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敏生气了,与我冷战,说我不仗义,待我将事情经过说与她听后,她又开始为我打抱不平。
“这算什么,当你没娘家人好欺负吗?不行,我得找他们理论理论。”
我忙拉住她。
“别冲动,还不够丢人的。我现在也没空去为感情上的事伤神,云生一团乱,你这边搞定了我就得赶紧回去了。”
她很抱歉的握住我的手:“练练,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么难,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肖敏说要想办法帮我,谁成想她竟真的说风就是雨,第二天,我与文景初在维也纳拍的MV被疯狂的传开了,网上点击量蹭蹭的涨,可即便风向把控的好,依旧难免有些负面声音。
云生的关注度也因此直线上升,向天宇看着猛增的数据沉吟半晌道:“你说要不要趁势再做个宣传什么的,把文景初请来做个代言,凭你和他的交情应该会给个友情价吧。”
我趴在办公桌上,脑子里嗡嗡的,真心想把自己埋起来,文景初会怎么想我,会不会以为我在利用他,他老妈恨我恨得要命,会不会因为这个责难他,哎呀,好想死。
苏博彦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我没接,最后直接关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凌贺来找我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个脸基尼,说我很有必要出门戴着这个,别的还好说,文景初的老妈这几天真是气炸了,可知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没给自家公司露过脸,现今竟然帮敌对公司造势,那个恨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我套上麻袋敲打一顿呢。
“那他岂不是这些日子都过的很艰难?”我有些担忧。
“艰难?他才不难呢,景初自来就不太理会他老妈,这会子更是在樱街巷躲清闲。要说难,博彦挺难的,一方面要应付统合资本,一方面还要帮你压新闻,你说难不难。”
我叹了一声:“那是挺难的,凌哥,你说我难吗?”
他无奈的拍拍我的肩膀:“妹子,能把博彦难成这样,你是个人才啊,人才都难。”
“.......”
生而为人,哪有不难的。
西西在我去维也纳期间辞职了,今天突然给我发了条微信。说她和冯唐一起去了深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天大地大,她陪他走。
蓦然感觉小姑娘长大了,可不是刚到公司实习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了,当年冯唐可没少鞭策她,还记得有一次被冯唐说哭了,自己个偷偷的在天台上抹眼泪,还豪言壮语的说总有一天要在他面前挺直腰杆,让他为今日之事饱受良心谴责,我猜她现在已经实现了这个愿望,突然很佩服她,佩服她的勇敢也佩服她的执着。
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一抬头竟到了樱街巷56号,二楼的灯亮着暖光,我停下步子凝视着窗口,心中一丝期待或许可以看到心念的那个身影,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白日下过雨,夜里放了晴,湿哒哒的地面在路灯照映下像是撒了一层金子,闪闪发亮,有只蚂蚱停在我的脚边,我蹲下身轻巧的将它扣在掌心。
小东西还在挣扎,也不知道是不是像黄鼠狼遇到敌人会放屁一样,就见它撅着屁股从尾部呲溜出一条褐色带有粘液的东西,不偏不倚全数喷到我的手上,一阵作呕,小蚂蚱顺利逃生,我用力甩了甩手,见没人又在地上蹭了蹭,差不多弄干净了,心里一阵觉得晦气。
小蚂蚱早就跳进草丛里了,我冲那方向呲牙瞪眼竖了一下中指,撑着腿站起来,却是一抬头对上了一双黑瞳。
朱红色的砖墙,木格玻璃窗,窗台上放着一盆长得很好的肉肉,他趴在窗台上俯视我,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却仿若盛着千言万语,我忙低下头,机械的向左走,走了没两步发现方向不对,又掉头往右走。
慌慌张张的回到家,我恨不得把自己拍死,沈练啊沈练,你怎么这么二啊,什么时候心理素质这么差了,不是说好陌路吗?那就当不认识好了,紧张什么。不过.....他在那待多久了,不会连我竖中指都看到了吧,哎呦喂.....我还是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