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右手刀,反手握刀柄,接连五刀扎那壮硕男人身上的五处要害上面。
那纹着狰狞刺青的光头上,一双眼珠子通红无比。眼窝深陷,血水顺着眼角往下流淌。那是因为陆凡左手用力过猛,在制服那光头的时候,手指几乎扣进了他的眼窝里面。
而此时光头的脖颈动脉处,刀割的血口子,因为刀锋太快而并没有第一时间撕裂开来,故而鲜血喷薄而出,在氲氤雾气的幽暗林间,血雾弥漫在半空之中许久不愿散去。
颈部中枢神经被陆凡一刀切断,刀法精准,下刀更是狠绝。第二到第三颈椎骨之间切入,而后刀口无限制向上刺去,一部分刀尖甚至扎进了脑干当中,锋芒将中枢神经绞的粉碎。
一瞬间大光头便气绝而亡,只是惯性让他先是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后,直挺挺的身体扑向地面。
午潮山下这片无名且荒寂的幽暗密林深处,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杀手被远距离的狙击枪,一枪爆开了脑袋。另外一个则被华夏武学当中,号称贴身短打近似无敌的八极拳,先是一记贴山靠撞得头晕目眩,而后又被缠身反手五刀结果了性命。
死状惨烈,而更让这些杀手感到可怕的是,陆凡自始至终都表现的淡定从容,且不说出手杀人,自己却连一滴血都没染身上。
就说他赤手空拳的样子,便好似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些杀手放在眼里。
伴随着战场局势的瞬息万变,银发男人和身着紧致皮衣的女人,此时此刻也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一张大网一般落在自己的头顶。
森林之间的雾气仍在,而因为老猫的黑客技术入侵,导致午潮山四周,无论是高档别墅,还是中档公寓,所有的住宅户,亦或者是道路两侧的路灯,今晚全部电力宕机。
更别提塞巴斯蒂安置办的这一处偏僻房产,远离人烟,虽然在闹市之中真就做到了闹中取静。但当黑夜彻底来临,周围本就微弱的光源也不复存在的时候,这里便漆黑一片。
林间树木吞吐出大量的二氧化碳,与朝阳初升前潮湿的空气结合,形成大片大片的雾气。让一整片林子看上去无比的潮湿,泥泞,如同蒙在一层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轻纱之中。
银色男人收回了绞索,与那皮衣美女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一起,背靠着背,互为对方掩护后身。
在陆凡出手五刀刺死了光头之后,便立刻遁入到了黑暗与迷雾之中,不见踪影,只能听见这周遭的雾气与密林深处,会偶尔时不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那是陆凡脚面才在地面松软的泥土和落叶时,才会发出的极为轻的声响。仔细听的话,那声音就像是毒蛇在吐信子时所发出的声音。
在这阴森的密林之中,加上周遭浓郁的血腥之气,不由得便让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皮衣女人从腰间取下了手枪,手一直抵在扳机旁边,警惕的看着周围。
男人则手持银色绞索的头部,将那头部的锥刀牢牢握在手中。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暗,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几分钟前的猎人,突然变成了猎物。
剩下的两人意识到,当陆凡隐入黑暗中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完全陷入到了被动当中。
“该死的,他早有准备。”有着一头如火一般长发的女人,低声说道。
然而她根本没有等到同伴的回应,突然之间,她和身边的同伴,立刻感受到头顶一道森然刺骨的寒意来临。
二人同时向头顶看去,却看到不知何时,陆凡已经悄无声息的攀上了附近一棵高大的法桐。然后从那法桐树的粗重树枝上,纵身一跃,如同鹰隼一般将自己的身体展开。
“该死!”银发男人第一时间试图做出反应,他挥起手中的绞索,不由分说的便朝着半空中的陆凡投掷而去。
然而陆凡早有准备,在那绞索顶端的锥刀朝着自己迎面而来的瞬间,半空中抬起腿来,一脚侧踢在了绞索的边侧。
那条如同毒蛇一般的绞索锥刀,在半空中突然调转了方向,在一个难以置信的锐角折射过后,调转锋锐的锥刀,这一次直接奔着银色男人而去。
噗嗤一声锥刀精准无误的刺入到了那男人的心口,而与此同时,陆凡已经反握着虚空中的绞索,用力朝自己怀中一扯。
连带着胸膛内的碎骨和脏器的残片,锥刀被陆凡生生又从那男人的心口扯了出来。
一来一回,锥刀所到之处尽数是一片血腥四溅。
那穿着风衣的银发男人甚至没看明白陆凡是怎么做到的,胸膛便立刻被拴着绞索的锥刀,生生豁开了一个血窟窿。
他倒在地上大量的血液从身体内流失,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显示一阵剧烈的抽搐过后,身体便已开始僵直,失去了任何生命活力。
最后一个穿着皮衣的女人,试图扬起手中的手枪,对准陆凡正准备射击。但为时已晚,她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一阵热气,轻轻的喷吐在自己的后颈。
这扰乱了女人决然的杀心,她试图回过头,手中的枪却被人一把夺过。在被夺枪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自己身后的情况。
那是一个带着战术面具的女人,面具上面有一抹猩红的纹路。是一只极为精致的血雀鸟的刺绣。
除此之外她一身黑色的紧致战术作训服,身上还有一个适合女士消瘦身材的防弹背心,一只手放在腰间,摸着那把枪套内的HK45手枪。另外一只手则捏着一把细长的蝴蝶刀,刀芒锋利,吹毛断发。
她知道,身后和自己年纪相仿,甚至还要小一些的女人,应当就是那个一直潜藏在附近黑暗中的狙击手。
刀抵着银发女人的白皙脖颈,陆凡则拿出加粗的扎带将她双手双脚全部锁死。
女人曾试图反抗,但影子手里的刀子就在自己的脖颈上,自己稍用力挣扎,那刀子便会肆无忌惮的割开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