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幺妹眉眼上都挂着霜，推门进屋找水喝，干活的时候她可是从不偷懒，自然也看不上方芳这样躲避劳动的人。

    “你不是也没去吗？”

    方芳看着自己的手指，一个粗俗的女人，还敢来命令自己？

    “好，我去告诉陆思慧。”

    黄幺妹生气的转身就走，也忘了自己回来喝水的事情了。

    刚出门就看到赵玉莹端着一盆洗干净的衣服回来，她皱皱眉，早晨不是洗衣服了吗？怎么又洗？

    “赵玉莹，你衣服都洗了穿什么？”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盆里有制服，而赵玉莹身上穿着制服呢！这就奇怪了。

    “呃......穿着呢！”

    赵玉莹难堪的看了她一眼，不自然的往后躲了一步。

    “是我的。”

    方芳白了黄幺妹一眼，事咋那么多呢！

    “你们在干嘛？没看到全队的人都在扫雪吗？跑回宿舍躲清闲，好意思？”

    陆思慧看到自己班里的人都没了，气的直接回来抓人，这一抓就抓住三个。

    那还不算上厕所的王海霞和李梅，一共九个人，这就没了五个，她是不是最近没惩罚人，所以就都松懈了？

    “报告带队，我回来喝水来了，刚刚我可是在你身边扫雪的。”

    黄幺妹急忙撇清，陆思慧看了她一眼：“喝完还不快回去？”

    “是。”

    黄幺妹敬礼跑出去，到底这口水也没喝上，还被训了一顿，够冤的。

    “你还跑回来洗衣服？平时没时间给你们吗？你俩扫完雪去操场跑十圈，跑不完不许回来睡觉。”

    陆思慧看着方芳和赵玉莹，凌厉的气势，让这两人谁都没敢反驳。

    心里有怨气，这目光自然就带出来了，尤其是方芳最恨的就是她和赵玉莹。

    对陆思慧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赵玉莹欺负住了，这多少算点安慰。

    “看什么？不服气是不是？那就再加一百个俯卧撑，做不完都别吃饭。”

    陆思慧狠起来那也是一身寒意，目光都带着煞气。

    方芳有个感觉，只要自己敢还嘴她就能动手揍她。

    想到上次手指头差点没被她掰断，嘴角抽了抽，老实的把盆子放到地上。

    “是。”

    蔫蔫的敬礼，在心里把陆思慧咒骂一百遍都不解气。

    “大点声，你没吃饭吗？”

    陆思慧大喝一声，把方芳吓一激灵，忙大声回答：“是。”

    赵玉莹则赶紧跑出去，心里有种想哭的冲动。

    给方芳当丫鬟，被陆思慧欺负，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太悲惨了，比在农村时候还苦。

    操练场上都是姑娘们的身影，不同于男同志，姑娘们的脖子上都带着围脖，大多数是红色的，少数是白色，这算是灰色中的一点色彩了。

    陆思慧也带着围脖，红色的，是子旭送她的那个纯毛围脖。

    寒风凛冽，她一点都不觉得冻脸，围脖把她大半张脸都包上了，心里也是暖暖的。

    今天周队长特意把她叫去训话，主要说这次是去周子旭的单位演出，让她小心点，别让人揪住小辫子。

    该克制一定要克制，好好演出，好好表现。

    抬头看了看漂亮的飞雪，她摘下手捂子，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哈热气，周子旭知道她要去吗？会不会和她一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