸忧愁。刘启的这种状态并不常见,所以才会显得更加让人心疼。
刘启摇摇头,闭着眼运了一会儿气,平复了胸口那股翻腾的气息,这才睁开眼道:“用不着,只是暂时的。还是先回去,跟其他人碰面了再说。”
张诗云满怀忧心地看着刘启,不再开口。刘启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两下,以示安慰。
另外一边,两人离开后,黄誉跟庄信之并未立刻离开。刚才庄信之的举动有明显帮着刘启的嫌疑,以庄信之的能力,起码挣扎两下的空间还是有的,可她选择一动不动,这一点黄誉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的事你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黄誉盯着庄信之,脸很黑。
庄信之道:“天长老,这样的人已经打定主意,很难更改,单凭说说办不到,我们还是得慢慢来。”
“一个下三滥的对手,至于如此重视?”
“天长老,门主的手写信你也看到了,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庄信之不卑不亢,对于这个天长老她是一点都不怕,平日里在长生门这个长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现在出了长生门,自然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黄誉心知肚明,杀了刘启问题很多,因此也不便争吵,只是冷哼一声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天长老,我只是有一事不明白,门主为何会对这个刘启如此看重?依我来看这个人也不过是有点运气,其他方面也谈不上多么优秀。”庄信之把心中多日的疑问给问了出来,自接到门主的信时起,她就一直纳闷。
“哼,他身上有龙图。”黄誉甩出一个莫名的答案。
庄信之挑眉,龙图?那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这个名词儿,黄誉似乎也知道自己多言,闷头往前走去,丢下了庄信之一个人。两人回到居住的酒店,庄信之走到苏见行的房间前,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里面嗡声道:“进来。”
庄信之推门而入,见到苏见行刚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毛巾,皮肤上像是荷叶一样挂着许多水珠。
“见行,你怎么现在洗澡?”庄信之道。
苏见行十分高兴,急忙找个衣服披身上,道:“信之,你怎么过来了?”
“哦,没事,就是有点小疑问来问问你。”庄信之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
“啊哈,好啊,你先坐着。要喝茶么?我给你泡杯茶。”苏见行殷勤的很,先把庄信之安排在座位上,然后又忙着去泡茶。
庄信之劝两句劝不住,也就由他去了。她坐着斟酌了一会儿词句,道:“苏师兄,我最近听人说起龙图之事,你见多识广,想必一定会知道的更多吧?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点?”
“龙图?”苏见行明显愣一下,正在泡茶的手僵住,过一会儿才恢复过来,道:“庄师妹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好奇。”
苏见行迟疑一下,过了片刻才转过来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可以告诉你一点消息。上一个身负龙图之人,把上面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伸手往上指了指。
庄信之诧异,呆了呆道:“你是说天绝山?”
“嘘!”苏见行急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哦,那上个身负龙图的人是谁?”
“不知道,听说也是姓刘。”
庄信之的身子明显一震,她莫名就想到刘启的父亲。在与他们几个人居住的一段时间里,她把刘启的身份也深入了解了下,知道六年前发生在西渡的税款案,刘启的父母全都自杀。但后来她才从刘启的话中偶然得知,刘启的父母并不是自杀了,而是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