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是六品的小官而已,大约皇帝不屑动他们吧。
此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可三个月后,正值盛夏六月,在畅春园避暑的皇帝又命人当众宣读了圣意,令雍亲王带着家眷前往盛京的旧宫为先祖们守灵,不得有误。
圣旨下来后,靳水月和自家四爷都很平静,因为他们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了。
“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原点,皇阿玛现在应该很高兴,也很兴奋吧,他老人家到底如愿以偿了,他的儿子还是斗不过他。”四阿哥轻轻端起茶杯,低声说道。
“打从上次皇阿玛让咱们去盛京,被你拒绝后,他老人家心里就憋着一口气,他还因此病了几个月,心里一直记着要扳回一局呢,如今……他老人家总算是心情舒畅,神清气爽了。”靳水月一边吃着新鲜的果子,一边说道,不过语中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
做爹的和儿子斗,而且不折手段,还那样的记仇,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气。
皇帝如今是高兴了,四阿哥要远离京城了,他老人家肯定安心,而且四阿哥从灵隐寺得到的那笔财富,已经在这几个月里,陆陆续续上交了六百万两给他老人家了。
如今的他,是银子也得到了,最碍眼的儿子也赶出京城,再也不能威胁到他了,自然让他高兴不已。
“皇阿玛今儿个和我说,剩下的银子,就不找咱们要了,让咱们自己去盛京好好过日子,听他老人家的口气,那是给咱们的安家费,似乎要让咱们永远不要回京了。”四阿哥请声笑道,还忍不住摇了摇头。
“皇阿玛本来就是强取豪夺,咱们也没有剩下多少了,还安家费呢。”靳水月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家四爷道:“算了,不说这么多了,我已经派人开始收拾行李了,府里的人都带上吗?”
“除了西院的人外,都带上吧。”四阿哥想了想后说道。
靳水月闻言什么都没说,便吩咐人去办了,既然她家四爷不带上乌拉那拉氏,她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了,实际上她也不想带着那个女人去。
皇帝这次高兴了,倒是没有逼迫他们快些出发,所以靳水月前前后后让人准备了大半个月,等六月底他们打算启程时,宫里又传话了,说皇帝说了,此时天气太热,路途遥远恐中了暑气,命他们中秋佳节过后再出发。
靳水月眼中怀疑皇帝那个老头子是心里有些愧疚了,才会如此的,毕竟做爹的这么欺负儿子,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可皇帝如今把皇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也是有目共睹的,所有皇子这些日子都夹着尾巴做人,深怕落得和四阿哥一个下场,从此远离京中权力中心。
靳水月要走,靳家人自然是舍不得的,特别是她家父亲母亲,总觉得此事是他们靳家连累了靳水月和四爷,所以还十分自责。
太后也很舍不得靳水月,可是她老人家并没有去劝说皇帝,因为身在宫中多年的她,早已看清楚了这一切,知道哪怕她出面也无法挽回,就不去多嘴,免得给两个孩子添麻烦了。
时间过得很快,中秋佳节很快便过去了,靳水月夫妇带着安安进宫参加宫宴后,便准备离开了。
靳树畹和巧穗已经成亲了,他们非要跟着一块去,靳水月劝说也没用,只好带着他们了。
真要离开生活了数年的京城,靳水月有些舍不得,四阿哥更舍不得,这里是他的根啊,而且这次离开,再回来时,怕也是好些年之后了,等那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等咱们再回来的那一日,便是这天下发生大变的时候了,到那时……再也没人能够威胁咱们一家人,再也没有人能逼迫我们做不想做的事了。”靳水月看着离自己远去的巍峨城楼,靠在自家四爷肩上说道。
“是啊,等到那一日,便没有任何人能够夺走属于咱们的东西了,出京了也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也许皇阿玛到时候会后悔他今日的决定,我等着那一日到来。”四阿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