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关纵横南北,原本焦黄的土地此刻已被将士们的铠甲染成青黑色,战意浓浓,吓得太阳藏在云端后不敢露头。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商囚身穿赤金战甲立于山海关口上,真武军魂有气吞天下之势,真武将军有蔑视苍茫之威!
他站在那里,就恍若一颗真武的太阳!
“魏将军,属下做得还好么?”
商囚仰天长问,热泪滚滚而下。
“商将军,烨加八百万将士已集合在东西方,只要你一声令下,三军即刻同时开战。”
烨纱身着一套紫金战甲,意气风发,巾帼不让须眉,女儿如此多娇,她登上山海关,冲商囚禀告道。
“你哥哥呢?”商囚问道。
烨纱道:“尊您的意思,哥哥亲自领兵在东面对抗车迟,乌达将军则在西面对抗大宛,正面战场则留给真武军。”
商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她回来了么?”
烨纱疑惑:“她?”
商囚颇有不悦:“她你都猜不出来?”
烨纱脸色微微一红,道:“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她,我实在不知商将军说得是哪一位……”
商囚轻咳了一声,语气压得很低:“就是被掳走的那个小婢女……上次给我端茶倒水的那个。”
烨纱恍然,忍着笑意,道:“将军你放心,小依她已经被北楼大人送回军营,毫发未损。”
“小依……”商囚嘴里轻叨,一丝猜测在心头萌生。
烨纱笑道:“小依她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姑娘,聪明伶俐,说话又甜。商将军若是看上她了,今夜我便叫人将她洗净,送来给商将军享用。”
商囚赶忙正声道:“荒谬!我怎可能喜欢一个小婢女,我不过欣赏她的为人处世。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姑娘如花似玉,岂能让野蛮人糟蹋了?”
烨纱后退两步,生怕让商囚瞧见她捂着嘴憋笑的模样。
商囚也受不住周围尴尬的气氛,吩咐道:“好了,琐事不谈,你若无事便退下吧,何时开战我自会发令。”
烨纱犹豫了片刻,指着山海关下整装队列的将士们,疑问道:“恕我冒昧一问,商将军只点兵两百万,可对面的月兴足足有一千万人众,整整五倍的差距,兵力未免太悬殊了一些……”
商囚瞥了一眼远方逐渐压境的月兴部队,冷声一笑,自信道:“兵力悬殊却不代表实力悬殊,真武一个营便能将对面千万蛮人杀个片甲不留。”
烨纱感叹道:“将军真是个卓越之人。”
商囚淡然道:“将军卓越,将士勇猛,装备精良,便可战无不胜。”
烨纱尊敬地仰望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莫名地,她心中竟有些羡慕起十一来,当初烨加王有意将她许配给真武将军,她誓死不从,到如今才感觉好生后悔。
“我知道战局紧迫,但我还有一个私人问题,不知将军是否能解答?”烨纱突然问道。
商囚点了点头,示意可问。
烨纱问道:“将军那天与刘军师造访时,所说的污言秽语都是假的吧?”
商囚道:“我说的全是假的,刘向则有一半是真,他没有私生子,但他全国各地都有情人。”
烨纱轻咬着唇,忍不住继续问:“将军如此优秀,一定有不少女人青睐吧?”
商囚平静道:“不太清楚,我不关乎这些。”
烨纱又问道:“将军家里可有爱妻宠姬?”
“这已是你问的第三个私人问题,”商囚撇过头,一字一句道:“家有爱妻,一生独一。”
家里有一个很疼爱的妻子,一生独一无二的女人。
这句话是商囚的回答,也是他的态度,聪明的女人还能听出里头的拒绝。
“对不起,打扰了。”
烨纱紧咬嘴唇,带着羞辱走下关口。
“多一个女人服侍你不好么?以后生儿子都是蓝眼睛。”
刘向走上关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下山的烨纱,摇头只叹:“可惜了,可惜了……”
商囚轻声道:“你若喜欢可以尝试提亲,这场战争若取得胜利,莫说是公主,就连烨加王的老婆你也能吃得到。”
刘向叹道:“可我方才明明听到你再她面前诋毁我,说我‘全国各地都有女人’。我想她若没听到这句话还可能会接受我。”
商囚瞥了一眼刘向脖颈间乌红搓印儿,轻哼一声道:“你莫要耍了欢快就忘了正事。”
“我这不是来了么?”
刘向下意思地将领口遮了遮,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卷宣纸,解开系在上头的红绳,敞开给商囚道:“你要不要过目?”
商囚瞧着上头复杂的图画与文字,未看都觉得伤神:“只有你才会把作战计划写在纸上,与其给我看,你还不如给我讲讲。”
刘向清了清嗓子:“那我给你讲讲?”
商囚赶忙打住道:“小战不用讲,我懒得听,而且我也放心你。”
刘向轻撵宣纸,最后问道:“既然如此,那搞起了?”
商囚点点头:“嗯,搞起!”
刘向撒开手,宣纸随清风轻轻飘往关下整装待发的真武大军。
隔了一会儿,才听下头有了动作:
“龙皇炮准备,骠骑军准备,猛禽军准备,异兽军准备,穿甲兵准备……刘军师,这个字写的是个啥啊!”
“噗!”
刘向刚入口的美酒被这一言给呛了出来。他破口大骂道:“他娘的是哪个宣旗手在传战?没读过书么?”
“报告刘军师,你这里打了个黑点儿,属下实在看不懂——”
“放屁!瞎搞!丢人!直接开打!”
刘向气得脸色通红,差点儿没一口气顺过来,嗝屁!
商囚捂着肚子,差点儿没给笑死。
刘向使劲儿地揉着鼻子:“你还笑,大军压境了!”
商囚忍住笑,轻咳了两声,以武力传告关口下:
“全军听令,开战。”
……
……
“夏笙姐姐,给我看看嘛,我也想看打仗!”
“我也要,我也要!”
“露露你踩到我脚了!”
仙船拔地而起,停靠在云端之下,此刻,夏笙站在船头,举着一只长筒望远镜,欣赏着山海关外的战局。
几个孩子们扯着夏笙的衣襟,都想接过夏笙手里的望远镜看看景。
“哎呀,你们这几个小捣蛋鬼……元宝!你再扯我裤子今晚我非得把你屁股打开花!”
夏笙忍不住怒,将望远镜当棍棒,鼓大眼睛瞪着闹腾的孩子们,厉呵道:“你们在吵,我就把你扔到战场上去!我可告诉你们,那群蛮子最喜欢的便是吃小娃娃的血肉,生吃!”
她又用手揪了揪元宝的小脸蛋儿,吓唬道:“特别是像元宝你这样的捣蛋鬼。”
其他孩子都遭吓住了,唯独元宝打开夏笙的手,叉着腰骄傲道:“我以后是要当将军的人,我才不怕那些蛮子呢!”
“哦?是么?”夏笙偷偷捂着嘴,一改嫌弃的语气:“那以后你尿床的被单就自己洗咯?我可不帮你。”
“什么?元宝你又尿床了?哈哈哈……”
“真羞羞,都八岁了还尿床!”
“人家阳阳比你小三岁都没有尿过床,你呀,还当将军呢!”
孩子们的哄笑让元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