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人我送到了。按照约定,你马上放了纯儿。”顾良景夹杂着狂风骤雨的声音骤然响起。
顾凯半眯起眼睛,打量了顾良景一眼,眼底闪着强烈的波澜:“好。你和小风过来,我放司马纯离开。”
“成交!”顾良景说话间,朝司马纯看了一眼。
恰好司马纯也正看着他,泪眼模糊,一张脸布满了泪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顾良景对着司马纯点点头,像是在安抚她,让她不用担心,然后转身走向白轻风,真的打算跳上石堆,和顾凯换人。
电光石火之间,司马纯突然将胳膊向后抬起,然后用力往两边一用力,紧紧缠绕在她手腕上的胶带瞬间因为反作用力绷断。
双手获得自由的瞬间,司马纯用力推了顾凯一把,然后按照顾良景的提示抱头跳进海中。
“动手!”就在司马纯突然发难的瞬间,顾良景猛地转身,拔木仓射击。
周雍霂和带来的五十多个人几乎在顾良景拔木仓的时候,已经抢先开木仓,杀顾凯个猝手不及。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顾凯这边毫无准备之下,瞬间被干掉大半。剩下的人匆忙反击,奈何身边没有遮挡物,纯粹是活靶子。
双方交火不到一分钟,周雍霂就带着人冲上了石堆,活捉了剩下的黑衣保镖。
顾凯眼见着情况不对,正打算跳海去找回司马纯当肉票,结果还没进入水面,身上就中了几木仓。
血立刻从伤口喷出来,染红了附近的海面。
“顾良景,你算计我……”顾凯捂着胸口,感觉到一个钻心的疼痛,正要把他带入一个陌生的世界。
“是,怎样?”顾良景眼底涌动着嗜血的凶光。
顾凯单手捂着不断喷血的伤口,另一只手在水下悄悄动作,摸出了从不离身的木仓支。
就在他准备开木仓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木仓响,“砰――”
顾凯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海礁石堆――两个人抬着的担架上,原本昏迷不醒的白轻风居然醒了,艰难地撑起半个身体,手中正拿着一把最新型的手木仓。
木仓口,正对准顾凯。
“小风,为什么……”顾凯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轻风,他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舍弃、牺牲白轻风,获得一个人的完胜。
但是他都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他的心底深处,他希望取得获胜之后可以和白轻风一起分享。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白轻风,真的真的很喜欢。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姐。”白轻风的声音很微弱,勉强开了一木仓后,虚弱地跌回到担架上,手里的木仓支更是因为没有力气握住,而掉进了海水里。
“你恨我?”顾凯突然狂笑,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可是怎么办,我很喜欢你。”
“你的爱我要不起,太疯狂,跟血罂粟一样致命。而且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只喜欢女人。是你将我和姐姐分开,并且逼迫姐姐甚至还强……了姐姐,姐姐的死也是你间接造成的。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给姐姐报仇,你必须死。但是我没能力杀死你,想报仇只有联合你的敌人,咳咳……”白轻风突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
“恨也好,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我……”顾凯眼底的光亮越来越黯淡,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白轻风的方向伸出手。
“哗啦――”
随着水花溅起,顾凯的手臂垂落下来,而他也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去看看死了没?没死补几木仓。”顾良景冷冷看着顾凯的尸体,下达命令,“马上安排潜入水底寻找纯儿,快快快!”
比起顾凯的死,顾良景更在乎司马纯。
刚刚司马纯在他的授意下跳海,虽然他的预算不会有危险,但是就怕万一。毕竟现在司马纯不是自己一个人,她怀着宝宝呢,再加上之前被绑了很久,四肢麻痹,身体可能不像以前那么灵活。
随着顾良景的命令,很多人同时行动,准备跳进海水中。
突然,“咕咚咕咚――”
平静的海面冒出一阵气泡,接着水花四溅,司马纯从海水里一跃而出。
“纯儿――”顾良景欣喜若狂地立刻扑过去,跳进海里。
“景,景……”司马纯顾不得抹去糊住眼睛的海水,扑进顾良景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决堤,“景,你没事吧?刚刚吓死我了,你怎么能答应顾凯,你怎么可以放弃你自己……都怪我不好,是我太笨了,总是给你惹来麻烦……”
“不,是我的错。纯儿,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了。”顾良景紧紧搂着司马纯,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沙哑。
“我没事,但是你吓死我了……”司马纯激动地不能自持,反拥着顾良景,贪婪地感受属于他温热的呼吸,嗅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还有滚烫的体温。
前一刻的紧张和担忧,在这一刻变成了狂喜。
司马纯抱着顾良景又哭又笑,双手贪婪地捧住顾良景的头,仔细想想看着他,确定他并没有受伤,完好地在她面前。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顾良景亲了亲司马纯的额头,然后将她从冰凉的海水里抱起来,转身往游艇上跑。
游艇上立刻有人接应,两个人安全到达游艇后,顾良景抱着司马纯直奔船舱,闯进温暖的洗手间。
“马上冲热水澡,身体恢复正常温度了,我让医生给你检查。”顾良景一边急切地脱掉司马纯身上的衣服,一边打开水龙头。
温度的水流出来,很快就在浴缸里积了一层,温暖的感觉瞬间将司马纯包裹。
“好温暖。”司马纯刚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她刚刚在海水里潜水的时间不长,但是上岸后浑身湿漉漉的被海风一吹,还是有点冷。
“顾凯有没有伤害你?”不亲眼确定,顾良景心中始终难以安心。
“没有。我很好,真的,不信你看!”司马纯羞涩地在浴缸里转了一个圈,光溜溜的身体立刻被顾良景看个遍,然后她满脸通红地坐下,双手护在胸前,“我真的没事,说起我,你呢?刚刚我在水底下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得到你们,还有震耳的木仓声。那么乱,我特别担心你会被流弹击中。”
“不会,我也没事。”顾良景摸了摸司马纯的脑袋,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四片唇相贴的瞬间,两个人的身体都敏感地战栗了一下。
仿佛这个吻,他们已经期待了几个世纪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