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景深邃的黑瞳里，因为那啥求不满，隐隐跳动着怒火。

    “景……”司马纯羞答答地推了推顾良景的胸口。

    顾良景就被她轻轻推开了一小步，他下意识抓住司马纯刚准备抽离的手，嘴角勾了勾扯出一抹迷死人的笑容：“又袭胸？！看我晚上，怎么惩罚你。”

    “……讨厌，快去开门啦！”司马纯满脸通红地抽回自己的手。

    顾良景看着她面若桃花，笑得眼睛眯起来，然后转身去开门。

    一会儿，从客厅里就能听到从玄关处传来的叽叽喳喳声，似乎来了好多人。

    “景？是我哥和诗诗来了吗？”司马纯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好奇地放下手里的彩灯，转身要往玄关走。

    忽然，就见一道快乐的身影扑过来，将她抱起来然后在地上转了一圈。

    “小纯纯，你怎么还这么瘦，我都抱得起来！”师诗抱着司马纯连转了三圈，将她放下来的时候，转头就对着顾良景咆哮，“你怎么照顾我家小纯纯的？没让你把她养成猪，但是你也不能养成排骨啊？看这瘦的，浑身没有二两肉。”

    “就是，你不会照顾人，我把纯纯接回家去。”紧跟着走进来的司马志力挺师诗，和她一唱一和，有点妇唱夫随的感觉。

    顾良景站在客厅入口处，眉头一挑，眼睛一瞪：“出去！”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凝滞，冷空气打着旋像台风一样呼啸，眼见着客厅内的气温就比屋外还要寒冷。

    “哥，诗诗，你们这是干嘛？景每天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就是希望我多吃点，多长点肉。是我前阵子一直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这几天胃口好了，但是也不是说吃胖就能吃胖的呀。”司马纯急忙解释。

    话里话外，自然维护顾良景。

    “我就是发发牢骚。”师诗感受到来自顾良景身上的怒意，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发冷，话锋一转就绕到司马纯的身上，“小纯纯，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家顾良景，你干嘛这么维护他？”

    “就是，就是。”司马志继续帮腔。

    司马纯看看师诗，再看看司马志：“诗诗，那我哥还维护你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那不一样。”师诗少见的脸红了半边。

    “嗯，是不一样。我和景恋爱五年多了，哪像你和我哥，正是最甜蜜的热恋……啊――”司马纯还还没说完呢，就被师诗捏住了脸蛋。

    她疼得皱眉，反手也去抓师诗圆滚滚，肉乎乎的苹果脸。

    正闹得欢，刚换好鞋走到客厅的朱清芳“哎哟”了一声，就笑了起来：“我说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戏啊？这算是为了男人大打出手吗？可是，你们的男人又不是同一个人，有什么好掐的？”

    “小雅――”

    “朱清芳！”

    司马纯和师诗同时回头，司马纯看到朱清芳很意外，师诗却对着朱清芳怒目而视，牙磨了又磨。

    “九姐，平安夜快乐！”朱清芳笑嘻嘻走过来，推开师诗，将司马纯抱了抱，然后伸手揉司马纯刚刚被师诗掐过的脸蛋，“诗诗姐，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瞧瞧，都捏红了，我要是顾哥哥会心疼死了。”

    “小雅……”面对朱清芳明显火上浇油的举动，司马纯无奈地叹息。

    她都可以想到，一点就炸的顾良景，这会儿脸色该有多黑。

    “小雅，别胡闹。诗诗怎么会用力掐纯纯呢？”就在这时，和顾良景并肩站立但是一直不说话的朱清木，朗朗开口。

    他的声音就和他的笑容一样温润，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朱清芳立刻露出一副做坏事被抓到的模样，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嘛，我不闹了。九姐，今天平安夜，我和大哥来你这里凑热闹了。二哥也想来的，但是简晨哥哥和清凉都在养伤，总不能把他们留下来孤零零过平安夜，所以二哥就留下照顾他们了。呀，这是在布置圣诞树吗？我可不可以一起呀？”

    “当然了。我正想挂彩灯呢，不过圣诞树太高了，需要梯子。”司马纯说笑间，就把手里的彩灯和润玉使挂件等装饰品递给了朱清芳。

    “我也来！”师诗不甘落后，主动去拿其他的装饰品。

    刚刚还在打打闹闹的三个人，转眼间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围着圣诞树叽叽喳喳，开始聊怎么妆点圣诞树。

    被她们忽视的三个男人站到了一起，只是看着她们眼底就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我去挂彩灯吧。梯子有点高，不安全。”司马志看到师诗喊管家拿来梯子，跃跃欲试想爬高，立刻吓得心肝乱颤，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

    然后他从师诗手里接过彩灯，爬上了梯子，按照三个女人的指挥，将彩灯在圣诞树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很欢乐的笑声，我想他们一起妆点圣诞树的画面一定很温馨，很快乐。只可惜，我看不到。”朱清木被顾良景带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竖耳倾听不远处的欢笑打闹声，嘴角弯弯的同时，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顾良景看着他，突然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我认识的朱清木从来不会感叹人生的不公，也不会羡慕任何人。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这才是你！”

    “文邹邹的，弄得跟我是古代人似的。别在这里陪我说话了，我又不是客人，你去帮忙吧。”朱清木浅笑，心底却无比苦涩。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对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一点都不好奇，他由始至终想看到的，就只有一个人，那个让他五年来魂牵梦绕的她。

    只是，这个她只能在他梦中出现。

    清醒过来，他只能把她当作妹妹。

    “好，那我去帮忙。”说着，顾良景离开朱清木身边，加入司马纯他们装饰圣诞树的队伍。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朱清木一边喝着管家刚刚递过来的热咖啡，一边冲着声音热闹来源的方向浅笑。

    那么多的声音中，有一道声音是最让他心动的。

    因为很爱，所以环境有多吵闹，他总是能准确快速得地捕捉到她的声音――

    “诗诗，你别闹，快点下来，你看你把我哥的脸都吓绿了。”

    “小雅，白翅膀的是天使啦，你怎么挂了这么多黑翅膀的恶魔？”

    “哎呀，我说了今天的主题是天使，天使。怎么这么又挂了这么多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