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康王抬起头，发现朱清芳一直笑，笑出了泪花，但是好像并没有生气。

    她是什么意思呢？

    是因为不爱他，还是因为对他也有好感，所以不在意？

    康王直觉，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你那么可爱，我舍不得你为了周雍霂难过。我想宠着你，陪着你，让你的生命更精彩，让你时时刻刻能感受到被爱着，感受到幸福！”康王小宇宙爆发，肉麻的话说出来也不觉得害羞，只想俘获朱清芳的心。

    “我……”朱清芳有点受宠若惊。

    她刚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结果就被康王的话给惊动了。

    “小雅，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康王眼睛持续放电。

    朱清芳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拿起面前的凉白开，结果一不小心呛到了，剧烈地咳。

    “小雅。”康王急忙站起来走过来，温柔地帮她拍背。

    朱清芳更难受了，好不容易喘过来气，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其实康王和周雍霂比起来，优点太多了。

    可是感情的事，并不是谁更优秀，就喜欢谁的。

    “小雅？”康王终于察觉到朱清芳的沉默有些不对劲儿了，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怎么不说呢？是我吓到你了吗？”

    “不是，我……”朱清芳放下水杯，低着头，手指在水杯上不断敲打。

    她有很多话也想说，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想说，其实你跟我约会，只是为了逃避情感。你的心里，还是很喜欢周雍霂？”康王眼神黯淡下来。

    “我……对不起。”朱清芳终于抬起头来，当她看到康王受伤的模样后，下意识握紧双拳，“我已经很努力的想忘记他，然后喜欢你。但是我发现，感情的事情并不是努力了，就可以喜欢，想忘记了，就可以忘记。”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呢？”康王早就猜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他以为自己可以欣然接受，但是没想到亲耳听到朱清芳说喜欢周雍霂，他的心会那么疼，那么痛。

    “如果我知道，也许我就不喜欢他了。”朱清芳笑了笑，然后继续说，“我打算出国到处走走。当年我选择忘记顾良景的时候，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情，然后学会了放下。我想如果要忘记周雍霂，也应该这样吧。”

    “如果你忘记他，而我还喜欢你，那你会答应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吗？”康王不想放弃，这么多年来，朱清芳是他唯一喜欢过的女人。

    “我……这样的回答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我说是，难道将来真的会喜欢你吗？或者我会爱上别人呢？又或者，你等着等着，爱上其他的人了呢？康王，感情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事，风云变幻，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爱情的保鲜期究竟会有多少。有些人，天天换女友，有的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朱清芳想到周雍霂对云疏影的喜欢，那么刻骨，那么一往情深，她的心就痛到滴血。

    “我……”康王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朱清芳说的都对，但是他也只想留下一个希望。

    “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话。”康王硬挤出一丝笑容，“吃饭吧。今天就当我们分手大餐，因为这一刻开始，戏结束了。”

    “嗯。”朱清芳轻轻点点头。

    恰好侍者走过来，呈上菜品。两个人默默地吃着，康王屡次想找机会打破这种该死的沉默，但是话到嘴边，他总是没用勇气开口。

    朱清芳也是一样。

    最终两个人都沉默着，吃完了这顿分手大餐。

    出门离开的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送你吧。”康王看着朱清芳皱起眉头，就忍不住想把她搂在怀里心疼。

    “不麻烦了，我想一个人散散步。很久没有步行逛街了，尤其是下雨的时候，这样不好，会错失生命中很多的精彩。”朱清芳道了谢，然后转身走进小雨中。

    其实雨不大，毛毛细雨，是最适合雨中漫步的。

    康王看着朱清芳离去的背影，发呆了一会儿，才开车离开。

    朱清芳，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最喜欢去的咖啡厅门前。

    她还记得，那天就是在这里，她不小心崴了脚，摔倒的时候恰好被周雍霂抱住。她想，就是在她抬头道谢的那一瞬间，爱上周雍霂的。

    “景色还是去年的景色，可惜物是人非。”朱清芳鼻头一酸，不知道怎么，竟然伤心地落泪。

    她呆呆地望着咖啡厅站着，任由行人如潮，在她身边不断穿梭。

    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

    红灯的时候，驶来一辆车，恰好停在了咖啡厅正门前的地方。

    “周总，是方小姐。”助理无意间发现了车窗外的朱清芳。

    周雍霂正在文件上签名的笔尖猛地一顿，他倏地抬起头来——车窗外，朱清芳穿着白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长发瀑布般垂直而下，偶尔有风吹来，很飘逸地摇摆。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目视前方。而她的正前方，是一家咖啡厅。

    周雍霂抬头看了一下咖啡厅，似乎有点模糊的印象。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猛然间眼前一亮。

    他记起来了，有一次在附近办事，取车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摔倒，伸手扶了一下，结果不小心将她抱入怀中。

    那个女人，就是娇美动人的朱清芳。

    “将车停在路边。”周雍霂忽然开口。

    “是。”助理急忙掉转车头，将车拐到咖啡厅的停车位上。

    车停下的时候，周雍霂从车上走下来。他看着朱清芳，换慢地走，每走一步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幅画面。

    各种各样的朱清芳，活泼的，可爱的，调皮的，温婉的……那么多不同风格的朱清芳，最终糅合成最特别的朱清芳。

    “小雅。”再长的距离，总有终点。

    周雍霂走到了朱清芳的身边，呼唤她。

    “嗯？”朱清芳从回忆中回神，扭头就看到日夜年的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

    她愣了一下，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滚落。

    “怎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我刚下定决心要把你彻底忘了，在这里告别，结果你又出现了。”周雍霂的突然到来，让朱清芳的情绪彻底崩溃，“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总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你走，你走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忘记我？”周雍霂下意识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