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我感冒还没完全好。我好困。”心很乱，司马纯随手把冰袋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想去洗漱睡觉。

    “又开始当乌龟了。”师诗本来还想深挖司马纯的感情世界，但是看着司马纯被抽的脸颊，看着司马纯疲惫的神情……她心软了，“好吧，你快去睡吧。不过，你记住哦。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那种超越血缘的好姐妹。有什么问题，你别藏在心底，可以告诉我，我会陪你一起面对。顾良景的事情是这样，你妈的事情也是这样。”师诗伸手在司马纯头上摸了摸，又伸出双臂抱住司马纯。

    “嗯。”司马纯感动地笑开，伸出双臂也抱住了师诗。

    周一，一周初始。

    天气晴朗，是个好兆头。

    司马纯比平时提前半个多小时到公司，先去人力资源部销假，然后才回到15层的秘书处。

    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有来呢。

    整个15层静悄悄的，她都能听到自己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新的一天，把所有烦恼都暂时忘记吧，热情投入工作！”司马纯暗暗为自己加油打气。

    随后，就开始了忙碌。

    这几天积压下来的工作，有点多。

    她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等把半个小山高的文件都处理好，已经过了11点。

    “司马纯，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份文件拿给顾总？我有点怕顾良景，也怕顾瑶。”律师处那边新来的助理杨平，趁着顾瑶不注意溜了过来。

    “嗯。”司马纯和往常一样，很自然地答应了。

    等她拿着文件站在顾良景办公室门口发呆三分钟的时候，才开始后悔。

    她怎么那么冲动呢？

    比起杨平，现在她才是最害怕和顾良景见面，单独相处的吧！

    “怎么办？要不要把文件拿回去，跟杨平说抱歉？”司马纯在门口来回徘徊，忍不住嘀嘀咕咕。

    突然，“吱嘎――”

    门从里面打开，顾良景面无表情的脸骤然出现。

    他看到在门口打转却不进来的人是司马纯，脸色不自然地变了变，然后恢复平日里冰冷的常态：“找我？进来。”

    “哦。”这下不面对也不行了。

    司马纯鸵鸟一样低着脑袋，跟着顾良景走进办公室，并习惯性随手关门。

    “怎么没进来？”顾良景也是无意间听到门外有走动的脚步声，却不见人进来，才好奇去看。

    没想到，竟然是司马纯。

    “啊，刚，刚想敲门，没想到顾总就开门了。”司马纯心虚地不敢看顾良景。

    “有文件给我？”顾良景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中。

    “嗯。”司马纯急忙把文件递给顾良景，“律师处的文件，杨平拜托我拿给顾总，说是急用让顾总尽快审阅签字。”

    顾良景点点头，接过文件立刻翻阅。

    很快看完，顾良景签字的时候，下意识抬起眼帘偷瞄了一眼司马纯。

    这会儿，司马纯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

    她站着的位置也不对，看起来像是面对他，可实际上有一定的倾斜角度，摆明是不想也不愿面对他。

    顾良景抿了抿唇，想到前晚发生的事。

    “司马纯，那天晚上……”顾良景斟酌了一下，觉得不管司马纯是不是小鼻涕虫，已经发生的事情他都要去面对。

    也要负责。

    “啊，那天我发烧呢，烧得迷迷糊糊，做了不该做的事。顾……顾总，要不也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司马纯选择了最容易的鸵鸟方法。

    “烧糊涂呢？所以，你告白说喜欢我的事，也是不该做的错事？！”顾良景的口气，突然间变得极为冷冽。

    房间里的空气骤降，冷气打着旋往司马纯脑门冲。

    “告……告白？”司马纯好像被冰坨砸中，当场石化。

    “你又忘了？”顾良景的声音真的不重，可是一句话，却让人仿佛置身万年冰川底下，心都揣揣地打颤。

    “啊！！？”司马纯打了个冷颤，惊回神。

    她这才发现顾良景正盯着她看，本来就深邃的眼睛这会儿更加深不可测，眼底的冰川简直要溢出来，把她和房间一起冰封。

    “顾总，我……”

    “我问你，你究竟记得多少？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顾良景脸色越发深沉。

    “我……我只记得一点点。”司马纯脸颊的温度蹭蹭往上窜。

    “一点点是多少？”

    “就是一点点。我好像迷迷糊糊，抱着顾总要亲亲！”话说出来的瞬间，司马纯整张脸都红透了，好像煮沸的开水一样从脑袋顶上往外冒热气。

    “……”这件事都记得，为什么偏偏把告白的事情忘了呢？

    顾良景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司马纯，心情有点复杂。

    “司马纯，你说的喜欢，是认真的吗？”顾良景握着钢笔的手有些用力，指尖隐隐泛白。

    难道那天晚上，他会突然紧急刹车，离开……是因为她的告白？

    司马纯神情一阵恍惚。

    也对。

    虽然顾良景不知道她是司马珠的妹妹，不知道她的行为是小姨子勾|搭姐夫。可她的行为已经构成商场禁忌――下属勾|搭上司，以及绿茶婊勾搭有妇之夫。

    “顾总，我……你就当我说胡话吧，好不好？”司马纯的心尖隐隐抽痛。

    “不好。”顾良景冲动地拒绝。

    “顾总……”他该不会要开除她吧！

    “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当作没发生过。”顾良景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其实司马纯的提议对他们两人都有好处。

    但是――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对感情很认真。那天晚上，我既没有轻视你的打算，更不会玩弄你的感情。”心动过，顾良景无法不承认。

    司马纯猛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顾总是想负责？”好一会儿，她才消化掉他言语间的意思。

    “嗯，负责。”

    “我……我不想这样。其实真的没什么。是我主动的，而且那事最终并没发生。就算发生也没什么……现在是21世纪，又不是古代。男欢女爱很正常。”司马纯用力攥紧拳头。

    因为男人的一时冲动，所以对她负责……不，这不是她要的。

    她想要的是……不！不可以深想。她想要的太贪婪，不可能实现。

    毕竟，横在他们之前的不仅是她的亲姐姐，还有顾良景心底那个人。

    “所以你想用成年人的欲|望解释？”顾良景不悦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