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景听着方妙娜的自言自语，再看她的表情反应，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你和顾瑶，没有合作？”
“我和她？”方妙娜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听到顾良景的话忍不住嗤鼻冷笑，“我怎么可能和顾瑶联手？顾瑶有顾瑶的骄傲，我也有自己的原则，我们俩遇到只会是火星撞地球，连和平共处都做不到，又怎么一起合作？”
顾良景危险的眼睛，只盯着方妙娜。
方妙娜被他看得毛骨耸然，但是却面不改色，也没有躲闪退缩的意思。
“走吧。”顾良景有了结论，转身往回走。
郏东和朱清禾一起跟上来，郏东听到铁门关上上锁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顾哥，怎么这就走了？”
“顾瑶没有和她合作。”
“啊――”郏东挠了挠脑袋。
“顾瑶在精神病医院那边，有什么反应？”顾良景转而问郏东。
郏东脸色浮现出一点阴狠来：“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疯了，面对那么多疯子，她竟然很快就融入其中，一点值得怀疑的反应都没有。”
“她在精神病医院都忍得了，我们为什么不能等？”顾良景一脚踏出地牢，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今天元旦，就这样吧。你准备回去休息，还是留下来？”
“也没觉得累。这里热闹，我就在朱家凑凑热闹吧。”一个人在SH的郏东，完全没有亲人，一个人过节就有点孤零零的。
“好。”顾良景点点头，简单和朱家兄妹、郏东还有简晨告辞后，开车赶回家。
顾良景抵达家的时候，灰蓝的天空变成了灰黑色。
顾良景透过车窗向屋里看。
客厅的灯已经亮了，落地窗前，立着一道俏生生的影子。
纯儿！
顾良景心跳加快两拍，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快步走下车，奔向大门。
几乎他刚刚走到门前，门就被推开了，司马纯跳进顾良景怀里：“景，欢迎回家！”
“小傻瓜。”顾良景宠爱地抱着她原地转了三圈。
然后走进家里，顾良景把门关上，一边拉着司马纯的手，一边换鞋：“下午，你一个人在家里，都做什么了？”
“本来想看会儿书的，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都15点多了，就起来运动运动，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然后，你就回来了。”司马纯回答完，就神秘兮兮地看着顾良景，“还是跟我说说你吧，你离开的时候说什么录像？那是什么？难道和这次绑架我的事，啊――我知道了，是顾瑶，和顾瑶有关对不对？”
顾良景看着司马纯，有点惊讶她居然反应这么敏锐。
可是随后，他就不惊讶了。
顾瑶的事刚曝光，现在只有有点风吹草动，肯定都会往顾瑶的身上想。
“差不多吧，已经解决了。”顾良景不想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
他担心司马纯知道真相，会再度钻牛角尖崩溃。
而且今天是元旦，也不是谈起这个话题的好机会。在揭露真相之前，他要先给司马纯做一些心理建设，一步步引导，直到确定她能够接受。
“哦？差不多，那就是没猜对。到底是什么事呀？”司马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但是口气听起来还算是轻松的，“该不会是，你们知道顾瑶绑架我的真正原因了吧？”
“没有。”
“没有？那录像是什么，顾瑶雇佣绑匪的画面？还是说，其实顾瑶是被陷害的，又或者受到可怕的威胁？”司马纯始终难以相信，那个曾经拼命保护她和孩子的顾瑶，最终会像方妙娜一样伤害自己。
就因为这抹不相信，她的心中就隐隐有一丝期望。
毕竟顾瑶曾经是她一直想要超越的偶像，是她最尊敬，最想变成的人……
“雇佣绑匪的人，就是顾瑶，不会有其他人。她也没受到外在的威胁。”猜到司马纯的想法，顾良景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纯儿实在是太善良了。
“哦……”司马纯的眼睛黯淡下来。
很快，她又没事一样地扬起头：“这个时间，还出去吃吗？”
“我换身衣服，然后出门。”
“好，那我也换衣服。”司马纯握着顾良景的手，一起上楼。
两个人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到了订好座位的餐厅，司马纯刚坐下来，就看到面若桃花，身姿妖娆的凌暮雪走了过来。
“凌总。”司马纯惊讶地站起来。
“真巧，新年快乐。”凌暮雪笑着打招呼，然后目光投向顾良景，“顾总，新年快乐。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们，还以为传统佳节，你们会在家里吃饭呢。”
“是挺巧，你没回CD？”顾良景的表情和声音，都冷冷的。
“恐怕要在SH叨扰一阵了，顾总别嫌我烦啊。”凌暮雪话中有话，并没有因为顾良景阴冷无情的态度而退缩，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司马纯看着她对顾良景频频露出的甜美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堵得慌。
“SH又不是我家，想待多久是凌总自己的事情。”顾良景的话，听起来比刚刚更多了一些明显的疏离。
凌暮雪眼底闪了一下，笑意不改：“可我怎么听说，SH是顾总的地盘呢？”
“商界传闻，凌总也当真？这不像凌总的风格啊！”顾良景这次的口气明显重了，带着十足的指责意味。
“只是玩笑，顾总又何必太认真呢。”凌暮雪迅速回击。
司马纯看着凌暮雪和顾良景你一言我一语，明明是在争执，可是又像……古怪的念头难以抑制地冒出司马纯脑海――情侣斗嘴！
瞬间，司马纯感到一股如冰的阴冷从脚底直冲脑海。
“景。”司马纯忍不住出声，上前一步，挡在顾良景和凌暮雪之间。
“嗯？”顾良景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司马纯身上瞬间变得暖意洋洋。
司马纯看看顾良景，又看看凌暮雪，顿时发现自己因为莫名的醋意失态了。
“我们不能总让凌总一直站着吧！要不凌总留下，一起吃个饭？”司马纯收起醋意。
“不合适。”顾总抢在凌暮雪之前开口，看着司马纯的目光温暖，口气柔和，“纯儿，怎么还没点餐呢？”
“我看你和凌总在说话，我插不上话，又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司马纯的表情，有点期期艾艾的。
声音里，更是夹杂了一丝小小的醋意。
“我的口味，你不知道，就再没有人知道了。”顾良景眼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