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切都来得如此的突然。

    齐衡微微皱起眉头，捏着手里的玉佩，仔仔细细再次查看几番，秦向南这个活生生的人，尽管用尽手段，如今却已经被敲定死亡。

    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玉，把目光投向秦苒，眼底倒影出秦苒小小的身影。

    “这件事情确实有点快的难以接受。“齐衡走到秦苒的身边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等待她地回复。

    秦苒也是有点烦躁地用手撩开额前的发丝，露出一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一对柳叶眉微蹙，薄唇微微抿起，就算是化了妆，也无法掩盖脸上重重的烦躁。

    ”我知道了。“秦苒只是轻轻地回应了一句，并没有接下去的意思。

    看见秦苒的情绪不太好，齐衡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说：“我觉得你还是要去认领一下尸体比较好。”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就剩下了令人害怕的寂静。

    秦向南和秦苒的关系是复杂的，相爱相杀来形容他们是绝不为过，兄妹之间的情分他们有过，敌人之间的残杀他们没少，现在秦向南死了，还是要由秦苒这个曾经的妹妹，现在的敌人去亲自验尸。

    秦苒犹豫了，左右思量了一会，牙齿咬着嘴唇，似乎要渗出血来似的。

    “我会去。”她强装冷静，手却忍不住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跑上前找到秦苒和齐衡。

    “你是周婆婆的家属吗？”

    “是的。”秦苒回答，眼神看向小护士。

    “那你们跟我来一下，手术没有成功，病人现在已经推出手术室，处于病危的状态，你们要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去说，不然就没时间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不过是给原本就不好的近况更添上厚厚的大雪。

    看见秦苒立在原地愣住没动，齐衡牵住她走，她这才回过神来，不禁鼻子一酸，一路小跑追上了小护士。

    两个人沉默的来到周婆婆的房间，病房里面是消毒水的味道，并没有秦苒想象中的血的味道。

    周婆婆迷离的双眼，半睁半闭，弥留之际的人总是这样，给人一种无力的虚弱感。

    “婆婆。”秦苒走到周婆婆的病床前，半蹲下身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兴许是听见了秦苒的呼唤，婆婆努力把头瞥向秦苒那边，缓缓地睁开眼睛，对着秦苒的笑容，也露出来一个温柔而虚弱的笑。

    “是秦苒吗？”婆婆轻声问道。

    听到婆婆的话，秦苒原本收起来的情绪又是露了出来，鼻子一酸。

    “是的。”秦苒小声地应着。

    周婆婆的手微微动了两下，秦苒转头看见周婆婆的手，便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只不过心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放下。秦向南确实做了不少坏事，一定要报警，把他抓起来才行。”

    可能是病危的人的回光返照，周婆婆睁着眼，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人看上去也精神些。

    “嗯，我知道的。”秦苒努力抑制着自己要爆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