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上了两节课,下课铃响起时,他合上书本,走到我桌旁敲了两下,我闷声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把门关上。”他背对着我喝了口水。
“孤男寡女的合适吗?”嘴上这样说,脚却已经先一步把门给踢上了。
“沈练,你能不能有点长进,还这德行,混不下去了?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乔一霖是我本科时候的专业课老师,当年我逃课创业要是没有他罩着怕是早就完蛋了,这人除了嘴毒点、脾气臭点倒也没啥毛病。肖敏天不怕地不怕的东北娘们,却唯独怕他,现今再提起.....呵呵,她压根就不让提。
“嗯,连饭都吃不上了,只能恳请恩师赏饭,您看,咱今天是吃食堂啊还是下馆子啊,没事,我不挑。”
他瞥了我一眼:“你还真是不挑,我说你也不能紧着我一个祸害,这才刚舒服几年啊,你又屁颠屁颠的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衣锦还乡也就罢了,这么灰头土脸的是想给谁丢人。”
“给你。”我乖乖接话。
“知道就好,赶紧的,吃什么?”
“要不吃个牛肉锅吧,最好还是新月唐的寿喜锅。”
“......那你还真是不挑。”
“......”
寿喜锅变成了四川火锅,我被辣的两眼冒金星,他也吃的满头大汗。
“云生做的风生水起,你这玩的是哪一出?”
我一边吸凉气一边说:“我被踢出来了,人家不带我玩了能怎么办。”
听完我的话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你傻了?当年你为创业可没少折腾,好不容易折腾出点成绩了,你跟我说被踢了?”
“嗯,被踢的很没面子,书到用时方恨少,再多学点指不定以后我还能干大事呢,对吧。”
“别嬉皮笑脸的,说说,是不是遇什么事了?”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没来由的有些戳中我的哭穴,就好比这人无论怎么坚强,只要亲人一声问候都会忍不住想哭一样,而他对于我来说也有此种效应。
鼻头酸溜溜的,我放下筷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当然还有我那短暂的不能再短暂的维也纳邂逅。
他听后沉吟良久。
“别的我就不说了,不过这感情方面.....诶?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有魅力呢?还是他们眼神不好,你说说你是不是装了?”
下一秒都要哭出来了,这家伙一句话瞬间秒杀了我的泪腺。
“......我以为你会给我犹如老父亲般慈爱的抚慰。”我委屈的扁扁嘴。
“那我要不要再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我的牙齿咬得吱吱响,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又开始吃。
“行,老乔,你够狠,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四十岁的人了,该不会还单着呢吧?”
“滚,你才四十岁了,三十四还是虚岁,急什么。”
“是是是,你可千万别急,打一辈子光棍也无所谓,恩师如父,到时候我给你养老送终,就是你葬礼的时候站最前面抱你照片的那个。”
“........”
宁静的生活过了一个月,没事找老乔磨磨嘴皮子,日子过得也是惬意。想撮合老乔和孟白,可是这丫头又不知去哪里疯了,想来想去不太合适,就老乔的性子.....呵呵....还是不要把好姐妹往火坑里推的好。
凌贺说云生的烂牌居然在竞拍场逆袭,非但没亏损,还销量遥遥领先所有参加了家装节的品牌,更匪夷所思的是,网上突然爆出沈氏木业买水军造谣光透新材料有毒恶意竞争的消息,经网友深扒,又陆续爆出很多黑料,包括之前的一些非法资本运作,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沈钰归国后掀起的热潮这么快就凉菜着实有些令人唏嘘,凌贺说大快人心,苍天有眼,我却知道这个背后是谁的精心安排,苏博彦....这家伙果然是让人恨不起来。
云生彻底不姓沈了,虽然翻了盘,但怎么翻得,我想也不是我那一两句话的功劳,其中的损失我原本是要用卖股份的钱填上,可这笔钱最后还是辗转回了我的手上,向天宇说苏博彦是以个人名义买下的股份,不得不承认我又欠下一笔不小的情债,也是我还不起的债。
而我还给文景初的钱,他竟以我的名义捐给了本市的一家孤儿院,当天孤儿院的感谢电话就打了过来,却险被我当诈骗电话给挂掉,得知来龙去脉后,那晚我在樱街巷巷尾徘徊了一个小时,可最后还是放弃了找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