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秘书处依然一个人都没有，顾瑶桌上的电话响着宛如催命魔咒般的铃声。

    司马纯顾不上额头上因奔跑留下的汗水，再一次跑着冲过去，接起电话：“你好，总裁秘书处……”

    “你们秘书处的人都死光了吗？这就九点多了，一个接电话的人都没有？我是计划营销部经理蒋欣，你马上拿着备用钥匙到计划营销部，把我办公室打开。”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又用备用钥匙？

    司马纯顾不上惊讶，条件反射地拿起备用钥匙就跑。

    计划营销部在12层的中间位置，不到三分钟司马纯就到了。

    经理办公室门口，站着两男三女。

    “蒋经理呢？”司马纯没看到蒋欣。

    “蒋经理等你赶到，黄花菜都凉了！真不知道你们总裁秘书处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连电话都没有人接！”计划营销部副经理韩平，三十多岁左右，国字脸上架着一个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很中规中矩的模样，“快点吧，蒋经理需要的资料被锁在办公室里了。”

    “对不起，刚刚后勤部需要备用钥匙，所以错过了蒋经理的电话。”司马纯认真严肃地道歉。

    “居然为了这种可有可无的部门，差点耽误我们的大事！”

    “对不起。”司马纯再次道歉，然后将办公室的门打开。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韩平接起电话：“蒋经理？嗯，啊？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人去处理。那文件怎么办，没有人手可以安排了啊？嗯嗯，我想办法。”

    “怎么了？”司马纯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司马纯面露为难。

    她是总裁秘书处的秘书，只听顾良景和顾瑶的差遣。

    如果需要跨部门协助，也需要其他部门事先申请，或者顾良景直接委派。否则擅自离开岗位，直接开除。

    “你刚刚也听到了，我这边的人马上都要出去忙。没有人可以用，但是这份文件对蒋经理非常重要。没有按时送到，将会给公司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如果你们早点把备用钥匙送到，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糟糕，错在你们难道你们不想办法补救吗？”

    无法挽回的损失？

    司马纯脑海里一下子蹦出顾良景失望的脸。

    “好，我去。”司马纯咬了咬牙，把文件接过来转身就跑。

    刚跑两步，她又跑回来，把手里的备用钥匙交到韩平手里：“麻烦你把这个送到总裁秘书处，交给顾瑶。”

    “你手机号？我把地址发给你。”韩平嘴角突然勾出诡异的笑容。

    “158XXXXXXXX。”司马纯头也不回地跑掉。

    这一幕画面，定格在15层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顾总，所有人都完成了突发事件的考核。只有司马纯，两个事件都犯了严重错误。我打电话喊她回来，结束今天的考核。”顾瑶脸色沉了沉，有点幸灾乐祸。

    “是吗？”顾良景收回了视线。

    大屏幕光线投射在他轮廓冷硬的侧脸上，梦幻般不太真切。

    可是仔细看，会发现顾良景的神情舒缓了不少，不再紧绷，似乎心情非常不错。

    “顾总？”顾瑶迟疑地看着顾良景，捉摸不透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考核，才真正开始。”顾良景的视线再次落在大屏幕上，这个时候大屏幕上只剩下一组画面，司马纯努力的身影刚下电梯，在一楼奔跑，“通过前两关考核的人，只有司马纯！”

    “顾总，司马纯明明犯了两个错误，严重到可以直接开除！”突然的逆转，让顾瑶有点抓狂。

    “耐心等待，不出半小时就该有结果了。真正的考官，是蒋欣。”

    “我不懂。”

    空气瞬间凝滞了，他的气势太过冷冽逼人。

    “我……顾总，我不明白。”顾瑶手指微攥，脸色有些发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和司马纯扯上关系的事情，到最后都朝着她无力掌控的方向发展。

    而且这一次，她真的没看懂为什么司马纯通过了，其他人在她眼中表现非常出色，却全部不及格。

    “那是因为你的心，失去了公允。”顾良景冷冷扫了她一眼。

    “我，没有！”顾瑶紧咬着唇，眼中充满了委屈。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真的不懂？今天考核的不是职业素养，而是最复杂的人心。职业素养可以培养，但是人心黑了，我染不白。”顾良景的声音比刚刚更冷漠骇人。

    顾瑶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

    不是考核职业素养，而是考核人心，这算是什么考核？

    这种考核，真正能通过的，就只有那个傻了吧唧完全不懂职场潜规则的司马纯吧。

    突然，顾瑶浑身一冷，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强烈的嫉妒。

    她明白了，根本没有什么考核，这完全是一场骗局。

    顾良景巧妙地玩弄特权，用一个只有司马纯可以通关的考核达到他想带司马纯出差的私心。

    “一会儿考核结果出来……”顾良景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他看了看手机，发现是简晨打来的，勾了勾唇角接听电话。

    “嗯，我知道了。”挂断电话，顾良景深深看了一眼顾瑶，“结果已经出来，蒋欣和司马纯正在回公司的路上。”

    “司马纯……”

    “顺利过关。三天后，你和司马纯一起跟我出差。还有，庄馨儿的职位先空着，出差后回来再做决定。”顾良景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

    留下顾瑶站在原地，身体一阵阴冷。

    “司马纯……”她突然握紧拳头，眼底涌现出强烈的恨，直到一抹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是庄馨儿。

    还有她离开时说的话，以及一声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就像梦魇一样刻在顾瑶的心底。

    顾瑶的眼睛沉了沉，压下心头咆哮的嫉妒：“庄馨儿，我绝对不会变成另一个你。我不会耍阴招，但是我会用正常手段，光明正大让司马纯离开公司，离开顾良景。因为她根本不配当顾良景的秘书，我决不允许一个一无是处的笨蛋，留在我的秘书处，留在顾良景身边！”

    考核结果出来，震惊了整个公司。

    司马纯瞬间成为公司里最闪亮的一颗新星，一时间公司议论的话题，都围绕着她八卦。

    出差的时间也定了下来，三天后，6月16日。

    司马纯开心了一下午，快到下班的时候突然发愁起来。

    司马宇那边，认为她已经辞职了。

    她要用什么借口，跟顾良景一起出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