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纯，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不会破坏我爸爸妈妈的墓地，难道你现在就要反悔？”方妙娜聪明的将赌注压在司马纯身上，“你恨我，就把我的命拿走，你孩子的命我来抵偿。但是不要……”

    “闭嘴！”听到方妙娜提到那个孩子，司马纯眼中闪着泪花，“方妙娜，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在乎吗？可是你现在紧张了，你害怕了，你这是在求我吗？求我保护你爸爸妈妈的墓地？”

    “是，我在求你。司马纯，我求求你！”

    “哈哈，你当我真傻吗？你算准了我说什么，景都会答应，这样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说，把雇佣你的那个人完美地掩护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你不知道悔改，不知道忏悔，还在想着利用我？方妙娜，你好狠毒的心，好精明的算计。方妙娜，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死了，谁再去给你爸爸妈妈扫墓？逢年过节，别人的墓地都有子孙烧纸、上香、摆满了贡品，就只有你爸爸妈妈的墓地冷冷清清？”司马纯用力嘶吼，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我……”

    “不过我可以代替你去扫墓。”司马纯语气一变。

    方妙娜错愕地抬头看着司马纯，这一刻，她觉得司马纯很陌生，和她印象里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别误会，我这样说并不表示我会马上让你去死。那样你一家团圆了，还在乎扫墓这种活着的人祭奠死者的形式？我会让你活着，被囚禁一辈子，再也无法给他们扫墓。而我，会代替你去扫墓，然后告诉他们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宁。”司马纯字字诛心，方妙娜在乎什么她就摧毁什么。

    “你……”方妙娜震惊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纯。

    这还是她认识的司马纯吗？

    那个记忆中的小兔子，小笨蛋呢，去了哪里？

    眼前的这个司马纯，怎么这么犀利，一点都不小兔子，很不好欺负。

    “你怕了？当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时候，你就应该害怕。不止是景会为了我们的孩子报仇，我也会！我的念儿多么无辜，她还没等到出生，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一眼，就被你给害死了！”越说越激动，司马纯眼睛变得赤红。

    突然，她猛地扑上去，一把扯住方妙娜的头发，用力拉扯，就像发疯了一样。

    “啊――”被铁链缠着不能动弹，方妙娜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她只能被动挨打，声声惨叫。

    “纯儿。”顾良景焦急地扑上去将司马纯拦腰抱住。

    他不担心方妙娜被打死问不出线索，他担心司马纯太难受，太激动，会晕过去。

    “纯儿，冷静点，冷静点。”紧紧抱着她，顾良景心一阵抽痛。

    “啊！啊！啊――”司马纯痛苦地嘶吼着，泪不断顺着眼窝滚落，心底的伤口再度被撕裂，流出来一层层的脓疮，“景，我好恨，我好恨啊！当我重新回到SH，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我发誓要改变，要向我的爸爸讨回公道。我还跟诗诗说，以后不管谁都别想欺负我。敢欺负来，我就十倍百倍的欺负回去。可是呢，可是等我恢复记忆，我又变成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兔子。景，如果我改变了，是不是这个孩子就不会被伤害了？都怪我不好，都怪我太笨我太弱了……”

    “不是你的错。我说过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你自己。善良有什么不好，小兔子有什么不对？错的是那些恶狼，该死的是他们！”顾良景轻轻抚摸司马纯的脑袋，竭力安抚她有些失控的情绪。

    他很怕这些伤痛，再一次让司马纯崩溃。

    “可是作为妈妈，不应该是可以斗得过流氓，打得过恶狼吗？我好难过，景，如果我够强大，就能保护好念儿，我可怜的念儿……”司马纯还是哭，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嗯。如果你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亲自教你自卫术。或者跆拳道也可以，到时候你就再不用害怕了。”

    “真的？”司马纯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渴望。

    她曾经想到过要学习跆拳道，要变得能够保护自己，并且保护她在乎的人。

    可是总是有各种状况发生，她到最后也没有去学习跆拳道，依旧是被保护的那个弱小的人。

    “我会骗你吗？”顾良景捧起司马纯的脸蛋，怜爱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不会，我知道你答应我的，就一定可以做到。”司马纯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了希望，心中的伤痛也没有那么疼了。

    但是想变强大的心情，却跟迫切了。

    没有守护好念儿是她心中永恒的痛，但是她可以选择将来，去守护下一个孩子，下下一个……

    想到这里，司马纯慢慢转过身，看着方妙娜那张艳如桃花，此刻却脏兮兮看起来非常狼藉的脸：“我说到做到，从今以后，你都不能再离开这里，不可能再给你的爸爸妈妈扫墓了。不过每年他们的忌日，我会亲手送上一束鲜花，提醒他们不要忘记你害死我孩子的事情。”

    “不――”方妙娜绝望地低吼。

    泪从方妙娜的眼眶中涌出来：“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是求你不要……”

    “你不是不在乎吗，你不是只在乎钱和你自己吗？”司马纯冷冷打断方妙娜的哀求。

    “我说谎了，我最在乎的就是爸爸妈妈！”方妙娜哭着乞求，她的爸爸妈妈就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永远的软肋。

    如果不是她小时候贪玩，她家里就不会着火，爸爸妈妈就不会死掉。

    都是她，害死了爸爸妈妈，所以老天爷现在惩罚她了，连给爸爸妈妈扫墓忏悔的资格都没有了。

    “方妙娜，你一直都是非常非常聪明的。你一定可以猜到我想要的是什么。”顾良景在这个时候插话进来。

    方妙娜的身体猛地一哆嗦。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除了突然从小兔子变成伸爪子猫的司马纯，还有一个比恶狼还可怕的顾良景。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调查出她是女人，一个和我差不多大，但是却手眼通天的女人。她很可怕，吃人不吐骨头，像是恶魔。”方妙娜没有选择，只能把知道的通通讲出来。

    但是回忆起接到那个让她回SH电话的那个夜晚，方妙娜的眼中突然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我只有选择答应，否则我会生不如死。她太可怕了，顾良景，她是疯子，你斗不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