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言闻言,犹豫了。
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可楚老的话,他不敢贸然违逆。
这位老者背后的资源和人脉,都不是他能匹敌的!
而且楚老说得在理,他父亲的死是叶凡一手造成的,与李陀有什么关系?
哪怕要杀李陀,也得先杀了叶凡!否则别人还以为他欺软怕硬。
同时李陀现在是锦城市刚出现的内劲武师,结束了锦城长达三十年没有新增内劲武师的尴尬局面。
一旦自己执意要杀李陀,在场这些世家和宗门的那些老怪们,必然不会放过他!
姜无言虽然杀人时没有人性,但并非没有人智。
谁知,正在他犹豫之时,有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大声质问道:
“楚老,你这是拉偏架!姓叶的臭小子在比赛开幕那天,把我们家参赛的武师暗算成了重伤,我们陈家咽不下这口气!”
质问的人正是陈家族长、陈刚的父亲陈华胜。
楚老正色道:
“那天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但今天是协会比赛最后一天,无论你们与叶凡有什么矛盾,等比赛结束了自行去解决。”
“我身为武术协会的创办人之一,不希望有成员破坏掉协会的比赛!”
不等众人表态,又有一个家伙阴阳怪气的笑出声:
“精彩,精彩!内劲入门的家伙逞威风的时候没人管。遇到高人被教训了,倒有人出来劝架了。”
“楚老,你有心偏袒叶凡,你不怕武术协会的人寒心吗?”
“既然你不让武术协会的成员们找叶凡报仇,那我,总可以了吧?”
楚老循声看去,面色阴沉不语。
说话的人,并非来自武术协会,而是他曾经最大对头的晚辈——袁天霸!
袁天霸挂着嘲弄的笑脸,走出人群,再次说道:
“我是猛虎堂的人,这次是受邀来参加比赛。姓叶那小子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不能不管。”
“哼,什么武术协会,连自家的成员都保不了,还有脸袒护外人?”
“姜少侠,你别担心!他们不让你报仇,我和我师父洪天虎帮你报!”
一听到“洪天虎”三个字,在场众人齐声倒吸冷气。
楚老也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紧,反问道:
“洪天虎也来了?”
“我师父他老人家早来了,一直念叨着要与楚老过几招呢。”袁天霸得意道。
楚老立刻生出一股不好的念头。
他早年间曾经与洪天虎有过一次切磋,那次以两人平手而告终。
这么多年过去了,楚老深知自己得病后,实力大降。
洪天虎则不同,一直有传闻,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内劲小成的圆满,甚至极有可能已经迈进了中成的境界!
也就是说,除非锦城市那几个深藏不出的老怪出面,否则他便是锦城市武界台面上的第一号人物!
想到这里,楚老的表情透出一丝英雄迟暮的凄苦,他转眼看了看在场默然不语的协会成员代表们,心中感慨:
“难怪洪天虎师徒这次敢来参赛,想必早在暗中准备了多年!若是我身体健康之时,我岂能容他们这么做?”
“协会内部也不团结了,换作以前,猛虎堂的人又怎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他不禁更加坚定了要让叶凡替自己治病的念头,越是遇到这样的危机,他越能体会到健康的重要!
姜世杰站在不远处,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悠闲样子。
他小声和姜典笑道:
“和洪天虎比起来,楚老算个屁!他早就不行了!这次洪天虎和袁天霸必定要拿楚老和苗家立威,届时咱们只要抓紧姜无言这把刀,再彻底掌控武术协会,这锦城市以后还不得咱们姜家说了算?”
“姜典,你出去讲几句,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姜典闻言,自信的笑了笑,站出来道:
“诸位,我们不要先内讧,无论是协会,还是猛虎堂,归根结底大家都是锦城市武界的人。如今我们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叶凡。”
“除掉叶凡,陈家、许家,包括我们姜家,自然不会再对协会有任何非议,猛虎堂同样不会哆哆逼人。”
“所以谁现在要是还袒护叶凡,谁就是我们协会和猛虎堂共同的敌人,就是锦城武界一致讨伐的对象!”
他虽然没有点名,但众人都听得出来,这番话是直指楚老!
堂堂楚老,如今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年轻人如此揶揄,其内心的震怒和难堪,可想而知!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楚灵儿站出来,冷冷笑道:
“姜典,我们楚家还没轮到你能说三道四的地步!你想挑拨大家对付我们楚家,你先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话音落地,远远观望的唐曼看到好姐妹被人欺负,立刻就要站出来帮腔。
可唐远舟却拦住了她,抢先一步站出来,气度盎然的说道:
“我唐家不愿意。”
苗长运咬咬牙,犹豫了半天后,站出来叹道:
“苗家……苗家也不愿意!”
但除了他们两家外,偌大的会议室中,竟然没有任何人再帮腔!
其他的世家和宗门代表们,全都目光闪烁,不敢与楚老等人直视。
他们很清楚,姜家和猛虎堂分明已经联手了!
以姜家的势力,加上洪天虎师徒的实力,未来锦城市必定是他们的!
至于楚家?一个朝不保夕的老头,外加一个怪病缠身的少女,能成什么气候?
早就想把他们楚家瓜分了!
袁天霸见状,哈哈笑道:
“瞧见了吧?你以为楚家还是以前的楚家?协会还是苗长生当会长的时候?”
“楚老,认命吧!这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
姜典则干脆又往前欺了几步,向姜无言道:
“无言堂哥,我四叔的死,必须得报!你别忘了你曾经的誓言,叶凡身边的朋友、家人一个都不能活!”
“这个什么叫做李陀的,你想杀就杀,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有什么事,我们姜家和洪师父替你担着!”
姜无言听到这番话,眼中刚刚消散的恨意和杀机,再次迅速泛了出来。
他重新死死瞪着身受内伤的李陀,一步紧似一步的走了过去,每踏一步,便留下一道深约寸许的脚印,可见其杀心之坚!
这时,楚灵儿不忍看李陀有事,硬着头皮提醒道:
“姜无言,此人与叶凡关系很大,你不能杀他!”
苗长运也骇然道:
“姜典、姜世杰!你们父子俩到底想做什么?李陀是我苗家的武师,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
李陀捂着胸口,斜靠在一张会议桌旁边,抬脸擦了擦嘴角的残血,惨笑道:
“我李陀做过几天的内劲武师,已然知足!死,我不怕!”
“姓姜的,你爹其实是老子杀的!有能耐就把老子弄死,别去打扰我师父他们!”
“老子M!”
姜无言目光阴狠的看着他,一步一脚印,听到他的骂声,冷冷说道:
“叶凡有你这样的靠山,他死也值了。”
“可惜你这么帮他,他却一句也听不见。”
这时,忽然一声不急不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谁说我听