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这天我没去,接近傍晚了,肖敏兴奋异常的跑来找我,也不知她究竟兴奋个啥,在我的办公室一顿叽里呱啦。让我吃惊的是,这家伙今天居然穿了裙子,她向来不耻做软妹子,而她扭曲的认知里,裙子就是软妹子的代表,就像讲道理就是认怂一样。
“你说这人怎么就能完美成这样,美国上市公司总裁诶。高大帅气不说还年轻多金,年轻多金不说还博学幽默,博学幽默不说还雷厉风行,雷厉风行不说还——”
“你这个不说那个不说,最后哪个没说?照你这么说下去,我还以为你今天面见普京了呢。”我笑着打断她的话,真心怕她朗诵起来就没完没了。
她白了我一眼,凑过来:“练练,你今天没去真是亏大了,咱们学长的风采你没领略到我真心为你感到遗憾。”
“没什么可遗憾的,我这在山底下搬砖的可没空仰望站在峰顶的人,人家是一览众山小,我呢就是身在此山中,抬头还是山啊。”
“你就贫吧,向成功者靠近那就是在向成功靠近,这可是个很有名的人说过的话。”
“谁?”
“我爸。”
“你爸还说什么了?”我笑。
“你管我爸说什么干嘛,你多关心关心咱们学长说过什么啊。”
“那学长都说了什么了?”
“他说那么多我怎么记得全,校长请他回来给学弟妹们做演讲应该是费了些功夫,说了一些他创业时的心路历程。倒是有个事还值得八卦一下的。”她突然想起什么,思考了一会后悠悠的说道。
“职业病又犯了?”
“别打岔,趁着我现在思路清晰给你捋捋。当时他正说到诚信,然后就提到了一个企业家,说是曾亲眼目睹他亲手毁掉所有有瑕疵的产品,而这些瑕疵品甚至比市面上流通的一些商品品质还要好很多,在巨大的损失面前,那人却说了句让他很难忘的话,那人说‘亏了钱可以再挣回来,亏了良心才真是亏大了。’他说这人偏执的让人震撼,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没一会他居然笑着补充了一句,说‘也偏执的够可爱。’我的妈呀,听听,听听,如果这个人是男人的话我觉得他肯定不会用可爱这个词的,女人,一定是女人,我就越想越觉得他那表情还有语气不对,有情况,你说我要不要去探探底,毕竟他的料也是很有卖点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努力回想着那天我提斧砍了桌子后是不是也说过这样一句话。
“谁?你说的这个学长是谁?”
“苏博彦啊,你不知道?人家不是刚给你投资了嘛。”
“苏何资本?”
“对啊......诶.....你去哪啊?”
我开着我的小甲一路狂奔到学校,酒会还没有结束,校园里停满了车。
肖敏一路跟着我很是不解我这闹得哪一出,我也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过往的种种又被我捋了一遍,果然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比如他们叫他彦哥,比如他对商业计划书的敏感度,也比如凌贺的态度。
酒会是在学校宾馆的宴会大厅里举行的,大家盛装出席,觥筹交错间,我环视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眼前突然晃过一人,就听哎呦一声,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人是扶住了,可她手中紫红液体却不偏不倚的泼在了我的身上。
浓郁的姨妈色瞬间在我米色的风衣上晕了开,如浓墨渲染的一朵牡丹,娇艳欲滴。
“哎呦,对不起啊。”明明是抱歉的话,可是语气听起来怎么就那么的幸灾乐祸,而当我看清来人后,也就立马肯定了这个事实——她确实是在幸灾乐祸。
“孙慧茹,你故意的吧。”我睨了她一眼,低头从包里找纸巾。
她就是当年撬走周起的人,也是他现在的妻子。
“呵,故意的又怎么了,你打我啊,啊——”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她这一声啊给吓了一跳,而几乎是同时,就看水柱漫天而过,孙慧茹来不及躲闪,迎面全数接了下来,也不知脸上摸了多厚的粉底,就像碰了油一样,水珠自动聚集滚落,脸上依旧锃光粉面,我很想问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粉底,这防水效果可是比我那眼线笔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