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老猫有些执拗的说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要是想你的女人活命，就听我的！”陆凡说着：“如果小区保安进来，我们还能编排一个谎话。但倘若发现了枪，可想而知你们谁也跑不了。”

    其实老猫心里也有数，他知道陆凡这么做是对的。无奈执拗不过，当下那老猫便把那把手枪，以及屋子里的弩和双管的猎枪，全部交给了司徒。

    司徒随便找了一个书包，把枪口锯短了的双管猎枪，以及折叠弩以及手枪，全部一股脑的塞进去，然后便出了门。

    司徒这边还没走，陆凡就已经开始为那女人处理伤口了。

    “叫什么名字？”拿着伏特加喂给那个女人，这地方肯定不会有止疼药，更不可能有麻药。便只能用这烈酒来充当麻药。

    “波思。”女人淡淡的说道。

    “行，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挺般配。一个叫波思。一个叫猫。”此时此刻她已经因为失血，而几乎快要脱相了，整个人面色苍白无比，说话的声音都是颤颤巍巍且有气无力。

    因为失血的原因，她浑身冷汗，按照陆凡的吩咐，她只能用力捂住自己的伤口，但是鲜血还是止不住的从她的指缝里面往外流淌。

    陆凡在检查女人伤势的时候，将她的身体侧翻了一下。

    子弹是从她小腹部左侧肋骨下方打进去的，发射子弹的手枪也并非是什么穿透力十足的强悍手枪，子弹多半嵌进了肋骨下方。

    “看你媳妇儿没有咳嗽的迹象，应该没有伤到肺部。但是其他脏器有没有受伤，还不好说。单凭流失的血量来说，也无法判断。”

    陆凡眯起眼睛，拿起伏特加又给波思灌了一口烈酒：“我只能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子弹也应该是没有伤到脾脏或者其他的脏器。”

    “那怎么流这么多的血！？”一旁的老猫说道。

    陆凡眯起眼睛，剑眉之下一双眸子无比冷峻，并且十分严肃的说道：“单凭猜测，谁也不知道到底击中了哪里，可能是肠道，也可能是肾脏。甚至，还有一种可能是孕育孩子的重要器官。”

    听到陆凡这么说之后，波思立刻一双眼睛红了起来：“我才二十二岁！”

    “看得出来，很年轻，也很漂亮。”陆凡知道，波思强调自己二十二岁，是想告诉陆凡，她还没有结婚，她想当母亲。

    陆凡又递给波思一杯伏特加，说道：“我会尽可能的救治你，但前提是，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我的！”

    “好！”波思仰起头，一双黛眉直勾勾的看着陆凡。

    “我先把子弹挖出来，因为没有麻醉药。所以会很疼，但就算再疼，你也不能睡过去！明白了吗？”陆凡一边说着，一边拿伏特加冲了冲水继续对波思说，“我要替你找子弹到底击中了哪里，除了这个过程会很疼之外。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你说！”波思说道。

    “子弹击中脏器会很疼，这是一种放射性的神经疼痛。而同时我的手指要伸进你的伤口内部，会不断触碰你的皮肤内壁，肋骨以及其他脏器，这个过程同样很疼痛。但和脏器受到弹头挤压不同。前者是火烧一般的疼痛，后者则是由点到面放射性的疼痛。”

    陆凡沉下声音，低声说道：“我需要你时刻保持清醒，判断这两种疼痛的部位，听明白了吗？”

    波思直接想都没有想，说道：“听明白了，动手吧！”

    说话间陆凡已经拿来一根皮带，让波思咬着。而与此同时便徒手把自己的手指，顺着子弹撕裂开的皮肤创口，一点点的顺进了波思的伤口之中。

    “呜....”波思顿时之间一双眼睛怒睁起来，她紧紧地攥着老猫的胳膊，细长的手指上面是锋锐的指甲，几乎全部嵌进了老猫的手臂里面。

    老猫看在眼里，却也是着急在心里。可是眼下，自己出了贡献出来一条胳膊，便没有任何办法。

    当陆凡触碰到波思的肝脏的时候，那波思猛烈的摇了摇头：“不是这里！”

    而后陆凡一一排查，但是当陆凡的手指，触碰到波思的肾脏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身体跟着剧烈震颤了一下，而后用力的带了点头：“好像是这里，针扎似的一般疼痛！”

    “肾脏。”陆凡眯起眼睛，情况对于波思来说，非常的不好。

    子弹击中了她的肾脏，如果陆凡强行将子弹取出来，结果很有可能是导致肾脏大出血。但现在陆凡甚至根本无法确定，子弹只是打进了肾脏之内，还是只是伤及了肾脏。

    毕竟从人体表面一路到肾脏，要经过很多器官。如果这颗子弹就仿佛幽灵一样，躲开了肝脏，脾脏，肺部，那么肾脏可能只是受挫，并没有伤的太严重。

    但倘若击穿了任何一个器官，那情况都是万分危急的，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腹腔积血，大面积的贫血导致休克，最终功能器官衰竭。

    陆凡虽然是学中医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笃定西医的外科手术才能让波思有一线生机。

    “怎么样？”老猫在陆凡确定了波思体内的子弹所在那里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生死各百分之五十。”陆凡抬起头看向波思和老猫：“运气好的话，没有伤及脏腑，取出子弹，缝合伤口，静养半年再加以调理就好。运气不好的话，取出子弹，肾脏大出血，腹腔内挤满血水，不等送医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听到这话，老猫几乎瘫软的坐在了角落里，而后颓然的说道：“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救不了人。”

    “我没说救不了人，我只是在阐述一种可能性。”陆凡淡淡的说着，转而看向脸色更为苍白一些。

    “各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再说就算是你现在做一个外科手术，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能把你的女人救下来。听的懂人话吗？”陆凡眯起眼睛又说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些，其实就是通知，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现在的情况，既然无法找到合适的外科医生，那就只能按照我说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