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练。”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我了。
“博彦他.....对你是真心的,林安的事——”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压着冲到嗓子眼的哽咽探身到他那边,开了车锁,快速开门下车。
“练练。”他追了过来。
我气呼呼的往前走,突然转身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文景初,知道我伤在哪吗?知道我和苏博彦越走越远的原因吗?”我步步紧逼,一点点拉近我和他的距离,然后揽住他的脖子翘脚吻了上去,他身体怔了一下,手缓缓的放在我的身侧,稍加用力将我推了开。
对嘛,就是这样啊,文景初就该这么冷情,最好冷情到底让我彻底打消对你的幻想。
我自嘲的抹掉眼泪。
却见他看向我身后的神情变了变,我缓缓回头,站在楼道口的苏博彦神情复杂的不知是怒是怨还是伤,我只知道他冷漠的与我擦身而过之时,眼中的光芒已经流逝,剩下无尽的失望与落寞,以致之后的每个夜晚每每想起都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咬我的心房,使我片刻不得宁静。
第二天接到了通知,一个空降副总的通知,没有任何的商量,苏何资本自是也不需要和我商量,因为他们有理由在风险企业陷入困境之时着手干预或完全接管。
新来的副总李岳恒原本就职于苏何资本A城分公司,听说是出了名的铁手腕,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把我们准备的家装节方案给砍掉了。
“李副总,说句不当的话,术业有专攻,您在投资方面的才能未必可以用在家具行业,云生的根本在于原创与超新理念,流水线式观念或许短期内可看到收益,但这不利于企业长远的发展,家装节的方案我认为很好,主题新颖也足以抓人眼球,基于对投资方的尊重,我希望您能再考虑考虑。”
李岳恒约摸着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边眼睛,看着文质彬彬。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既然苏总让我来接盘,自是也相信我的判断,沈总的冲劲我是欣赏的,可现今形势并不适合企业扩张,积蓄力量才是硬道理。或许设计方面我不是内行,但分析环境大形势、制定战略目标,鄙人不才还是略有经验的。”
向天宇说他的固执出了名,一早就给我打了预防针让我尽量别惹他,可是不惹他,云生就要就此沉寂了。
“李副总,”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这话我是不想说的,可是现今却不得不说,云生虽说受了苏何资本的投资,但是依股份比重而言,我有绝对的发言权,这点在合同上都有体现,您的到来是来辅助我的而不是来否定我的,希望您能认清这一点。”
他嘴角含笑默了片刻。
“如此说,家装节你是非做不可了?”
“是,非做不可。”
“资金从何来,我看过财务报表,要是没有外来资金支持,这个方案实施起来可是很困难。善意的忠告,别指望苏总会砸钱,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让他说到重点了,资金从何来,再吸引外来资本?不太现实,苏博彦也不会容忍我这么做,找凌贺借?算了吧,别让他难做人。文景初?我怎会想到他,不行不行,如何也不能拿他的钱,这是自尊的问题。求苏博彦?唉.....还是另想出路吧。
“资金问题我来想办法,家装节我势在必得。”
他若有深意的摇头轻叹一声:“言尽于此,既然你执意要做我也不便阻拦,善意提醒一下,别小看了任何人,也别高看了任何人,该舍弃的时候把着不放说不准就要害人害己。”
他话中有话,小看谁?高看谁?该舍弃的是家装节吗?我的心里禁不住有些打起了鼓。
连续给几个以前合作过的老总打了电话,希望家装节能够推出联合品牌,可是他们好像都统一了口径似的,言左右而其他,就是不接我这茬。小辛总那边我跟到了高尔夫球场,陪他打了一下午的球,最后终于松了口:“可以合作,但是有一点,我要入股云生,这点你同意吗?”
入股云生,这是个危险的买卖,尤其还是这样一只看起来嫩实则奸诈的小狐狸。
“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不过,时机不等人,错过家装节我瞧着云生也就没什么让我好期待的了。”
这是他丢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对于这件事,向天宇和我的想法一致,再难也不能饮鸩止渴,小辛总这边是不能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